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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失意的王爷们:汉赵隐王刘如意(1)

 金色年华554 2018-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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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兴未多时,即面临三大危机:一、匈奴侵攻;二、诸侯反乱;三、国本之争。

面对匈奴的凌厉攻势,虽有“平城之辱”,但随着岁币、和亲之“羁糜”政策的确立,帝国的边防终于大致稳定下来。汉高祖铲除异性诸侯的措施也逐一得到实现,在刑白马祭天的庄严仪式上,“非刘氏不王”的誓言响彻云霄。然而,太子盈与赵王如意的“国本之争”却旷日持久,扰动天下,直到高祖崩后才落下帷幕。

后来被谥为“赵隐王”的刘如意是高祖第三子,其获得亲睐是因为:一、戚姬之子;二、高祖以为“类己”;三、太子刘盈深失父望。

刘邦起事后,南征北战,久在军旅,与吕后及一双儿女(刘盈、鲁元公主)长期离散。但他也没闲着,地位日高反而可以肆其所欲,身边女人越来越多。而于诸美之中,他最宠爱定陶戚姬。

定陶此地,如今声名不彰,在春秋战国乃至秦汉时代却是以水路要冲、经济都会之姿屹立于世的特大城市。刘邦公元前202年即皇帝位之处就在定陶汜水之阳。出身小地方的他,想必也深深眷恋着都市丽人的风采吧。

天下平定,吕后常留守长安,而戚姬则常伴驾之关东,俨然真正“第一夫人”的派头。如意是戚姬之子,子凭母贵,理所当然。况且,如意的相貌、性格也很讨喜,刘邦以为“类己”。同样的倜傥不羁,同样的不拘小节,同样的意气豁如,做父亲的越瞧越喜欢。相反,在仁弱的太子刘盈身上,就几乎找不着这种相似处,每每让刘邦生出“虎父犬子”的恶感。翻检史书,每回提到刘盈,刘邦都“竖子”、“不肖子”地叫着,轻蔑之情溢于言表。当彭城大败,刘邦奔走逃命时,多次将刘盈推下马车,无半点顾惜之意。彼时,他心里兴许已萌生了让如意取而代之的想法吧。

刘如意起初被封于代国,后转封赵王。代是小国,赵是大国,此番转封让戚姬母子获益的同时也意味着吕后、太子一方的重大损失。因为原先的赵王是吕后的女婿张敖。高祖九年,赵相贯高谋杀皇帝的企图暴露,因此兴起大狱,张敖虽无辜,但也受此案牵连被褫夺了王位。刘如意随即被转封于赵,这让吕后如何不恨?根据“谁受益,谁犯罪”的原理简单推论,吕后等人如果把“贯高之狱”视作戚姬一派的阴谋,也毫不奇怪。

史言易储之由是“戚姬幸,常从上之关东,日夜啼泣,欲立其子代太子。”(《史记·吕太后本纪》)但从汉高祖一生的事迹来看,他应该不是那种会为女人的言词和眼泪所左右的男子。立如意为太子,想必确是他真心所愿,所以其立场才会如此坚定。将王朝的祸乱归罪于女人,系传统史观所囿,《史记》亦未能免俗。

高祖欲以如意代太子者数矣,终不能如愿,照史书之说,是“赖大臣争之,及留侯策,太子得毋废。”(《史记·吕太后本纪》)所谓“留侯策”,是指张良为吕氏谋主,献计使刘盈延揽隐居山中而高祖屡请不至的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等四位素有贤名的老人为辅弼,高祖偶然见之,因之感叹刘盈“羽翼已成”,于是放弃了易储之念。

按《史记·留侯世家》的叙事,高祖见“四皓”之事应发生于他敉平淮南王英布叛乱,班师还朝后的一场宴会中。当时,高祖向戚夫人指示“四皓”者曰:“我欲易之,彼四人辅之,羽翼已成,难动矣。吕后真而(尔)主矣。”戚夫人泣,高祖曰:“为我楚舞,吾为若楚歌。”歌曰:“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翮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当可柰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歌数阕,戚夫人嘘唏流涕,高祖起之,罢酒。

多么戏剧性的场面啊!惜乎并不可信。

太史公对张良的偏爱,显而易见。《留侯世家》有一特点,即通篇弥漫着神秘色彩,将之视为“妖氛”亦无不可。此系太史公为状张良之智而刻意为之。其中出现的人物,如沧海君、圯上老人、赤松子者,全都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派阴虚。四皓”是否确有其人,高祖是否确曾见过“四皓”,都大有疑问,且置之不论。但将刘盈最终得保帝位的决定性因素归结于张良之计,未免过誉。《史记》亦提到,平定英布后,高祖易储之意坚,张良屡谏不遂,只能以“托病不出”来消极地坚持自己的政治意见,而高祖根本不为所动,此刻张良实已无能为力。且高祖毕生都轻慢读书人,又怎会轻易为刘盈身边的几个白胡子所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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