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汉石刻隶书有法度但又风格多样,充满着艺术活力。《史晨碑》《衡方碑》就分属两种不同风格,《史晨碑》流丽、虚和 ,
《衡方碑》开阔、凝整。《史晨碑》 ,东汉建宁二年(169)立,两面刻,前碑全称《汉鲁相史晨奏祀孔子庙碑》,记载鲁相史晨祭祀孔子的情况。17行,行36字。后碑全称《汉鲁相史晨飨孔庙碑》,记载孔庙祀孔之事。I4行,行36字。其结体工整端庄典雅,笔势中敛而四面拓张,渡挑分明,呈方棱形,笔致古朴,神韵超绝。《衡方碑》全称《汉故卫尉卿衡府君之碑》,东汉建宁元年(168)九月立,是衡方的门生朱登等为其所立的颂德碑。碑23行,行36字,字体方整严峻,有上松下紧之感;整篇章法紧凑,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留白很少,但又毫无局促壅塞之感。


《史晨碑》


《衡方碑》
何绍基临《史晨前碑》
何绍基(1799-1873),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临帖之法不仅要多,更要精。何绍基于汉碑下功夫极大,常常是十通百通地临写《张迁碑》、《衡方碑》、《礼器碑》、《史晨碑》等碑,有的汉碑甚至临上千通,从而在形似中探求汉碑的用笔之妙。观其临《史晨碑》继续走三分像“碑”、七分似“己”之路。用笔方圆兼济,凝练遒劲。字体结构和线条处理等都用其独到的方式。何绍基就是以自己颇具个性的隶书风格在晚清书坛别具格。


沈尹默临《史晨前碑》
沈尹默(1883-1971),原名君默,一作君墨,字寔、中,后更名尹默。乃废其字,号东阳仲子、秋明、匏瓜、秋明室主,斋名秋明室、匏瓜庵,浙江吴兴(今湖州市吴兴区)人。沈尹默可以称为一位严谨的学者型的书法大家。他主张学习书法必须从临摹入手:写字必须将前人法则个人特性和时代精神融合一体,始成家数。赏其所临《史晨碑》笔笔中锋,起笔有直入,有藏锋,有方笔,有圆笔,偶有的“蚕头”起笔,意思也不十分明显;一波三折笔笔精到,磔笔的“燕尾”变化丰富,有平出,有上挑,有方折;转折处往往提笔暗转,也有起笔另下;掠笔有尖尾撇、圆尾撇、方尾撇生动之极。真可谓清劲秀逸毫无尘俗之气。





张祖翼临《衡方碑》
张祖翼(1849-1917),字逖先,号磊盦,又号磊龛、濠庐、邃庐、坐观老人,斋名禾罂室,安徽桐城人。精书法,篆宗石鼓,矫劲可观;隶法汉碑,喜用浓墨;亦工行、楷,皆能中矩。张祖翼临《衡方碑》虽然尺幅不大,但能得《衡方碑》博大的气势,古拙的韵昧。章法的布置参差挪让,随意天成。这样的临摹才是有思想的,是善于吸收前人的经验,间接地变为自己的创作源泉,最终才有可能形成自己的风格。老子曰:“为学日益,为道日损。”只有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的创新才是真正的创新,才有可能被历史记住。

何绍基临《衡方碑》
据记载何绍基专习隶书是从六十岁开始的,不间断地遍临汊隶名碑古本,尤以对《张迁》、《礼器》二碑用功最深,各临百过。后又临《西峡颂》、《乙瑛》、《史晨》、《曹全》等诸碑。何绍基自谓平生以横平竖直为律,实乃以己意求之,并非计较于一笔一画。赏其所临《衡方碑》,由于是在吸取了汉隶名碑养分的基础上,又将篆书的笔法和行书的气势有机地糅入,书体已经不是原碑特有的万正浑朴,古健丰腴,而是他自己的古茂朴厚,婉和韵雅;笔法也不仅仅是原碑的浑厚苍茫,古拙深沉,而是有了浑圆峻逸、洒脱空灵的汉隶神韵。何绍基就是以其渊博的学识、聪颖的性灵和一生孜孜不倦的勤奋,在书法艺术上独树一帜,震撼着清代书坛。

伊秉绶临《衡方砗》
伊秉绶(1754-1815),字祖似,号墨卿,晚号默庵,清代书法家,福建汀州府宁化县人,故人又称“伊丁州”,伊秉绶的隶书被康有为推举为“分书之大成”,为清代碑学大家之一。大凡好作品能夺人眼目必定在于一是气势充沛,它能直接使人感到书者在挥运之间生命力的洋溢;二是标新立异,不蹈陈规,却有至理,传承精切,根底深固。伊秉缓所书《衡方碑》在静观品读之下方得以击节点赞,是因为临作个性鲜明,融会了汉篆、汉隶碑额中结字用笔之妙,不堪强调笔画的蚕头燕尾和波磔,点画平直均匀,字体规正而不刻板,凝重而有韵致,方中有圆,拙中寓巧,伊秉绶临帖,每每只关注原碑拓本的点点痕迹。这是他在帖学、金石学、字学、汉隶遗意及个性表现上取得平衡的成果,实现了中国书法擅于表现书家心画的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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