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彦庄 题记:要把《红楼梦》翻译成马来西亚文,书名怎么翻译?难道是《青楼梦》《绿楼梦》?这可不是胡闹,因为马来人喜欢青色绿色,据说是具有回教意义;在伊斯兰教义中,绿色为尊。那么,《红楼梦》马来西亚全译本译者孙彦庄教授是怎么处理的呢?敬请着眼。 我们先探讨学者认为霍克思具“归化法”的例子。一开始,我们就看到霍译本中的以“红”易“青”。《红楼梦》中无数个“红”,被他翻译成green(青)。我们了解,汉语中的“红”主要象征喜庆、顺利、成功等较好意象,比如“红运”、“开门红”。但霍克思他们从西方社会考量而决定以“green”取而代之。 比如夏绿蒂·勃朗特小说《简·爱》(Jane Eyre)里的“红屋”,是女主角目睹舅舅死亡及她受惩罚的地方。在此作品的认知域里,“红”与恐怖、死亡联系在一起。 而霍桑的长篇小说《红字》(The Scarlet Letter)里的“红”,则象征通奸及罪恶等。因此霍克斯对于“红”,多数是:No! 我们也打趣:若曹雪芹是在秦始皇时代,此书就是《黑楼梦》了,不然会被爱黑色的秦始皇“焚书坑曹雪芹”。 据说远古有怪兽叫做“年”,后来发现“年”害怕见红和火,从此红色被中华民族当成可“抵挡”或“镇”住邪恶和不祥力量。 庚辰双行夹批:“补出宝玉素喜红色”。宝玉前世是“神瑛侍者”,居所是赤霞宫,说明他爱红。他与绛珠仙子有一段旷世情缘,绛珠仙子本一仙草,“绛”也是红的一种。她决意以一生的眼泪报答神瑛侍者当日灌溉之恩,因此神瑛侍者“下凡造历”时,他都注定和红色结下不解之缘。我相信曹雪芹通过贾宝玉喜爱红色之余,将这色彩作为衡量人事的标准。 宝玉除了爱吃胭脂,书中重要情节他都穿红色衣:“二色金百蝶穿衣大红箭袖”、“银红撒花半旧大袄”、“大红金蟒狐腋箭袖”、“大红棉纱小袄儿”……还爱枕“红香纱枕”,垂“大红纱幔”。偶遇女子他也是先打探:“那个穿红的是谁?” 我以读者角度探索曹雪芹爱用红色而背后所包含意义,从而形成或产生一种审美交流后,领会到曹雪芹通过创作主体的审美情结的联结,将“红色”挪进了文学审美领域。因此在翻译过程中,我们决定保留中国传统文化中的“红色”涵义。 我坚持:这方面我不允许自己叛逆,保留Merah,把贾宝玉诗社别号翻译成:PuteraCeria Merah,把他的住所翻译成:Halaman CeriaMerah。而书名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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