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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体乘车

 王振民33 2018-06-24

阿壮属于那种不善于喝酒但却乐意喝酒的人,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好喝不多,一喝就高”的那种人。他一米八十多高的大汉子,如果别人说他不胜酒力,他会与人吹须子瞪眼,撸袖子抡胳膊,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吹归吹,牛归牛,不过,他还是因为在醉酒上闹出了一则大笑话。

那是今年七月份的一天,他独自一人被公司领导安排到省城出了一趟公差,回来的那天晚上,大学时留在省城的几个同学为他设宴送行。酒桌上,几个同学知道他晚上要赶火车,也明白他那点酒量,都力劝他少喝点酒,多吃点饭,免得耽搁时间误了火车。但阿壮那倔强脾气一上来,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越劝他要少喝,他越能逞能,在这种情况下他一定是会喝醉的。

晚上九点,他被同学架上了火车,用醉烂如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你看他那样:摇摇晃晃,左摆右划,睁不开眼,说不清话。不用问,他肯定是喝醉了。

火车启动了,送行的同学也陆续走了。

说来也巧,这天火车上的人真是不多,阿壮坐的那节车厢竟有不少空座位,他行为有点失控,左右摇摆坐不住,迷迷糊糊以为到自己家了,很自然地就开始脱衣服,他这种脱是真脱,是全脱,不仅脱下外套,连内裤也脱了,他脱的飞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咚”的一声把自己扔到座位上就开始睡觉。不知是天太热还是因为阿壮醉酒太燥,反正他就是赤裸裸、一丝不挂地躺在了长条座位上。

车上的旅客哪见过这架势,纷纷过来看热闹。“哥们儿快过来看呀,这小子裸体表演呢。”一个小个子生怕别人错过大好时机开始嚷嚷。

“唉,这小伙子也太不象话了,喝成个这个样子,多丢人!”一位老大爷有点看不过去。

“快拿点东西给他遮一下,别让他丢丑了。”不知哪位旅客喊了一句。……

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可就惨了,偷忙看了一眼就赶紧捂眼捂嘴躲开了,真是不堪入目。

阿壮成了众矢之的,唉!谁让他喝成那样呢,能怨谁,只能怨他自己。

正在这时,听到嚷嚷声的列车员跑了过来,他也没见过这阵势,怎么办?先把他推醒再说吧。幸亏这位列车员是位男同志,要不更麻烦。他走上前,大声喊着“快醒一醒,起来穿衣服。”,可是不管列车员怎么推怎么搡、怎么摇怎么晃,我们的阿壮就是不醒,而且还鼾声大作,睡意正浓。由他去吧,看来列车员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把列车座套拿下来盖在了阿壮身上,也算为他遮一遮丑。这位列车员心比较细,临走时把阿壮扔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顺手塞在他脑袋底下,现场为阿壮做了一个枕头。

阿壮睡的这个舒坦,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上午九点,快醒了的时候他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我家在直摇晃,出事了?仔细想一想,认真听一听,噢!想起来了,我不是在家,这是在火车上,昨晚老同学为我送行喝多了,是他们把我送上车的。再动一动自己的身体,怎么这么光滑,衣服呢?不好,我准是把这当成自家床,全脱了。恨呀,恨!谁让我从小有个赤裸睡觉的习惯呢。唉,丢死人了,昨晚准是让广大旅客大饱了眼福,我这可怎么见人!地上有洞吗?我钻里面算了,火车窗户开着吗?我跳下摔死得了。阿壮在飞速想这些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他不敢睁开眼,虽然醒了,但他还在装睡,他在挖空心思想一个万全之策,怎么才能逃离这“万劫不复”的又羞又臊的苦海呢。

阿壮迷着眼睛偷偷向四周看了看,还好,对他感兴趣的人已经不多了,旅客有的在看报,有的在打盹,还有的在谈论着别的什么事。快想办法呀,再不穿上衣服火车就要到站了,阿壮心理火煎火熬的,既不敢吭声,也不敢求助于别人。但阿壮还是阿壮,他忽然急中生智,有了,只见阿壮“唿”地一声站了起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起衣服掩住下身就向前走,他在想,我得赶紧找个厕所把衣服穿起来,省得无地自容再让旅客开眼界了。他想的是不错,方法也挺对路。可阿壮今天算是倒霉透顶了,他走错了方向,前面没有厕所,紧挨着这节车厢的是餐车。你说气不气人,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这可怎么是好。阿壮窘迫难堪到了极点,这十几米远的距离他感觉象走了一光年。“光个屁股在车厢里晃悠开了,丢人还没丢够呀,”车厢里又开始起哄了。阿壮又气又急,急得大小便快要失禁,就差一点要晕倒了。不过天无绝人之路,阿壮猛然看见餐车旁边的小屋内往外冒着蒸汽,他在胡想乱想——这是不是火车上的澡堂子呢?阿壮有点急疯了,误把冒汽的厨房当成澡堂。其实冒汽的原因是餐车厨师正在厨房蒸米饭。将错就错吧,阿壮可没想那么多,也不能想那么多了,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冷不丁进来一个人厨师还以为是吃饭的,头也没抬就问,“干什么的,还不到开饭时间呢。”

“不,我不吃饭,我是来洗澡的。”阿壮慌忙回答,他还明白过来。

“你有病呀,这是厨房,不是澡堂,你洗什么屁澡,赶紧出去。”厨师口气挺重,显然生气了。说这话的时候,厨师抬起了头,心想我要看看这是谁呀,大白天做梦到这里来洗澡。不看不要紧,来人已经脱光了衣服,厨师这个气呀,“好小子,你倒是挺利索的,衣服已经扒光了。”

     阿壮一听,心里倒挺美,他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感谢老天爷我可找到台阶下了,他连忙说:“师傅,真对不起,耽误你干活了,我穿上衣服马上就走人。”

唉,我们的阿壮终于为自己找了个理由穿上了他的衣服!

你说醉酒有多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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