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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任军长传奇（40） 文/叶青松  作者叶青松在西拍坡中央军委作战室前。 回顾新疆和平解放的历史，需要提及两个人，一个是陶峙岳，新疆军界代表，国民党军新疆警备司令部总司令；一个是包尔汉，新疆政界代表，国民党新疆省政府主席。而新疆的和平解放，是从南疆开始的。因此，不得不提及另外一个人，赵锡光。陶峙岳将军曾撰文回忆说：“新疆和平起义，如果不能取得赵（锡光）的同意，一致行动，那将是不可想象的”。
建功新城
1949年11月底，赵锡光坐镇喀什，迎接人民解放军先遣部队第二军四师入疆。当天，赵锡光做了精心安排：在喀什市艾提尕大清真诗的屋顶上奏起欢快的金唢呐、羊皮鼓，以最热烈最隆重的仪式欢迎先遣部队；组织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少数民族，敲锣打鼓，手持彩旗，打着“欢迎中国人民解放军进驻喀什”、“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巨幅标语，夹道欢迎解放军。当联络员向赵锡光报告“解放军已经到达库曲弯，马上就要到喀什”时，赵锡光大声呼喊：“同志们，同胞们！解放军马上就要来啦！让我们热烈的欢迎吧！” 随先遣部队入喀什的除了解放军第四师师长杨秀山、政委曾光明外，第二军军长郭鹏、政委王恩茂也同期到达。赵锡光跑步上前，向郭军长、王政委，杨师长、曾政委敬礼并亲切握手拥抱。 入城仪式开始后，赵锡光陪同郭鹏、王恩茂等，和民族军指挥员一起走在部队前列。解放军战士护卫着中国人民解放军“八一”军旗开路，师文工团吹奏着人民解放军军歌。人民解放军整齐威严，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喀什市区。 晚上，在疏勒县城最大俱乐部，赵锡光主持召开了解放军和起义部队联谊会。次日，赵锡光发动起义部队给解放军送瓜送菜，并带起义部队旅团干部到解放军部队观摩学习。 12月29日，在新疆起义的国民党军陶峙岳部进行了编改，组成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十二兵团，陶峙岳任司令员，第一兵团司令员王震兼任二十二兵团政委。二十二兵团下辖第九军和骑兵第七师、第八师。赵锡光任二十二兵团副司令员兼第九军军长，第九军政委由张仲翰担任。赵锡光由一名国民党军中将，成了人民解放军第九军军长。 1951年初，王震带领陶峙岳、张仲翰、赵锡光、陶正初等，在新疆周密踏勘和调查，确定在荒无人烟、土地肥沃的戈壁滩上建设一个石河子新城。王震说：“我们要扎根边疆，做屯垦戍边事业的‘开基始祖’，在石河子这片万古荒原上创建一座现代化城市。” 建设石河子新城的任务，由人民解放军第九军担任。军长赵锡光和政委张仲翰率九军进驻石河子，并成立了二十二兵团建设处，赵锡光亲任处长，张仲翰任建设处政委。赵锡光号召指战员们树立“屯垦军”、“劳动军”的思想，努力建设石河子新城。 建设石河子新城所用的砂、石、土块、砖块等，都要就地取材，其中大量木材是组织战士从天山采伐来的。当时在冬季，气温降到零下二三十度，上天山伐木，因山陡路滑，常有战士摔伤。赵锡光在伐木现场了解到，战士致伤的原因是人在积雪山坡上站不稳，便派人打制“马子”（铁抓）发给每一位战士，伐木时绑在鞋底下。这样一来，战士们脚下生了“根”，安全很有保证。 伐木任务完成后，没有运输工具犯了难。怎样把木材运回石河子成了第一大事。赵锡光思考了一天一夜后，风趣地说：“冰雪做了坏事，滑倒了我们的战士，还应办点好事，滑动沉重的木头才是。”经过试验，利用积雪，顺着下坡，还真是运木材的好法子。更可喜的是，从天山到石河子，往返百多公里，3天可运一趟，运木大军一趟过后，酥松的积雪经过受压和寒夜一冻，变得又硬又滑，形成了坚实的“冰铺运输线”。 1952年3月，第九军军部撤销，所属部队归二十二兵团直接领导。尽管赵锡光任兵团副司令员兼任石河子工程处处长，但赵锡光把“兼任”作为主要岗位，全身心地扑在石河子新城建设上。就在第九军军部撤销之际，石河子工程处开始筹建兵团办公大楼，这是石河子新城建设的第一座大型建筑。工程处下设政治处和工程、材料、运输、总务四个组。赵锡光对工程组组长师景岳说：“这座办公楼需要多少红砖、石灰、木材、五金电料，多少人工，这些数字都要搞得十分准确，不能有差错。这是我们亲手建的第一座大楼，兵团要在楼前举行国庆集会，一定要高质量高标准地完成。人力物力的准确，是按时完成（任务）的根本。” 师景岳深感责任重大，组织力量加班加点，把图纸设计出来，对每个数据进行认真核对好，向赵锡光汇报。赵锡光在听汇报中，再三问师景岳：“5月破土动工，9月底以前能不能完工？” 师景岳决定地说：“图纸不出差错，材料按时按数供应，施工队伍组织妥当，按时完成（任务）是没有问题的。” 赵锡光听了师景岳的回答，很满意地说“很好”，并接着主持工程处会议，研究选定建楼的连队。石河子共有12个施工连队，经研究决定，兵团办公大楼建楼任务分成东、西、中三段，由张茂平连盖大楼中段，车跃龙连盖大楼西段，王序宾连盖大楼东段。 张茂平、车跃龙、王序宾等3位连长接到任务后，个个都兴奋不已，他们和他们的连队都为得到建设石河子第一座大楼欢呼雀跃。赵锡光亲自到这3个连队动员，更是为大楼建设加了一把火。5月2日，兵团大楼按计划准时破土动工。经过4个多月的艰苦努力，终于在新疆和平解放3周年纪念日那一天，1952年9月25日，兵团办公大楼竣工。 1952年国庆节，一座崭新的4层大楼屹立在石河子新城中心。附近的农牧民骑马赶来了，战士们穿着整齐的军装集合在大楼前的广场上，石河子军民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热烈庆祝共和国成立3周年。 石河子建城的序幕拉开后，工作千头万绪。为了加快建城进度，施工部队由原来的20个连队增加到30个。很多事情都要集体研究解决，但坐下来开会，又影响工程设计、施工、备料等各部门间的协调配合。于是，赵锡光把白天的工作会议放到晚上召开。这样一来，每当日没星出、奋战终日的战士进入梦乡时，赵锡光还要开辟“第二战场”，召开工作会议。次日清晨，军号一响，赵锡光照常起床，深入工地巡视检查工程质量。 1953年秋，兵团医院大楼破土动工了。此时，赵锡光胃病已十分严重了。陶峙岳和张仲瀚多次劝促赵锡光到乌鲁木齐住院治疗，但赵锡光总是说：“我的病不碍事，把医院盖好了后再治也不迟！” 于是，在工地上，战士们常常看到赵锡光胃病发作时，吃一两块随身带的干馍片以缓解疼痛。但是时间长了，干馍片也不起作用了。有一天，师景岳劝赵锡光去看病。赵锡光深有感慨地说：“旧社会留给我们的底子太薄了！要改变这种状况，咱们没有一点克己精神是不行的。你还记得吧？我们从内陆接来一批护士，汽车开到医院，她们看见房子破破烂烂，满目荒凉，就不下车，个个哭得泪人儿一般。不过，这也难怪她们，只怪我们医院的房子和设备太差。等新医院盖好了，新设备装上了，到那个时候，别说护士，就是接来的医生专家也不会哭着鼻子不下汽车呵！你该理解，医院不完工，我这心安不下来啊！” 经过4年多的努力，一座美丽的新型城市——石河子新城矗立在万古荒无的戈壁滩上。1954年兵团医院从玛纳斯县搬到新落成的大楼里，赵锡光也满足地去看病了。可惜去得太晚了，赵锡光被确诊胃癌晚期。王震很关心赵锡光，从北京送来了治疗胃癌的药物。但病魔还是在1955年10月9日夺走了赵锡光的生命。按照赵锡光的遗嘱，赵锡光的遗体埋葬在他亲自开拓的新城土地上。为赵锡光在石河子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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