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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赏红楼:金陵十二钗中最可爱的人》

 翠明红枫 2018-07-04

  读《红楼梦》,经常会有人提出一个问题:“金陵十二钗中谁最可爱?”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五花八门,就如不同的人喜欢不同的口味一样。但就“可爱”而言,我以为非湘云莫属。她一出场,那种可爱,就像怒放在春天山野的鲜花一样,让整个空气都充满了清新的芳香。她与黛玉一样以“真”取胜,但她比黛玉少了些悲切与敏感,多了些喜乐与大度;她与宝钗一样以“笑”动人,但她比宝钗少了些圆融与世故,多了些率性与自然。也许正因为这样,有不少的红学专家和红学爱好者,都认为她才是宝玉的最佳伴侣。
她一出场,便成了第20回与21回转接的重要人物,给小说带来了一股“小清新”。她活泼而不做作,有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有欢笑;她聪明而不自持,她不会故意隐藏自己的聪明机智,但更不会处处都要显出高人一头;她清纯而不算计,她纯洁得就像一块莹洁透亮的冰,从不会去算计别人,更不会去嫁祸于人。与她在一起,你不会有“累”的感觉,你完全可以畅开心肺,不用设防。

你看,这边宝玉还在想尽办法抚慰黛玉,那边湘云已经笑着走了过来,而且一说话就没有一丝遮遮掩掩:“二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顽,我好容易来了,也不理我一理儿。”嗔怪中显着可爱,率真中透出娇媚。一句话,让只顾着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的黛玉,也只好以打趣对方的“咬舌”来掩饰自己的“理亏:“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出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儿,又该你闹‘幺爱三四五’了。”
  你看,面对黛玉对自己“二”、“爱”不分的南方口音的调侃,湘云没有懊恼动怒,也没有“束手被擒”,而是机灵地转移视线给予了回击:“他再不放人一点儿,专挑人的不好。你自己便比世人好,也不犯着见一个打趣一个。指出一个人来,你敢挑他,我就伏你。”她指出了谁?宝钗。“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好的。我算不如你,他怎么不及你呢。”这一回击,直接击中了黛玉的“软肋”。

你看,看到黛玉被自己说到痛处而立即变脸“冷笑”、言语中充满了讥嘲,湘云没有被黛玉的情绪所左右,而是巧妙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一辈子我自然比不上你。我只保佑着明儿得一个咬舌的林姐夫,时时刻刻你可听‘爱’‘厄’去。阿弥陀佛,那才现在我眼里!”用一个轻松活泼的玩笑化解了那个一触即发的尴尬。黛玉使出的是冰冷坚硬的“刀剑”,而湘云回击的是柔软芬芳的“水花”。
  你看,见到黛玉被“激怒”而来狠命追打时,湘云一边巧妙地借势宝玉“拦着门”的相助,一边笑着求饶“好姐姐,饶我这一遭罢”,从而将这场搞不好就可能是剑拔弩张的“口角之争”,在顷刻间变成了两位少女间生动的有趣的“玩笑之嬉”。而这当中起着主导作用的就是湘云,正因为湘云的活泼可爱,让“小心眼”、“小性子”的黛玉想生气都没有办法。

湘云的可爱,不是矫揉造作的“装”,也不是聪明过人的“慧”,而是从她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率真、大方、清新和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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