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一口气连载之七

（八）气是一只看不见的手

 

协同学理论的提出者哈肯，在研究激光的过程中，发现激光器中本来杂乱无章地发射光波的巨量原子，在临界条件下突然变为协同一致的行动，产生有意义的自组织过程，这就是激光。这现象令人感到，似乎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指挥着它们。哈肯认为，这也是大自然构成的奥秘。

 

英国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夫（Adam  Smith）在《国富论》中写道：“每个人都在力图运用他的资本来使其产品得到最大的价值。一般来说，他的原始动机并不是要去增进公共福利，也不知道他增进的公共福利是多少。他所追求的仅仅是他个人的安乐，仅仅是他个人的利益。在这样做时，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引导他去促进一种目标，而这种目标绝不是他所追求的东西”。这些精彩的论述提示了市场经济的规律不是以某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是人类社会经济活动的自发产物，只要存在商品经济，自然就会有市场。就会形成这只“看不见的手”，它一旦形成，就会反过来支配经济活动。

 

可见，“看不见的手”是大自然、经济社会中存在的潜在规律，借用这只“看不见的手”正好说明中医的气在人体里的作用。哈肯说：“我们将认识到，单个组元好像由一只看不见的手促成的那样自行安排起来，但相反正是这些单个组元通过它们的协同才转而创建出这只“看不见的手”。我们称这只使一切事物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来的“看不见的手”为“序参数”；“序参数”一旦形成，就成为在系统中支配一切的力量。每当系统的宏观行为改变时，“序参数”变得十分重要”。25这只看不见的手多少有些类似于控制中心的作用。这只“看不见的手”与中医所说的“人活一口气”、“气为一身之主”何其相似。

 

哈肯还把语言、文化等视为社会系统的序参数；在一个原始人类部落中，语言一旦产生，就能够支配世世代代的个人，塑造该部落的文化特性。从历史中可以看到，一些变法、新政一旦实施，就形成了一只看不见的手，支配着社会的运行，使社会产生焕然一新的巨大变化。例如秦朝的商鞅变法，虽商鞅被处死，但新法留下来，使秦国由弱变强，奠定统一六国的基础；明朝万历年间张居正的新政，使明朝出现了一时的万历中兴之象。同样，一个地方潜在的良好道德、社会风尚也可以成为一只“看不见的手”，影响人们，形成良好习俗。一个小孩受此良好环境的长期薰陶，就会在他的心灵深处形成一只“看不见的手”，支配他以后的成长，使他成为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中医的气就是这只“看不见的手”，中医的治病方法称为调气，就像教育一个小孩一样，培养体内的五脏六腑形成良好习气，并由此产生一只“看不见的手”（正气），这也包括了内心精神正气的调养，从而促进人的健康长寿。所以，有人说中医是一门人生哲学，是一门怎样调教一个孩子的哲学，是一门调养正气的哲学，用思想家孟子的话说就是“养吾浩然之气”。中医的上工境界是养生，治未病。这个过程就是不断提高人生修养（即培养正气）的过程。所以，中医不仅是一门哲学，也是一门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