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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者》探访的94岁的画坛鬼才黄永玉:他和楚辞同一个调调

 新华书店好书榜 2018-07-13


最新一期《朗读者》中,年逾94岁的黄永玉面对采访,精气神儿十足,侃侃而谈。一代“画坛鬼才”,大气淡然中透露着几分孩童般的纯真。


这是节目组邀请三次,才得到的访谈机会;也是节目组首次踏出录影棚去寻觅一位嘉宾——黄永玉,以及他的艺术和生命的“根”。

 


看过了无数的风景,走过了千山万水,94岁的黄永玉心中永远有一个地方是为楚地湘西的凤凰城留着的,这是一个充满回忆的古城,也是他最爱的故乡。

 

当这个12岁出门流浪,32岁成为画家,80岁给《时尚杂志》拍摄封面,93岁还会开一辆红色法拉利去飙车的老头,遇见同样诞生于楚地的《楚辞》时,会发生什么?

 

大概会是“楚地山色无穷美、十万狂花入梦寐”吧!


今之楚人

十万狂花入梦寐


某年余经巫峡,舟泊秭归见山色空蒙,远处屋脊于水影波光中现层次鸡人声似在天上。


忆屈子于此别秭,且饮奠江干旋即放流处云梦,徘徊汨罗行吟洋畔自沉江底。

千百年后,湘中人兴斯骚公认同乡悲欢与共矣。


余乃今之楚人,每诵辞其欣叹斯骚公犟拧典雅 ……


—— 湘西人 黄永玉 ,丁巳岁暮



年逾九十有四的黄永玉,当为今人之中楚人的翘楚。

 

他作画、出书、玩跑车,抽烟斗,养猫,样样不落。怡然自得,时常出惊人之语。

 


1924年生于湖南凤凰的他,13岁便背井离乡,独自出去闯荡,前半生的时光大都是在漂泊与动荡之中度过。

 


他的生命中,经历了那个时代所有人都要经历的苦与难,由抗战时期、内战等时代的浪潮中走到今天,又从收入微薄的陶瓷小工成为如今受众人追捧、声名显赫的文化名流,人生的起起落落、沉沉浮浮,他都饱尝其滋味。

 


这些人生经历,让黄永玉身上可以嗅出一段历史的气味:那种湘西人的倔强、刁蛮的个性,还有楚人特有的轻盈、浪漫抒情的文人情调,混合的味道。

 


这一切,在他的艺术创作与荷花的关系上,可以窥到一二。

 

▲《山鬼》  198cm×498cm 1993 年


上个世纪的那场动荡,让黄永玉的人生再次陷入跌宕起伏的漩涡,也让他的艺术创作与荷花相遇、结缘。

 

《焦墨山水》 尺寸不详 1980 年


面对生活中的动荡起伏,一有闲暇,黄永玉就去荷塘赏荷。


从用心灵捕捉到用画笔描绘,仅速写就画了八千多张。

 

《白荷》 97cm×97cm  1975 年


傲然展蕊的荷花显得分外高洁清逸,超凡脱俗、临风亭立的仙骨神韵给他以绝妙的美感享受。


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节品性,更成为他在噩梦般的逆境中启迪心智的精神支撑。

 

《大风歌》145cm×364cm  1978 年


与已有的荷花题材作品不同,黄永玉画的荷花,没有给人那种非常清高、出世的感觉,而是一种很绚烂、很灿烂的气质。


《双荷》 136cm×68cm  2010 年


而且,他大胆突破国画传统讲究的“计白当黑”,偏偏来个“以黑显白”,这种反向继承不但使画面看上去主体突出,色彩斑斓,而且显得非常厚重,有力度。

 

《荷花即兴》 尺寸不详 1973 年


他画荷花的视角有很多是从根茎向上仰视,这来源于儿时淘气,为逃避外婆责罚,将大盆丢入荷塘,躲在茂密的荷花丛中观看溪流、小鱼、仰视荷花的美好过往。

 

《荷生于野》220cm×220cm  1992 年


在人生中这样的至暗时刻,楚人骨子里桀骜不羁、有着强大精神信念的一面,在黄永玉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就像屈原,在人生中最坎坷的时刻,偏偏留下了最绚烂的诗篇。


后来,他在北京东郊亲自设计了一座园子,以“万荷堂”为名,满植来自不同地方名贵的荷花品种。用以安放他的理想,他的爱好,他身为楚人骨子里的桀骜性情。

 

▲(图片来源于网络)


如今,他再回过头来看这段经历时却显得轻描淡写,“人生不存在难的问题,难也要走,不难也要走”。

 

不羁的人生如影随形,楚人的风骨镌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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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篇原文的旁边,都配有解读和字词的注释。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离骚》


【这些都是我内心之所珍爱,叫我死九次我也绝不后悔。】



《无限江山》尺寸不详  1996 年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离骚》


【早晨饮用木兰花上滴落的露水,傍晚咀嚼秋菊初开的花瓣。】


《香起》191cm×246cm 1991 年


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九歌.云中君


【沐浴兰汤满身香,穿上华丽若英裳。云神回环停云端,神光灿烂正盛旺。安居云间之宫殿,可与日月争光芒。】

 

▲《山鬼》96cm×178cm  1983年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九歌.国殇


【实在勇敢啊富有战斗力,始终刚强啊没人能侵犯。身已死亡啊精神永不死,您的魂魄啊为鬼中英雄!】


《朝颜》90cm×97cm 2008 年


更值得一提的是,设计师用抽象的泪滴代替了注释的编号,寓意屈原的高洁与悲怀,使得整个页面显得灵动而有韵律。

 


可圈可点的设计感,在感受楚辞的音韵美外,还能在眼球的移动中遇到诗意。

 


屈原的精神融化进诗句里,融化进了民族的魂魄,也早已融进了黄永玉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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