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写过一段话:
有一种爱,它显得笨拙、愚钝、战战兢兢,又不知所措。 为人父母,总是在用生命讨好自己的孩子! 去年,一个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他是北京某著名医院心外科的主刀医生,每天接诊数百人,忙的时候一天要上几台手术,非常辛苦。 他说:自从当上了医生,他的手机就成了免费咨询热线。 同学、朋友、亲戚、患者........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打电话咨询,大到心脏搭桥,小到发烧感冒,就连同学老婆生孩子,也打电话咨询他。 然而他年迈的父母,却从来没有“麻烦”过他。
后来有一次妈妈给他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他一种药的用法。 这种药是心脏搭桥手术后的必服药,引起了他的警觉,几经盘问,才知道,三个月前,他的父亲在当地做了搭桥手术,现在恢复得不太理想。 他强忍着眼泪说:
当别人都在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时,只有父母,关心你累不累。 当别人都在要求你有求必应时,只有父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默默站在你的身后,不事声张,不忍打扰,懂事得让人心疼。 闺蜜宁宁说:“每每和父母吵架拌嘴,想起那件事,都会立马认错。”
那是大学时,她一人在省城上学。圣诞夜和男友当街吵架,男友把她一个人扔在马路上回学校了。 宁宁是夜盲+路痴,一个人在陌生的街头,看着圣诞夜里一对对的情侣……当时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辗转回到宿舍,整理好心情,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本来想说圣诞快乐。结果刚一张嘴喊妈妈,就哭了。 妈妈语气平淡地问:怎么了?和对象吵架了? 宁宁嘴硬地说:“没有,想喝爸爸做的米粥加猪蹄了。”
那个周末,宁宁爸爸拖着一个硕大的箱子,坐了一夜的绿皮车来到600公里外的省城。 箱子里,装着爸爸亲手卤制的10个猪蹄、4个家乡的烧鸡,还有打包好的米粥和各种水果。
宁宁说,爸爸有多年的腰肌劳损,睡觉的时候,腰下面要垫一个啤酒瓶才能止痛。 然而,当她在校门口看到坐了一夜火车,红着眼睛的爸爸时,爸爸那佝偻瘦小的身影与硕大的箱子,在夕阳下被拉出长长的影子,那一瞬间,她才明白,这个世界,最爱自己的,只有父母! 每一对父母,都像是被施了魔法,总能把糟糕透了的日子过得稀松平常。 他们从不会虚情假意劝你多喝开水,只会脚踏实地来爱你。 他们像岿然不动的大山,无论风雨,都让你觉得生活如此安全。 程立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用工资买给妈妈的第一样东西,是一包成人纸尿裤。 大二那年,学校组织美国交换留学,他跟着女友一起报了名。这一走,就是八年。从预科,到研究生,博士生一路升级打怪读到博士后。 他深深知道一个工薪家庭供一个留学生有多么不容易,所以兼职翻译加代购,拼各种奖学金,然而,高昂的学费靠他一己之力根本无力支撑。 每次逢年过节,开学搬家,看到账户里父母汇入的大额美金,程立都默默心疼,但是一想到自己毕业后,辉煌的前程可以回报父母,心里就宽慰了许多。 每每视频,妈妈总是说,爸爸单位效益好,发了奖金,涨了工资,打麻将赢了钱,退休给了公积金……钱够不够,再给你汇去些。 直到有一次好几个月,妈妈都借故不跟他视频,他才心生怀疑。追问下才知道,妈妈突发脑梗,已经住院两个多月了。 回国的那天,看见病床上的妈妈,花白的鬓角额头和视频里的妈妈判若两人。原来为了每次视频让他看到神采奕奕的妈妈,妈妈总是定期染发,视频前化好淡妆,只为让他安心读书。
爸爸偷偷告诉他,妈妈为了给他凑学费,跑去做月嫂,工资很高,但是日夜无休,白天照顾产妇一日多餐汤水点心,夜里照顾新生儿换尿布喂奶拍嗝儿,半年下来,累出了脑梗。
万幸的是送医院及时,留下点后遗症,但是大夫说通过复健可以慢慢恢复,让他不要担心。
子欲养而亲不待,龙应台说:“为人父母,是有有效期的。”其实,做儿女的,又何尝不是一样?!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想着出人头地。却可曾想,待我们光芒万丈时,父母却已在与时光的对战中加速老去,失去光彩。 《奇葩说》有一期很扎心。 节目中,张泉灵讲到她曾去过养老院采访,发现老人身上有股“老年味”,就问:“您多久洗一次澡呢?” 老人回答说她尽量不洗澡。 因为年龄大了,洗澡很容易滑倒,一旦摔倒了,儿女的下半辈子就麻烦了。 为了不给孩子添麻烦,她能不洗澡就不洗澡。 这个答案很意外,但却不陌生。我们每个人身边,都有这样的父母。
就像我一个读者说,他在外面当兵,他的父亲膜性肾病三期,马上发展成尿毒症。 打激素之后父亲全身浮肿,视频的时候却骗他说:“最近饭量太大,长胖了。”
我们的父母太懂事了,他们无师自通地都学会了一件事——不给儿女添麻烦。 然而他们都是技术并不高明的骗子,最常说的谎话就是:“我很好,别担心,我没事。” 父母口中的“我很好”,如同马薇薇那句:“就像我们向他们报平安一样,都是真心的,但真心说出的话却不一定是真话,那是情话啊,傻孩子!” 小时候,总是教育我们要懂事的父母,如今,却懂事得让人心疼。 热播剧《亲爱的她们》里,演绎了一群懂事可爱又让人心疼的老爸老妈。 妈妈们集体去拍“遗照”,因为担心自己突然离去子女找不到一张像样的照片,又希望留给儿女的是妈妈的美,而不是弥留病榻的苍老和痛苦。 一位老父亲听说了老伴儿去拍“遗照”,赶紧地呸呸呸了一通,说你们这帮老太太至少要活到80、90、100岁! 没错,他怂,他怕,他放心不下,“我闺女以后要是没妈没爸了怎么办?我想都不敢想”。 他们舍不得吃一顿大食堂13块钱的虾,却为儿女攒下几十万的首付款; 她们不敢追求时髦穿破洞裤,担心自己得了关节炎给儿女添麻烦; 他们自己日日粗茶淡饭,却把鱼肉特产塞满儿女的后备箱; 他们越老越顺从,越爱得不知所措,他们唯一能做的,只剩下期盼儿女回家看看; 奥巴马有句话说得特别走心:“为人父母,你的心就在胸腔外裸奔。” 我们这一代人的父母,大多不善言辞不懂表达,他们从来不说“我爱你”,却早已身体力行地把爱表露得真切无疑。 人生来来往往,哪有来日方长。 父母为我们不求回报地懂事了一辈子,那么我们就这么任由他们懂事吗? 请从现在开始,把父母给予我们的爱,至少万分之一地还给他们。 爸,妈,请让我们做彼此的小孩,请让我像你们爱我一样爱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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