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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鞘】 从平淡日子感受快乐 收获感动，温暖同行 我有太多的话语，太悠久的感情， 我要以荒凉的沙漠，坎坷的小路，骡子车， 我要以槽子船，漫山的野花，阴雨的天气， 我要以一切拥抱你！ 文/十月风景 二叔和他的二十一亩田 二叔他做了一辈子农民。什么辛苦活劳力活他都干。他仿佛就是一头默默耕耘的老牛，永远默默无言地在三尺见方的土地上耕耘，日出日落，没完没了，也非常疲惫，但是没有选择。 村上大多年轻人都到外地打工了，跟二叔同样辈份的人有些留在家里做着那几亩薄田，有些则到外地包地种蔬菜种什么的农作物。二叔一辈子没出过广西，连省城南宁大概都没去过。没有出过远门的二叔选择了在家里种田，做个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老实巴交的农民。 出到外面工作的人多了，村上闲置的农田也渐渐多起来。通常一些到外地工作的人会把自家闲置的田地留给自家的兄弟姐妹来耕作，有些连兄弟姐妹也不在家的，则会租给村上人来耕作，每到收获季节，大概是一亩田一亩地给多少粮食或多少钱来抵压就好。 二叔之前也是打理自家的几亩农田和旱地，空闲的时间就跟隔壁家做装修的兄弟去帮忙做小工。这一两年，隔壁家兄弟的孩子回家帮忙了，二叔自然也不用继续去帮忙了。 习惯忙忙碌碌的二叔决定承包村上闲置的田地来耕作，不费吹灰之力，不用任何功夫，二叔就承包了二十一亩农田和十几亩旱地。农田全部种上了水稻，旱地则全部种上了花生！ 承包了那么多田地是简单，做下来却是步步艰难。点点滴滴都是用血汗来换取的！承包那么多的田地下来之后，剩下的就是怎样耕作和怎样打理怎样收获的问题了。 本来也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那么多的田地，单凭二叔和二婶来打理，无论如何来安排都是人手紧缺，劳力不够，耕作起来肯定多少有些困难。况且二婶身体状况还不太好，需要多休息。 这种情况，二叔在开始承包那么多田地的时候已经想过，如果到农忙时节忙不过来就请人帮忙。该请人的时候还是要请人，农忙毕竟就像打仗，时间匆忙不等人，有些东西必须遵循大自然的自然规律，农作物也有农作物的规律，该怎样还是要怎样。有些东西是省不了的，必须花。 春耕的时候，儿媳妇刚好回家帮忙了几天，抛秧这种活儿也比较方便简单快捷，也不需费什么力气，就是要不停往田里运秧苗。一天下来，一个人也能抛个三几亩。种花生也比较简单，只要把地犁好，打出一道道沟，直接在上面三三两两酒上花生种子然后直接盖土就好。因此，春耕抛秧和种花生的时候二叔没有请人，完全是二叔二婶和儿媳妇三个人一起奋战了几天才完成。 南方的田地跟北方的田地不一样，没有全部一片一片或一块一块连接在一起，经常是这里一块，那里一片，零零碎碎的，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各个村头村尾。幸好的是，我们村上没有山，是平地，田地还算平整，因此，虽然不能全部像北方平原上那样全部机械化耕作，但是收稻的时候每一片水稻收割机都能到达。这样的地理位置，对于农民来说，尤其是对于像二叔这样种有很多田地的农民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恩惠。 但是，尽管如此，如果碰上农忙时节，如果要在短时间内用收割机全部收割完这二十一亩稻田，先不说如何晒干那么宠大数量的稻谷，仅仅想到要把那些刚从收割机收割好装袋好的稻谷从田里运回家，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些问题二叔也已经想好了，到时叫女婿用后驱动回来搬运，顺便请几个人来搬袋装车。毕竟，刚刚收下来的水稻很湿很重，单凭他跟女婿两个人又搬又运的，肯定忙不过来。二婶身体还没恢复好，肯定做不了重活，要搬那么重的七八十斤上百斤一袋的稻谷，肯定搬不动。所以，二婶就负责把搬运回来的稻谷解袋耙开晒干。 有些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计划安排好的收稻请人装车却被二婶的固执和顽固粉碎了。二婶自从发生过事故后，因为花了好大一笔医疗费，心里一直愧疚，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拖了这个家的后腿。因此，她总是呆不住闲不住，总觉得恢复了健康就要什么事都要去做。并且认为，别人能做的她也能做，从来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经历一场大劫之后更该懂得好好爱护和珍惜自己，她总是想不停地忙活，把所有失去的都赚回来。 因此，当农忙收稻二叔要请人装车的时候，她竟然威胁二叔，如果二叔请人她就什么都不去做，就呆在家里静止不动。她觉得二叔没必要请人，她觉得二叔和女婿两个人就足以把二十一亩稻田的稻谷全部搬运装车带回来！ 可怜我的二叔就那么听二婶的话，明明知道会很累，甚至可能支撑不住，还是活生生把这一切扛在了自己肩上。 于是，就在收割稻谷的那一天，当收割机全部把那二十一亩稻田收割完，田边到处是密密麻麻的一袋袋的稻谷。二叔对着那宽阔的满田的稻谷，没有任何惧怕，只是默默无言地跟女婿不停往车上搬运，抓手袋，往肩上甩，扛上车，堆积好，周而复始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一袋，两袋，三袋……一车，两车，三车……一分，一秒，一时……这一天注定是个漫长的遥遥无期的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倍加漫长和沉重……加上南方闷热的天气仿佛就是一个大蒸笼，随时要把人蒸熟和挥发掉……二叔身上没有一处干的地方，全身都是汗水，湿透了一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朝阳也渐渐变成了夕阳，田里的稻谷也一袋袋减小起来，带走了水稻的田野仿佛也变得辽阔宽广起来，晚风柔和地吹过来，吹过收割后的田野，吹过一袋袋刚收割完的稻谷，也吹过二叔满身疲惫的脸庞…… 太阳下山了，夕阳拉长了二叔的影子。浑身疲惫满脸沧桑的二叔依然没有搬完那些稻谷，他已经精疲力尽，他已经殚精竭虑，但是水稻已经收割完了，必须搬回家，不能放在田里过夜，否则第二天可能就会发芽…… 因为这样，二叔不敢怠慢，只能咬着牙也要坚持到底。最后，在四叔的帮助下，二叔终于在夜里十二点把所有的稻谷搬运回家晒在打谷场上，村道上，庭前屋后上…… 所有打有水泥的地板几乎都晒上了二叔的稻谷，二叔的稻谷从家门前一直延伸晒到村口，整个村庄仿佛都是二叔的稻谷的痕迹……那简直就是一幅绝美的晒谷图，前无史例，后无来者…… 看到满路满庭满场的稻谷，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那一天，二叔是怎样艰难地就像机器一样超负荷地在烈日高温下运转过来的，每一颗稻谷都凝聚了二叔的汗水，真的是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点也不夸张，用在二叔身上完全吻合！我们完全可以想象，那一天二叔带着满身的疲惫回来倒头就睡的那种画面，让人想想都心疼难受。 稻谷收回来了，二叔也该松一口气了。如果天气好，只要晒晒太阳一两天就可以把稻谷卖了。家里天气很闷热，还好那几天没有下雨，也算老天有眼，帮了二叔的忙，让二叔可以暂时的松一口气，也让累坏了的身体暂时的歇息一下。 农忙就是农忙，总是忙得汗流颊背，屁股尿流也还是没完没了。收割完稻谷晒好稻谷又收花生，二叔二婶每天没完没了地忙活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都是尘土味，汗水味，苦涩味…… 每当想到烈日炎炎一出门就浑身湿透的南方闷热的天气，每当想到二叔长期以往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下辛苦劳作的样子，心里总是酸酸涩涩怜悯有加，总是觉得这一切总是太残酷，可是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不上忙。这活生生的现实，这忙忙碌碌的劳苦，这就是二叔的命运。 其实儿子女儿都长大成家了，也劝二叔二婶不要做那么多农活了，可是二叔二婶总是闲不下来。为此，儿子女儿也感到心酸无奈，也许，在二叔二婶心里看来，惟有不停忙碌，惟有土地才让他们感到安全和希望吧，尽管有时土地多了也并不一定是好事，甚至会伤害到他们，劳累到他们。但是，他们可能觉得生来如此，属于土地，耕作在土地上，最后又归于土地吧。这真的是尘归尘，土归土的最好的见证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心疼二叔。他虽然一辈子当农民，但是他是一个勤劳善良，为人老实，正直有爱心的农民，他一辈子勤勤垦垦，从从容容，认认真真，辛辛苦苦，除了做出了一个农民的本分，做出了一个农民的价值，也做出了一个生而为人的伟大尊严。 二叔，你辛苦了！ 勒鞘闲话 满庭满院满路的稻谷，点点滴滴颗颗粒粒都是二叔辛苦劳作流下的汗水和痕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有的苦难和辛劳都融化在这一颗颗一粒粒水稻之中！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粮食，节约粮食合理利用粮食，不浪费不滥用粮食，尊重粮食也是对辛苦劳作的农民的劳动成果的尊重。 这次回去没有见二叔又匆匆忙忙离开了。今夜，在他乡，只想说一句，二叔，你辛苦了，我为你致敬，致敬你做出了一个农民的高度！请多多保重，爱你，二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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