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趣的经济学第19期：周末补觉能补回工作日睡眠损伤么？

导 言

现代生活节奏的加快使得熬夜现象越来越普遍，越来越多的上班族选择在工作日“勤勤恳恳”地熬夜工作，在周末睡到“地老天荒”，试图用周末补觉弥补工作日熬夜带来的“损伤”。通常来说，睡眠不足与多种疾病有着密切的联系，保持适度的高质量睡眠是大家的共识。有的研究表明熬夜对身体的损害是无法修复的，而有的研究则表明，只要人体保持一贯的作息生物钟，对健康的影响不大。那么周末补觉能不能弥补工作日熬夜带来的负面影响呢？睡眠时间与死亡风险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呢？

卡罗林斯卡医学院Torbjrn kerstedt、Francesca Ghilotti、Alessandra Grotta、Hans-Olov Adami、Ylva Trolle-Lagerros、Rino Bellocco和德州农工大学的Hongwei Zhao联合发表在Journalof Sleep Research（《睡眠研究杂志》）的工作论文Sleep duration and mortality – Does weekend sleep matter? （《睡眠持续时间与死亡率——周末补觉有用吗？》）对四万三千多名瑞典成年人进行了为期13年的跟踪记录。研究发现，对于65岁以下人群，只要工作日短时间睡眠能与周末中等或长时间睡眠相结合，死亡风险就不会有影响，即周末长时间睡眠能补偿工作日期间的睡眠不足，也就是说大部分上班族的做法从此项研究来看是有依据的。然而，睡眠时间一直太长也不是一件好事，工作日睡眠时间超过8小时，周末睡眠时间超过9小时，死亡风险反倒会增加25%。

研究背景

睡眠持续时间对健康的影响已有大量的研究，此前的研究就发现死亡率和工作日的睡眠时间呈现U型关系。但大多数关于睡眠时间的研究结果都基于“通常”或“习惯性”的持续时间。然而，对大多数人来说，工作日和周末的睡眠模式是完全不同的。因此，研究周末睡眠时间和死亡率之间的关系对揭示睡眠之于健康的“神秘作用”是很有意义的。

研究数据

瑞典全国三月队列(The Swedish National March Cohort)组织中有43880名参与者填写了36页的关于生活方式和病史的问卷，排除不合理的答案后，得到了38015份有效样本。根据作者的分类依据，样本数据的分布如图1：

图1

其中：

SS表示工作日和周末短时间睡眠；

MM表示工作日和周末中等时间睡眠；

LL表示工作日和周末长时间睡眠；

SML表示工作日短睡眠，周末中等或长睡眠；

ML表示工作日中等睡眠，周末长睡眠；

LS表示工作日长睡眠和周末短、中等睡眠或者工作日中等睡眠、周末短睡眠。

研究结果

1.描述性统计特征

（1）睡眠时间短的受试者平均年龄更大，受教育程度更低，身体更活跃。长时间睡眠的受试者更有可能不使用安眠药，不吸烟，少喝咖啡。如表1所示：

表1

（2）年龄65岁以下的样本中，与工作日和周末睡眠时间均为7小时的参照组相比，周末短时间睡眠与52%的高死亡率相关，但是没有发现与周末长睡眠（≥9小时）有关系，如图2组图所示：

图2

（3）当我们比较不同年龄组工作日和周末的睡眠时间时，我们发现工作日睡眠时间与周末睡眠时间的差异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少，65岁以上组的该差异接近于零，如图3所示：

图3

（4）不同年龄组的人认为自己在梦醒时分没有得到休息的比例有所下降，如图4所示：

图4

（5）在65岁以下的人群中，工作日的睡眠时间与周末的睡眠时间呈二次关系，对于工作日睡眠时间较短的受试者，这两项指标的差异较大，如图5所示：

图5

（6）与每晚持续睡眠6或7小时的人相比，工作日和周末睡眠持续时间分析显示，在65岁以下的人群中，无论是工作日还是周末，睡眠少于5小时的人群死亡率都要高出65%，如图6组图所示：

图6

2.分位数回归和敏感性分析

（1）分位数回归

在研究了工作日和周末睡眠时间组与死亡率之间关系的时间维度后，作者使用年龄调整模型做了更深入的分析，分析结果显示，在死亡年龄的25分位数时，睡眠持续时间短或持续时间长的受试者比持续睡眠6-7小时的受试者死亡时间提前8个月，如图7所示：

图7

（2）敏感性分析

在65岁以下的受试者中，与参照组相比，短时间的周末睡眠与46%的死亡率相关，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长时间周末睡眠，或者短时间周末睡眠的较年长组，与参照组相比死亡率的增加没有关联。当考虑工作日和周末的睡眠时间时，排除前两年的随访证实，在较年轻的人群中，睡眠持续时间较短或持续时间较长的受试者的死亡率增加，而在老年群体中没有发现任何关联。只有在最年轻的人群中，周末睡眠不足才会导致死亡。长时间的周末睡眠时间与死亡率没有关系，在65岁以下的人群中，睡眠持续时间短或持续时间长会增加死亡率。在年龄较大的一组中，与参照组相比，工作日短睡眠，周末中睡眠或长睡眠，死亡率略高于对照组。

待探讨之处

在这篇论文中，周末长睡眠时间和死亡率之间缺乏相关性，似乎与发现的U型或J型的Meta分析不一致。造成这种差异的一个原因可能是之前的研究只关注工作日的睡眠。这两种类型的睡眠可能有完全不同的原因和后果，而且它们的持续时间明显不同，它们的差异与年龄有很大的关系。

然而，这种对睡眠持续时间的分析结果是基于充分或不足的恢复或者补充睡眠是可推测的基础。它需要在持续数周的将周末和工作日之间的睡眠时间变化与纵向方法联系起来的研究中得到证实，这将告诉我们工作日的睡眠减少是否与周末的睡眠延长有关，理想的情况是，如果数据与随后的死亡率相关，那么作者的结论将得到延伸。

结语

这篇论文计算了工作日睡眠时间和周末睡眠时间与死亡率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

（1）年龄在65岁以下，工作日和周末睡不足5个小时的人，死亡风险比拥有6到7小时睡眠的人增加了65%，而睡眠超过8个小时，死亡风险比拥有6到7小时睡眠的人增加了25%，工作日短睡眠而周末长睡眠的人，死亡风险与对照组（每天6到7小时睡眠）没有明显差别。

（2）工作日睡眠时间超过8小时，周末睡眠时间超过9小时，死亡风险增加了25%。

（3）65岁以上人群中，没有发现睡眠时长与死亡率之间的关联。所以，对于65岁以下人群，周中短睡眠与周末中等或长时间睡眠相结合，死亡风险就不会有影响，也就是说周末长时间睡眠能补偿工作日期间的睡眠不足，但是睡眠时间一直太长也不是一件好事。

（4）这个研究的性质属于观察性研究，一般不能得出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