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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之歌 ——读《诗经·国风·召南·采蘩》 采蘩 [诗经·国风·召南] 于以采蘩，于沼于沚； 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 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 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蘩，是什么植物？ 蘩，是一种草木蒿类植物。其叶似艾，其根白。嫩可食。也可喂蚕。俗称白蒿。常生于水边湿地。此物，古人以用之于祭祀。 祭祀，就是向天地、祖先报告，以祈祷其保佑。 古代，祭祀是重大而神圣的礼仪活动之一。 祭祀须得向神灵呈奉祭品。而祭品也按神的不同级别，有档次之分。最高档次的祭礼莫过于六畜"牺牲"之类。常有的还有五谷、蔬果等。酒是必不可少的（酒的发明源于祭祀）。 祭祀，必须圣洁虔诚。祭祀前要进行斋戒。要沐浴更衣，不得有淫邪之乐。 这首《采蘩》，就是公爵夫人等，为筹办祭祀而进行的釆集祭品的活动。 故其曰:「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这首诗在写作上，头两章采取的是"问答"式。这是方式，能体现出乡间民歌的特色。 问:"到哪里去釆蘩？ "-------- 「于以采蘩」 答:"到沼泽边，到水中的小洲上和山谷的小溪边。"-------- 「于沼于沚」，「于涧之中」。 问:"釆它作什么用？"-------「于以用之」 答:"公侯王室要用（祭祀）。"-------「公侯之事」「公侯之宫」。 通过这样的问答方式，介绍了这些妇人是在为王宫祭祀，而忙于采集祭品——蘩蒿的。 这是画外音。只见声言不见人。 至此，读者还不明确这些釆蘩的，到底是一群什么身份的女人，她们的釆摘的状态怎样？因为，诗中尚未作交待 于是乎，接下来，在第三章中便使用了两个特写的镜头，给读者以蒙胧的交待。 一个镜头是，妇人们一个个都隆着高高耸起而油亮发光的发髻------「被之僮僮」。 一个镜头是，这些妇人通过采摘劳动，使发髻有所舒缓蓬松--------「被之祁祁」。 从第一个镜头，可以看出她们是一群公爵夫人之类的贵妇。因为，她们发式，是用一种特有的假发，把发髻隆得高高的。而油亮发光。显然，这不是普通女子的发式。 而且，像这样神圣的祭祀典礼，公爵夫人都必须自始至终，虔诚参与-----「夙夜在公」，「薄言还归」。 从第二个镜头，可以看出她们她们的采集，是繁忙而辛苦的。这也是从她们的发式变化中判断出来的。因为的发髻由原来高高耸起-------「被之僮僮」，而变得有些蓬松下沓了-------「被之祁祁」。 这种"特写"的修辞写作手法，称之为"蒙太奇"手法。 "蒙太奇"是电影剪辑的特写镜头。通过一个个特写画面的切换方式，使人产生联想效果 。 这首诗的最后一章，采取的就是这种 "蒙太奇"写作手法。 嗟夫，读罢这首《釆蘩》，使我明白了许多事理。也懂得了不同写作修辞分式，所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看来，还是要多读一些书为好。 附原诗注释: ⑴于以：问词，往哪儿。一说语助。蘩（fán）：白蒿。生彼泽中，叶似嫩艾，茎或赤或白，根茎可食，古代常用来祭祀。 ⑵沼：沼泽。沚（zhǐ）：“小渚曰沚。”这里用为水中的小块陆地之意。 ⑶事：此指祭祀。 ⑷涧：山夹水也。山间流水的小沟。 ⑸宫：大的房子；汉代以后才专指皇宫。 ⑹被（bì）：同“髲”。首饰，取他人之发编结披戴的发饰，相当于今之假发。一说这里是用为施加之意。“施加允恭克让，光被四表。”僮（tóng）僮：首饰盛貌，一说高而蓬松，又说光洁不坏貌。一说这里用为未成年的僮仆、奴婢之意。《说文》：“僮，未冠也。” ⑺夙：早。公：公庙。 ⑻祁（qí）祁：形容首饰盛，一说舒迟貌。这里用为众多之意。 ⑼薄：这里用为减少之意。归：归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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