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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第四部《灵与肉》读10——高个子又来了 几天后，高个子又出现在酒吧里。 这一次，他告诉她： 1、他住得不远； 2、他是个工程师； 3、上一次是他下班时偶在这里逗留。 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因为他住得不远，所以，会在下班回家时来酒吧逗留。顺便说到他的职业，工程师。所以，高个子两次来只是偶然逗留。 还可以这样理解：这一次他来是想告诉特蕾莎一些关于他的信息，最重要的信息是，他住得不远；工程师不过是对特蕾莎说，你可以相信我；并把上次为特蕾莎解围，说成是偶然逗留之为。 还可以这样理解：高个子两次来酒吧，都是为特蕾莎而来。秃头的威胁为他提供了一个偶然的机会，这一次，是他专意为那次偶然而来，他想看一下，特蕾沙是否能如他所愿。 高个子所说的偶然，在他这两次来酒吧这个故事里，只有秃头（如果秃头不是他的同伙）威胁特蕾莎这个情节。再没有别的偶然，特蕾莎不是偶然，尤其她的漂亮，对于所有来酒吧的男人来说，绝对不是偶然；特蕾莎在这个酒吧当女招待，也不是偶然；她习惯了男人们的调情，也习惯了如何应付他们，这也不是偶然；高个子来酒吧逗留，不是他所说的偶然，尤其这一次又来。 男人与女人从调情到进一步的性接触，只有一个偶然相遇，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偶然可言，从最终的结果看，一切都是有意（或有情）的设计。 在这里，看不到爱的影子。因为，爱在这里出现，就会影响到男女之间的调情，让调情变得很尴尬。 来看看高个子又来酒吧与特蕾莎的调情对话： “还是要多谢您。那个秃头常来，他实在讨厌得可怕。” 特蕾莎没有忘记他，这里的没有记忆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事情过去的时间不多，曾经为自己有过帮助的人还在记忆里存留着。而是，她在高个子又来前的这段时间里，在想着他。谢您，是对没有忘记的客套话，当然也是对帮助过自己的人再见时的谢意表达，再提秃头，除了指明她谢的是什么事，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拿他和高个子相比，一个让她十分讨厌，这一个虽然不说，但已经寓意了她的心意。 “别去想那事了！” 高个子的每句话，有两层意思，那事既是指秃头威胁的可怕，也是他解了她的围之事。别去想，既是对特蕾莎的宽慰，暗含着他的关心，更是他男子气概的一种表达，他想进一步吸引特蕾莎。 “那天他为什么要害我？” 这是一个多么荒唐的问题！高个子知道吗？如果明明知道问得很荒唐，还有问，只能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想让你解释，让你替我弄清楚，我想从你这儿弄明白。 “只是个醉鬼罢了！我再一次请求您；别去想那事了！” 高个子只能解释秃头是个醉鬼，可是让特蕾莎不再去想那事，他却说：我再一次请求您。看来，他第一次让特蕾莎不去想那事，就是请求。如果说高个子真的是告诉特蕾莎，自己做的那点事不值得放在心上，他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哪里用得着请求。他请求她，实在是告诉她，你是我所关心的人，不用担心。再不用怕那个秃头了，也不用担心那样的事了。 高个子的“请求您”，告诉我他的话只能如此理解。 问题的关键在于特蕾莎： “既然您请求我，我不去想就是了。” 看到了吧！少年的调情和秃头的威胁，尽管用心与这个高个子完全相同，她拒绝了，可是高个子的请求，她接受了。 不过，高个子只是让她不想那件事，她的答应是对高个子用心的承诺吗？在我看来，她和高个子之间的承诺，是用不着说得太明白的。明白的承诺，就失去了调情的味道和意义。 果然，最后的承诺落在了所有的事情上： “高个子凝望着她：‘您要答应我。…..’ ‘我答应您’ ‘我听到您对我有所承诺，我真高兴。’男人说道，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高个子明白如何俘虏一个漂亮女人的心；特蕾莎在打发身体这件事情上，和一般的女人一样，认同的是高大而又有同情心的男人。也许这个高个子男人是在演戏，但他表演的同情心却是他调情的中心，一旦离开了这个中心，调情对于女人而言，只能引起厌恶和反感。 小说家编织的这段简短对话，真是妙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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