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随念禅修者当于适当的住所,独居静处禅思‘彼世尊亦即是阿罗汉,等正觉者,明行具足者,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应该如是随念于佛世尊的功德。 其随念的方法是:‘那世尊亦即是阿罗汉,即是等正觉者…亦即是世尊’这样的随念,次说世尊有这样那样种种名称的原由:(一)阿罗汉:(1)远离故,(2)破贼故,(3)破辐故,(4)应受资具等故,(5)无秘密之恶故,依此等理由而随念于世尊阿罗汉。 (1)他已经远离一切烦恼,即是说对烦恼已经站得很远了,已由于道而完全断了一切烦恼和习气,所以说‘远离故’为阿罗汉。不具烦恼,说他为远离,无诸过恶,称我主为阿罗汉。(2)以道智而破诸烦恼之贼,所以说‘破贼故’为阿罗汉。我主以智慧之剑,斩杀了那称为贪等的烦恼之贼,所以叫他为阿罗汉。 说十二缘起支:对于苦等四谛的无智为无明,欲界的无明为欲界诸行的缘,色界的无明为色界诸行的缘,无色界的无明为无色界诸行的缘。欲界的诸行,为欲界结生识的缘,色界、无色界的诸行,亦同样的为色界、无色界结生识的缘。欲界的给生识为欲界名色的缘,色界亦然。无色界的结生识,但为无色界的名的缘。 欲界的名色为欲界六入的缘,色界的名色为色界眼、耳、意三入的缘,无色界的名,为无色界的意一入的缘。欲界的六入为欲界六种触的缘,色界的三入为色界的眼耳意三触的缘,无色界的一意入为无色界的一意触的缘,欲界的六触为欲界的六受的缘,色界的三触为那里的三受的缘,无色界的一触为一受的缘。 欲界的六受为欲界的六爱身的缘,色界的三受为三爱身的缘,无色界的一受为无色界一爱身的缘,各种爱为各种取的缘,而取等为有等的缘。何以故?兹有二人想:‘我要享受诸欲’,以此欲取为缘,身行恶行,口行恶行,意行恶行,恶行满足,便生恶趣。这里他的生的因的业为业有,由业而生的五蕴为生有。五蕴的生为生,蕴的成熟为老,蕴的破坏为死。 又有一人想:‘我要享受天福’,同样的以身语意行诸善行,善行满足,便得生六欲天。这里他的生的因的业为业有,以下同前所说。又有一人想:‘我要享受梵天的福’,以此欲取为缘,修习慈、悲、喜、舍、修习圆满,便生梵天。这里他的生的因的业为业有,其他的同前。另有一人想,‘我要享受无色界的福’,于是修习空无边处等无色定,修习圆满,便得生于彼等诸处。这里他的生的因的业为业有,由业而生的四蕴为生有。四蕴的生为生,四蕴的成熟为老,四蕴的破坏为死。其余诸根本取(见取,戒禁取,我语取)亦以同样的解说。 法住智:‘如是这无明是因,行是因的生起,把握这两者的因与生起的缘的慧是‘法住智’。过去世和未来世亦以无明为因,行为因的生起,把握这两者的因与生起的慧是‘法住智’。其他各句亦当以同样的方法解说。 四类:于此十二缘起支之中,无明与行是一类,识,名色,六入,触与受是一类;爱,取与有是一类;生与老死为一类。这里前一类为过去世,中间二类为现在,生与老、死的后一类为未来。 三世二十行相:在十二缘起支中,当你说无明与行的时候,则也包括了爱、取、有这三支的意思。所以这五法为过去世的业转,识、名色、六入、触、受五法,为现在世的异熟转(果报)。三连接:十二缘起支中的行与识之间,是一个连接。受与爱之间是一个连接,有与生之间是一个连接。 世尊‘对于这四类、三世、二十行相、三连接的缘起的一切行相,都能彻底的知见了悟。智是知见的意思,慧是理解的意思。所以说:“把握于缘的慧,为法住智”。世尊以此法住智,如实而知十二支缘起法,于彼等中厌、离、离欲而解脱,破离断绝如上述的轮回车轮的辐。所以说:‘破辐故’为阿罗汉。我们的世间主,用他的智剑,破了生死轮回车轮的辐,所以叫他阿罗汉。 亦即眼是苦谛,由于它的根本原因,而生起的过去的爱为集谛,苦与集两者的不存在为灭谛,知灭的行道为道谛。如是举其四圣谛的每一句,亦得由自己正觉一切法。于耳、鼻、舌、身、意这内六处,也是同样的。如是对颜色、声音等的外六处,眼识、耳识等的六识身,眼触等的六触,眼触等所生的六受。 色想等的六想,色思等的六思,色爱等的六爱身,色寻等的六寻,色伺等的六伺,色蕴等的五蕴,十遍,十随念,膨胀想等十不净想,头发等三十二行相,十二处,十八界,欲有等的九有,初禅等的四禅,修慈等的四无量,四无色界定,逆观老、死等的缘起支,顺观无明等的缘起支,亦当以同样的方法解说。这里举一句来说:‘老死是苦谛,生为集谛,两者的出离为灭谛,知灭的行道为道谛,如是举其一’句都由自己正觉、顺觉、逆觉一切法。所以说:‘由于自己正觉一切法为等正觉者’。 因依此十五种善法而行,圣弟子得行于不死的方向,所以说‘行’。即所谓:‘摩河男,兹有圣弟子具戒’等,一切如在中分五十经中所说。世尊对于这些明与行都已具足,所以称为‘明行具足者’。由于明的具足,而世尊的一切智圆满,由于行的具足,而他的大悲圆满。他以一切智而知一切有情的利与不利,以大悲而令有情避去不利而促进有利之事。因为世尊是明行具足者,所以他的弟子得以善行正道,不像缺乏明行者的弟子们所作苦行等的恶行。 如来知道那些不实不真无有利益的话,但为他人所喜与适意的,如来亦不说那样的话。又如来知道那些是实是真但无利益的话,然为他人所喜及适意的,如来也不说那样的话,如来知道那些是实是真而给与利益的话,又为他人所喜欢及适意的,如来知道那是适当的时候,才说那样的话’。当知这是‘正语故为善逝’。 然而贤者,我却宣示即在这有想有意而仅一寻的身体之内的世间与世间的集因世间的灭及至世间之灭的道。决非步行得达世间的终点,亦非不可能到达世间的边缘、苦痛的解脱。所以只有那善慧的世间解,住梵行而行于世间的终点,寂静者既然知道了世间的边缘,不更希求于此世间,他世间’。 在世间的安立中:诸山最高的苏迷卢,深入大海的部分与超出水面的相同,各有八万四千由旬。又有瑜健达罗,伊沙驮罗,竭地洛迦,苏达舍那,尼民达罗,毗那但迦,胺湿羯拿等的大山;它们的入海和高出水面,自那苏迷卢的数量次第一半一半的低下来,上面还有种种天宝的庄严。 在苏迷卢的外面,围绕着七重大山,为四大天王的住所,又栖息着诸天与夜叉。雪山之高,五百由旬,三千由旬的纵横,严以八万四千的奇峰。一株称为奈迦的阎浮树,它的身干的周围十五由旬,周围干枝的长度五十由旬,伸展的直径和高度同样的一百由旬。阎浮洲便因那树的巨大而得名。 轮围山围住全世界,深入海底和超出水面的相同,各有八万二千由旬。在世界之中的月轮,四十九由旬,日轮五十由旬。三十三天一万由旬,阿修罗天,阿鼻大地狱,阎浮洲也一样大。西牛货洲七千由旬,东胜身洲也一样大。北俱卢洲八千由旬。 一一大洲各有五百小岛围绕着。这样的一切为一轮围山,于一个世界之内。在世界与世界的中间是地狱。如是有无限的轮围山,无限的世界,世尊以他无限的佛智都能了解通达。因为他这样完全了解空间世间,所以说‘遍知世间为世间解’。 他又以种种的调御方便而调伏萨遮尼干子,庵跋吒学童,波伽罗娑帝,种德婆罗门,俱答滕答等的人类。以及阿罗婆迦夜叉,苏吉罗曼夜叉,客勒罗曼夜叉,帝释天王等的非人。又如‘鸡尸,我以柔调伏诸丈夫,亦以刚调伏及以柔与刚而调伏’等的经文亦可引例于此。世尊对于戒清净之人等,初禅等,须陀洹等已经调御的人,亦为说向上之道的行道而更调御之。或以‘无上士调御丈夫’为一句的意义。因为世尊的调御一切丈夫,能使于一跏跌坐趋向八方而不执着,所以说‘无上士调御丈夫’。 它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看见那里的一群天女围绕着自己,‘喂!我也生到这里吗?我曾做些什么善业呢?’这样审察之后,除了听取世尊的声相以外,没有看见别的德业。所以他即刻与他的宫殿天女同来世尊的地方,以头礼足。世尊知而问道:有神变可赞的光辉,带着优美的颜色,照耀一切的方向,是谁礼我的两足?答:我的前生呀!是水栖动物的青蛙,听您说法的时候,给牧牛的人杀了啊!世尊对他说法已,有八万四千的生物获得法现观。蛙天子亦得须陀洹果,微笑而去。 ‘随意起’,是说依世间的名言随意取名的。如说犊子,青年牛、成年牛,此等是证位为名的。如说有杖的,有伞的,有冠的孔雀,有手的象此等是依特相为名的。如说三明者、六通者等,是依原因为名的。如说多幸运者、多财者等,并未考虑此等的字义而起的,这便是随意而起的名。 而此世尊的名是依据原因的,所以说此名不是摩诃摩耶夫人,不是净饭大王,不是八万亲戚所作,也不是帝释、睹史多等的殊胜诸天所作。法将舍利弗曾这样说:‘世尊这个名字不是母亲作的…是解脱之后得的,此乃诸佛世尊在菩提树下,证得一切知智之时共同获得的名称’。 而此世尊之名是依诸功德的原因,为说明此等功德而说此颂:具足一切的祥瑞,受用适当的住所与法宝,具诸功德分,分别种种的道果,及破了烦恼,值得尊重而吉祥,修习了种种的修法,到达了有的边方,故得世尊的称号。以上各句的意义,当知以《义释》中所说的方法来解释。 这里更以别的方法来说明:具足吉祥,破了恶,万德相应,而分别,修习,而不在有中徘徊,故名为世尊。在这里应用增加一个字母和更换字母等的语源学的特相,并采取萨陀那耶或比沙陀罗的文法之故,所以虽然说他具有生起世间、出世间之乐而得达彼岸的施戒等的吉祥之德,本应说为‘具吉祥’的,但说他为‘世尊’。 他已破了五种心的荒秽(疑佛、疑法、疑僧、疑学处、抱怨同梵行者)、五缚(欲缚、身缚、色缚、恣意食睡、求天界而行梵行)、五盖、颜色等五欢喜、六种诤根、六爱身、七随眠、八邪性(与八正道相反的)、九爱根、十不善业道、六十二见、百八爱行类、一切的不安热恼、百千的烦恼。或略而言之破了烦恼、蕴、行、天子、死的五魔;所以虽然因他已经破了此等一切危险,本应说为‘破坏的’,但是说他为‘世尊’。故如是说:破了贪,破了嗔,破了痴而无漏,破了一切的恶法,故名为世尊。 于世尊的心中有最胜的‘自在’,或者有变小变大等八自在,为世间所称许的一切行相圆满。‘法’是世间法,有通达三界证得如实之德而极遍净的‘名声’。佛的色身,一切相好圆满的四肢五体,能令热心的人眼见而心生欢喜为‘福严’。佛的一切自利利他的希求,悉能随其所欲而完成,故称遂欲成就为‘欲’。成为一切世间所尊敬的原因的正精进,称为‘精勤’。所以,以此等诸德相应——亦即是他有德之义而称‘世尊’。 佛随念的修法及功德:‘依照此等理由而世尊为阿罗汉’…乃至‘依此等理由为世尊’,禅修者像这样的随念佛陀之德,此时则无被贪所缠之心,无被嗔所缠之心,及无被痴所缠之心,他的心是只缘如来而正直的。因他这样没有了贪等所缠,故镇伏五盖,因向于业处,故他的心正直,而起寻伺倾于佛德。 佛德的随寻随伺而喜生起,有喜意者由于喜的近因而轻安,不安的身心而得安息;不安的得安,则亦得生起身心二乐;有乐者以佛德为所缘而得心一境性;在这样次第的一刹那中生起了五禅支。因为佛德甚深或因倾向于种种佛德的随念,故不证安止定,只得近行之禅。此禅是依于随念佛德而生起,故称佛随念。 其次勤于佛随念的比丘,尊敬于师,顺从于师,得至于信广大、念广大、慧广大及福广大,并得多喜悦,克服怖畏恐惧,而安忍于苦痛,及得与师共住之想,且因他的身中常存佛德随念,所以他的身体亦如塔庙一样的值得供养,又因他的心向佛地,纵有关于犯罪的对像现前,而他亦能如见师而生惭愧。他虽然不通达近行定以上,但来世亦得善趣。真实的善慧者,应对于如是有大威力的佛随念,常作不放逸之行。 摘自《清净道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