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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石景山:黑头山麓埋忠骨

 璇琮坑 2018-08-18

黑头山麓埋忠骨

 

1986年,首钢在永定河东岸、石景山以北的黑头山施工时,出土了新宁伯墓志铭。从此,人们恍然大悟:广宁村俗称“西坟”,系指广宁伯刘荣家族墓,而与之相对的“东坟”,则指新宁伯家族墓。

第一代新宁伯以谭渊立祖。谭渊,滁州(今安徽滁州市)人。据记载,“靖难之役”的序幕刚刚拉开,谭渊参与了夺北平(今北京)九门的战斗。当时北平九门控制在布政使张昺手中,欲与燕王朱棣对抗到底。燕王出其不意,乘夜攻打九门。谭渊、张玉等将领突然袭击,守门将士猝不及防,到黎明时分,八门都被攻破,只有西直门守兵还在顽强抵抗。燕王采取攻心战术,命令唐云前往,对守兵说:“如今朝廷已经听任燕王自治一方,你们赶快离开,否则格杀勿论。”唐云是位德高望重的指挥,素以诚信著称,守兵相信唐云的话,于是散去。北平的安定,给“靖难之役”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明史·谭渊传》还提到智取雄县一杖。那是在建文元年(1399)中秋,燕王领兵来到白沟河西岸娄桑镇,河对岸不远处,有官军在雄县城驻守。燕王对部下说:“今天是中秋,官军饮酒赏月,我军出其不意,发动奇袭,必获全胜。”夜半时分,燕军神不知鬼不觉抵达雄县城下。当官军发现县城被围,为时已晚,仓促应战,黎明时分,城池被攻破。

当时,雄县以南的鄚州,有潘忠、杨松二人驻守。二人闻雄县被围,急忙率兵来援。谭渊埋伏在雄县以南的月漾桥水中,官军过桥之后,谭渊露出水面,占据桥头。潘、杨二人战败,复回月漾桥,被等候在这里的谭渊活捉。

燕王失去谭渊是在建文三年(1401)三月二十二日。这天中午,燕王率部来到夹河(今河北武邑),官军正列队已待。燕王派三名骑兵到阵前察看虚实,但见阵前摆放着火器、强弩、战楯等。燕军向官军掩杀过去,官军因有盾牌掩护,数次冲杀均未成功。燕王将事先准备好的木欑刺入对方战楯中,对方无计可施,只好弃楯而去。燕军乘势攻击,官军仓促发射火器,不料射在自己营中,致使官军阵地越发混乱不堪。这时,谭渊见官军阵中尘烟四起,于是率部冲入官军营垒。官军见燕军铺天盖地而来,殊死迎战。此次激战,谭渊战死,时年42岁。燕王夺取皇位,年号永乐,史称成祖。成祖追封谭渊为祟安侯,谥壮节,命礼部营建衣冠冢。

第二代新宁伯谭忠。谭忠是谭渊之子,因战功封为新宁伯。永乐二十一年(1423),跟随永乐皇帝征沙漠,有效地打击了蒙古贵族势力的侵扰破坏,保障了边境的安宁,为促进社会经济的恢复和发展,巩固中央政权的统治地位,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宣德元年(1426),封国山东安乐洲的汉王朱高煦,当听到永乐驾崩的消息后,蠢蠢欲动。十个月后,仁宗又崩,太子朱瞻基从南京奔丧,朱高煦阴谋从路上伏击,因仓促而未能得逞。朱瞻基继位,年号宣德。宣德皇帝对朱高煦仁至义尽,但其仍不思悔改,于宣德元年八月起兵造反。宣德皇帝御驾亲征,在平叛的过程中,谭忠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宣德三年(1428),谭忠坐征交趾失利,以“丧师辱国罪”下狱。释放后,于宣德八年(1433)五月去世。

第三代新宁伯谭璟,谭忠之子,乞求嗣爵,吏部说:谭忠有入狱的记录,谭璟不应袭新宁伯。适逢英宗刚刚继位,正在用人之际,说:“新宁伯有铁券诏书,准其世袭。”就这样,宣德十年二月二十五,谭璟袭爵。正统十四年(1449)六月,谭璟去世。

第四代新宁伯有两位:一是谭璟长子谭裕,正统十四年二月初六日袭爵,“奉命守浙”,景泰三年(1452)三月去世,卒于任上;二是次子谭祐。据出土的谭祐墓志记载:谭祐,字元勋,别号云溪,生于正统十二年(1447)年二月九日,袭爵时年仅六岁。墓志铭记述了谭祐乞建壮节祠一事。据《宛署杂记》记载:弘治十三年(1500)三月,谭祐向孝宗递了道奏折,奏折先说成祖继位以后,封张玉为荣国公,谥忠显;洪熙元年,又加封为河间王,改谥忠武。奏折又说成祖封王真为金乡侯,谥壮节;洪熙元年,追封宁国公,加号效忠。因乡民之请,张玉墓又建祠堂一所,春秋祭祀。奏折接着说,曾祖谭渊,既无加封,坟墓亦无祠所,故乞建墓祠。孝宗召集文武大臣议论此事,大臣们说谭祐的请求应予考虑,但下不为例。孝宗采纳群臣意见,从谭祐之请,特赐壮节祠于石经山(今黑头山)。每逢春秋两祭,命礼官谕祭十四坛。《宛署杂记·功臣坟》记载了祭祀的盛况,不赘述。

谭祐生活的年代,社会稳定,少有征战。据谭祐墓志记载:弘治二年,卢沟河发水,涨坏河堤,孝宗命谭祐提督十二团营,统军夫二万人,兴工修筑。嘉靖四年(1525)九月十二日,享年八十的谭祐去世。世宗闻讯,谥庄僖,敕葬石经山(今黑头山)。

第五代新宁伯谭伦,谭祐之子,嘉靖四年(1525)十二月二十日袭爵,嘉靖十一年(1532)三月领南京前军都督府掌印,再奉敕充总兵官,挂印镇守湖广等处地方。嘉靖二十七年(1548)去世。

第六代新宁伯谭功承,谭纶之子。谭功承,字师谦,别号东泉。据墓志记载,谭功承嗣爵时,刚满二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嘉靖二十九年(1550)六月,俺答汗(15071582)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当时,蒙古与明朝的贸易时断时续,难以满足以畜牧为生的蒙古族的需要,迫切要求与明贸易。明廷害怕“土木之变”重演,加以拒绝,京师戒严。据墓志记载,谭功承“两守永定、广渠二门,振肃兵威”,圆满地完成了戒严任务。谭功承生于嘉靖十年(1531)三月八日,卒于隆庆元年(1567)二月二十日,享年37岁。

第七代新宁伯谭国佐,谭功承之子,隆庆元年(1567)七月初五袭,万历二十七年(1599)六月初七卒。

第八代新宁伯谭懋勋,谭国佐之子,万历二十七年八月初九袭,天启三年(1623)卒。

第九伯谭弘业,谭懋勋之子,天启年间袭,崇祯十七年(1644)死于李自成。

新宁伯家族共有九代十人,十位新宁伯及其家属,均葬今黑头山。在堪舆家看来,黑头山背靠青山,前临金钩河,是难得的风水宝地。正所谓:

青山有幸埋忠骨,

绿水无边谱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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