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 教育”的未来简史

看点：历史上，总有一些发明或发现，比如说：火、蒸汽、电、计算机等。它们的出现影响了人类历史的进程，也直接把人类的发展推向了更高阶段。近年来，不少人预测AI将成为影响下一个时代进程的一大利器。各大公司也纷纷加大对AI的研发、使用，并将AI技术应用到多个领域，探寻AI的多种可能性。如何将AI与教育结合起来？AI又是该如何应用到教育领域？又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请看下文“AI+教育”的未来简史。

（魔都好课：每周五发一篇大招，今天撞上了上海的台风，还有，唔，七夕，文末有我们的脱单福利哦！不过，先认真看文章哦~）

本期教育“盗火者”：



杭鹭

溢米辅导首席人工智能算法科学家

溢米辅导AI研究院高级研发经理

蛮荒时代：作为刷题神器的AI技术

近些年，“AI”、“人工智能”、“自适应”成为教育资本市场的热门关键词，各家辅导机构也都成立了AI研发部门、推出“重新定义学习方式”的“AI+教育”产品。浪潮一来，家长们纷纷掏出钱包为孩子更新“智能武器”，为了学习效率的提升不惜成本。

面对来势汹汹的AI，教师群体中有忧心忡忡担心学校、教师将被取代的，也有坚信AI终究是机器，无法取代人类教师。但无论是哪一种观点都无法指明：AI和教育，在未来，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事实上，目前AI技术主要被辅导机构用于学生课后的线上“自适应”学习。

作为人工智能方面的专家，杭鹭指出：所谓的“自适应”学习通过检测学生的知识点掌握情况，帮助学生规划学习路径并推荐合适的学习内容。这一方式的优势在于避免了已掌握内容的无效听讲和反复操练，以高效的方式帮助学生发现知识点的缺漏，并精准推送能够弥补并提升的内容。

但是，“自适应”学习虽然能够通过答题情况的反馈，掌握学生的知识点掌握情况，但是这仅仅是教学链条中末端且次要的一环，学生的听课状态、互动交流、预习与复习都无法通过“自适应”学习覆盖。





事实上，美国的典型自适应平台Knewton Platform并非是面向中小学生教育的。首先，中小学生的学习过程中，导入需要具备情境性、趣味性等（参看“如何用‘真实情境’让学生学到停不下来”），而自适应系统无法做到这一点，更无法保证学生的学习状态。其次，检测中小学的学科知识需要足够细致的内容支撑，但是目前大部分机构的内容资源远远不够丰富，一个知识点背后的内容编排极为有限。

此外，当AI成为了教辅机构提供给学生的“刷题捷径”，这项技术仅仅在某些方面提高了课后补习的效率。除了提出新鲜的概念、迎合家长的焦虑之外，如此的技术使用从未试图走出“应试”的窠臼，也未从根本上变革学习的内容和学习方式以适应未来的人才培养需要。

AI，真的只能用来“刷题”吗？

文明曙光：成就教师的AI技术

即使是“自适应”学习，学生也需要教师或者助教的监督与辅导。在学生的学习过程中，把握学生学习心理、培养及评价学生素养的提高等都离不开教师。

毫无疑问，教师仍然是教学与教育的重要组织者，那么教师如何利用AI来提高教育质量呢？

杭鹭提到了目前在“AI支持教师”方面做的一些尝试：

• 提供适切的教学素材：AI依托强大的数据库，基于学生过往学习水平，能够为教师提供符合该地区课程标准、本班学生学习难度的材料和题目，并进行内容顺序编排、组建完整讲义及作业，这无疑提高了教师备课和作业布置的有效性。而从数以亿计的资源中快速筛选，这是人类无法完成的。

  
  

• 协助批改作业：比如作文批改，庞大的语料库中，每一主题都有大量对应的作文，可以进行字、句、搭配、主题的对比，并借助网络爬虫技术，实时更新语料库。

  
  

• 为教师的教学过程提供建议：通过自然语言处理（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简称NLP）技术，可以分析教师的语言表达，并通过与学生反应的对应，为教师寻找合适的语言模式提供指导。这对于教师能力的评估与提高作用显著。这也是杭鹭和他的团队当前研究的重点项目之一。 

  
  

• 跨学科培养与检测：AI可以做真正的全科教师，集各个学科的教学专家于一身，这也就解决了人类教师的一大瓶颈。因此，AI可以从全学科的角度去评价学生，可以解决诸如：是否是因为语文阅读不好所以数学应用题读不懂题而做不出来的这种“玄学问题”。

总之，需要专业知识、数据和经验支撑的教学问题都可以借助AI实现，将老师从机械、琐碎的工作中彻底解放出来，也能够给老师基于数据的教学建议。

而作为一名曾经的公立名校的老师，杭鹭认为：基于学生心理，和学生进行积极互动、设计更能够培养学生素养的课程等，应该是未来教师必须具备的强项。在AI的帮助下，教师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力，将教学真正变成育“人”的过程。

理想国：与育“人”共舞的AI技术

展望未来，当老师借助AI只用半年时间就可以把高中三年的内容教给学生，那么剩下的两年半可以用来做什么？

畅想一：选择一个领域进行深度学习与研究，充分发掘个人的兴趣和天赋，掌握基本的探究方法，认识自己的能力和方向。

畅想二：进行社会实践，通过公益性、创新性的活动增进对于社会的认识，促进自我的成长。

……

无论是辅导机构借助AI以高效的方式提高解题的精熟度，还是学校依靠AI大大降低了讲解与巩固知识点的时间成本，学校都将在不久的将来重新思考学校的真正定位：如何花时间好好培养“人”？

首先，选拔人才的标准和方式都在发生改变的路上，比如探索依据“素养”进行评估而非“唯分数论 ”。

事实上，较之帮助学生掌握知识点以提高分数，美国顶尖高中早已越来越注重培养学生优秀的学科素养。逾百所美国顶尖私立高中组成的MT联盟（Mastery Tran Consortium，简称MTC）已经正式推出了一种新的学生评价体系“新模式”（A New Model)。“新模式”包含两个突出特点：

• 没有分数，没有级别，只是持续追踪、记录、评估学生的8种核心能力的特点，报告学生在8种核心能力上的“掌握学分（Mastery Credits）”，用描述性的评价取代分数评价，并配以直观的放射图说明。

  
  

• 成绩报告与课程脱钩。在关于学生的成绩报告中没有课程、科目的名称，仅仅包含学生的“掌握学分”和相关描述。

这种评价强调“人”在受教育过程中各项素养的增量，最终，教育实现的是“分流”而非“选拔”乃至“淘汰”。这对成就每个“人”是具有极大意义的。（评价方式的变化，带给美国创新初中哪些课程和教学的创新空间，欢迎戳这里看哈佛硕士在美国创新学校的实践）。

我们欣喜地看到，国内评价的探索也在进行中，不论是北师大提出了“5C模型”，还是各地研究机构（例如SCCR）对素养评价的进行了各方面的探索。

其次，较之知识点，人类教师应该更为关注学科知识的本质和学生思维能力的发展。

AI可以教会学生知识点，但是AI无法理解知识本身。也就是说，真正优秀、无法被AI取代的教师应该要能够教会学生学科知识的本质。AI的局限性是极为明显的，人类无法测知AI复杂运作过程中的实际“思考”逻辑，也就无法引导AI“思考”自身的“思考”，并教给学生“思考”。

因此，目前主流的国际预科课程（简称“IB”）的核心课程之一就是“知识论”（Theory of Knowledge,简称TOK）。该课程注重引导学生掌握批判性思维，学会思考。例如在科学这一学科中，就会让学生了解清楚科学的本质，学会“像科学家一样思考”，这一过程需要老师一步步进行思维的引导。



AI在培养学生的情感方面也显得无能为力。知识点可以依靠机器来检测，但是“核心素养”却没有办法通过AI来培养。而“核心素养”的培养方式和评价模型也就成为教育者不得不研究的重要课题。

侧重培养共情（empathy）, 尊重（respect）等社会情感技能的课程（social thinking curriculum）已经在国际课程中广泛渗透；评价研究方面，世界经合组织（OECD）已在国内外开展了社会情感的测评项目，国内也有多家机构从事相关研究。



引导学生学会思考，不就是所有教学的核心？而引导学生认识自己，成就更好的自己，不就是所有教育的终点吗？

感谢AI，让我们对教育的思考更加清楚。

本文系魔都好课（ID：SHEdu330）采访杭鹭老师整理而成

本期教育“盗火者”说：

千年教育，改变并非一朝一夕可成。AI虽是起点，但二十年内教育行业的剧变一定会来，你准备好了吗？

魔都好课团点评

我们无法描述未来的教育具体模样，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未来的教育设计一定需要学科的跨界和交叉，并且直抵教育“育人”的本质。而这需要不论是教育研究者，还是技术工作者，彼此都变得更加开放，互相了解，共同探索。一路必然坎坷，还好一路有你有我，但愿我们最后抵达属于未来教育的理想国：技术和人文共举，AI与“育人”共舞！

 

话题相关推荐资源

杭鹭：我的构思从这本书开始！

翻转课堂的可汗学院：互联时代的教育革命

 [The One World Schoolhouse: Education Reimagined]

[美] 萨尔曼·可汗（Salman Khan） 著

欢迎从事“AI+教育”相关工作的读者入群交流，杭鹭和该领域神秘专家们在等你。

· 为提高讨论质量，请在入群后十分钟内增加和“AI+教育”相关的背景备注，否则需要重新入群。

· 满100人或二维码过期后，后台留下微信号+您与'AI+教育”相关的具体背景信息，“魔都好课”拉你入群~

·END·

每个人都有一堂好课，我们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