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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翔的《夏家墙门》—— 夏振文初露锋芒

 芸斋窗下 2018-08-23

第二十一章 夏振文初露锋芒

江南名镇濮院固安桥夏家,开山鼻祖夏鸿山养有三子:学文、振文、昌文。三子均继承父业,钻研医学事业,渐渐在濮院杏林界崭露头角。三个儿子中次子振文(生于1882年)最为出色,读私塾时,《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背得滚爪烂熟,然后是四书五经、《左传》等,教书先生尚未教习,他就会朗读了,弄得先生很是尴尬。后来,先生外出,就干脆让夏振文代替先生领读了。先生曾在鸿山先生面前说:“孔子聚士讲学,有大弟子七十二人,经孔子称扬的,大多做了官。我教习学生至今数百人,唯有令郎最值得赞扬。夏振文前途无量也!”夏振文在启蒙时期接受的文化母乳,是五千年传统文化,并汲取其精华,融化在他的血脉里,并滋养其一生。

热爱大中华、精忠报国的思想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扎下了根。小学毕业后,濮院镇已无学可上,夏振文便去了嘉兴基督教教会学校(嘉兴秀洲中学)就学。夏椿生挑起一副行李担随行,送夏振文到嘉兴。母亲(杏花)扭动着一双小脚一定要送他到西河头上航船。此时的濮院西河头,百船晃动,千人往返,一片繁荣的景象。如果北宋画家张择端能将濮院西河头临摹下来,可与《清明上河图》媲美。“呜——呜——”海螺声响起,航船开了,微风吹起了母亲的花白头发,依稀还显露着当年美丽新娘子倩影。航船远去,母亲还在挥手……航船老板麻子伯忠是绍兴人,五十开外年纪,黝黑的皮肤、头戴绍兴老毡帽,一开口“马笃个贱胎!船都摇勿过哉!”“请你讲话斯文一点,这里有姑娘坐船。”有乘客对船老大提出了意见。“那母个逃生,我们绍兴人从来不骂宁个。”麻子伯忠很自负。“唉!宁可同苏州人吵相骂,不可与绍兴人讲闲话!,”一位老年乘客捋着胡须笑道。航船在市河里摇不快,在麻子伯忠“从来不骂人”的骂声中晃晃悠悠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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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西成桥,钻过栖凤桥,转过朝阳桥,紧接着就是大有桥。在庙桥港交会了几条农船后,出了庙桥,就是新桥,摇过众安桥,便是濮院东市河了。众安桥到王板桥之间,是濮院东河头的热闹地段,南货、广货、面店、茶店、酱油店,各种商店,应有尽有,出市的大多是嘉兴县境内的农民。出了王板桥,很快就到了十景塘。十景塘北岸有座东油车桥,还有一座昇平桥,在这二桥间有着几座高大雄伟的贞节牌坊。十景塘上高大的灵官庙桥,是濮院人夏斗寅、朱瑛集资所造。过了灵官庙桥,就出濮院镇了。河面上清静起来,河面也宽阔了,航船加上双橹,船头“呼啦啦”起了浪花。没多久,航船便到了陡门大桥。该大桥始建于明朝嘉靖年间,是濮院富户濮文贵所建。濮院人乐善好施、修桥做路筑凉亭的善举随处可见。陡门大桥是嘉桐运河中少有的、气势雄伟的单孔石拱桥。这里住着十几户人家,开着几家小店,来往拉纤的纤夫都要在这里歇歇脚。朱彝尊《鸳鸯湖棹歌》有咏陡门一诗:“五月新丝满市廛,缲车响彻斗门边。沿河直下羔羊堰,双橹迎来贩客船。”看来这小镇上的人家也大多是织绸的。航船进了大运河,好似蛟龙入了大海,到嘉兴又是顺风顺水,麻子伯忠与伙计们扯起了风蓬,“呼啦啦”一声,航船乘风破浪而去,运河两岸卷起两排浪花,裹着岸边的小草,泥土,连同几只鸭子滚滚向前……麻子伯忠好不得意,两腿夹住舵杆,双手取出毛竹搭板,唱起了绍兴莲花落:尺板的笃琴弦起,今朝我唱段娘家戏呀,一段娘家戏呀,出在何方地,出在伢,绍兴平水斗丘喂咯里。斗丘有人有位翠姐姐,娘家平水是樟园喂咯里。只因为,平水旧有规矩,新媳妇,要三年以上好句起。一条规矩磨盘重,则么难啊难……难煞伢个翠姐姐,难熬伢咯翠姐呀姐……麻子伯忠唱得起劲,大家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中,经过了陶家笕,路过了杨家笕,有客人错过了莫家笕,眼看过了姚坟、三塔湾,嘉兴码头就在眼前。

请看下一集《就读嘉兴教会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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