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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至简古中医,人人都能读懂的“伤寒论”,白话注解,连载72

 昵称30640555 2018-08-26

侠医世家导读:我们学《伤寒论》不能死记硬背里面的药方和病症,而是去理解张仲景的辩证思维,以及他对症组方的思维逻辑,只有领悟到他的思维逻辑,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张仲景一样的中医。

原文:

315 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


白通加猪胆汁汤方


葱白 四茎  干姜 一两  附子 一枚(生,去皮,破八片) 人尿 五合  猪胆汁 一合


上五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去滓,内胆汁,人尿,和令相得,分温再服。若无胆,亦可用。


注解:

阴证下利是很危险的,很容易虚脱而死。像前面讲的白通汤方证,如果更严重的情况,利不止,且厥逆了,脉也没有了,而且还有干呕和烦,怎么办?那就要再加两味药,猪胆汁和人尿。猪胆汁是苦寒凉降的,人尿是阴润酸降的。


仲景的特点就是用药不驳杂不偏门,这里出来两味奇怪的药。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津血虚极,再加上呕和烦,这就是虚阳在上,阴阳离绝之兆了。阴阳将离之时,人是反而会有阳气虚亢的反应,死前的回光返照就是这个原理,蜡烛在熄灭的时候火苗也会再炸一下。这时候如果只用扶阳药,很有可能造成脱阳而死,就像快灭的蜡烛不能用力吹一样,吹重了准灭。这时候就要加两味寒降的药来制约这个将脱之虚阳,让阳能降下来,和阴互抱互生。为什么不用黄芩,黄连,石膏之类的苦寒药呢?因为血肉有情之物相对来讲和人体比较能和合。在病情危重之时,必须谨慎,用药不可轻率。


平时我们碰到气血极亏的病人,用药也不可过于重剂,反而要轻药缓图,也是这个道理。


原文:

316 少阴病,二三日不已,至四五日,腹痛,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者,此为有水气,其人或咳,或小便利,或下利,或呕者,真武汤主之。


真武汤方


茯苓 三两  芍药 三两  白术 二两  生姜 三两(切)  附子 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上五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七合,日三服。若咳者,加五味子半升,细辛一两,干姜一两;若小便利者去茯苓;若下利者去芍药,加干姜二两;若呕者,去附子,加生姜,足前为半斤。


注解:

真武汤以北方水神真武为名,可见是治水的。


“小便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这是有水饮在四肢,四肢为表,在少阴范畴。“自下利”这是水不走小便,就走肠道;还有“腹痛”,于是有芍药。治表之阴寒水凝,炮附子和白术的组合。茯苓利水;生姜温胃通阳。


方后的加减法是可取的,要是咳嗽就加五味子,细辛,干姜;要是太阴里寒的下利,那就去芍药,加干姜;要是呕,就去炮附子,增量生姜到半斤。

原文:

317 少阴病,下利清谷,里寒外热,手足厥逆,脉微欲绝,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色赤,或腹痛,或干呕,或咽痛,或利止脉不出者,通脉四逆汤主之。


通脉四逆汤方


甘草 二两(炙)  附子 大者一枚(生用,去皮,破八片)  干姜 三两(强人可用四两)


上三味,以水三升,煮取一升二合,去滓,分温再服,其脉即出者愈。面色赤者,加葱九茎;腹中痛者,去葱,加芍药二两;呕者,加生姜二两;咽痛者,去芍药,加桔梗一两;利止脉不出者,去桔梗,加人参二两。病皆与方相应者,乃服之。


注解:

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情况。本来是少阴病,表有寒,那么能量就要去体表驱这个寒,这时又发生太阴腹泻,里面的津液迅速的空虚。人体不能让里外同时流失能量,于是便会启动应急模式,阻止里外的交通,于是格拒了,也就是体表相对热,体内相对寒,里寒外热,里外的寒热阴阳不顺接了。手足是厥逆的,脉也微弱欲绝,但是“身反不恶寒,其人面赤色”,身子感觉不那么怕冷,面色也发红。病人还有可能出现腹痛,干呕和咽痛,里面的邪气要寻求出口。有时候还会“利止脉不出”,里外格拒了,不交通了,就算腹泻止了,脉也出不来。


这里的虚阳格拒在外,和前面说的虚阳在上有相似之处,但用药和前面很不一样,前面是轻药缓图,这里是生附子和干姜比四逆汤剂量更重;前面有苦寒药辅助,这里没有。


前面药轻的原因是津血太虚,这里重用是因为津血没那么重,也没那么寒,所以才会有“咽痛”和“不恶寒”这样的情况。至于“脉微”,“脉不出”是因为闭阻了,而非白通加猪胆汁方所言的无脉,如果不闭阻,应该搭上去就没有那么微弱。这时候是可以承受重一点的剂量的。再者,里外不顺接是因为里外的寒热能量相差太远:热性外散,寒性内沉,此时热在外,寒在内,散者更散,沉者更沉,自然就阴阳隔绝,这时候必须要用重剂,才能打通里外阴阳。


方后的加减法是可取的。


这种情况在有些慢性病上面也很常见,只是反应没这么强烈。比方说有的病人感觉有些燥热,可脉却很微弱,还胃寒宫寒;或者看上去精神好,嗓门大,可一搭脉,脉很微弱,还腰痛腿凉。这就是有轻微的里外格拒了,这时候千万不要见火灭火,应该用白通加猪胆汁汤和通脉四逆汤这样的思路来治。《伤寒论》常以外感病为例来讲怎么处理人体的困局,其实这些困局也可以产生其他的慢性病,《伤寒论》里的方子只要对症,是可以治各种病的。

原文:

318 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


四逆散方


甘草(炙)  枳实(破,水渍,炙干) 柴胡  芍药


上四味,各十分,捣筛,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 咳者,加五味子,干姜各五分,并主下利;悸者,加桂枝五分;小便不利者,加茯苓五分;腹中痛者,加附子一枚,炮令坼;泄利下重者,先以水五升煮薤白三升,煮取三升,去滓,以散三方寸匕内汤中,煮取一升半,分温再服。


注解:

前面说过的四逆是津血大虚,不能到四肢末端,产生的四逆证。那有没有其他的原因会产生四逆呢?还有现在说的这个:津血虽然不虚,气机闭阻了,不能外达,于是出现了四逆的证。至于其他的证,都加了个“或”字,意思是有可能会有,不一定都有。


“或咳”,气机闭阻引起肺气不宣;“或悸”,气机不能外达,津液气化受限,心下便有悸动之感,这里可以理解为如同车受阻的反应,这是能量在努力发动;“或小便不利”,表气不通,膀胱经络表,小便自然也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里外原为一体之运行,外不通则里也不得下,则腹痛,或有腹泻且坠胀排不干净的滞重感,此为下重。


这些“或”有之证都不是四逆散证专有的,在别的情况下也很常见。比方咳嗽不一定是气机闭阻;心下悸有可能是津液虚,或有水饮;小便不利有可能是湿证;腹痛泄利有可能是瘀血或宿舍。怎么才能判断是四逆散证?前提是要有四逆,还有就是脉证相应。一般来讲,四逆散证脉会沉,因为气血不外达,尤以沉而短躁之脉为典型。


有个学医的患荨麻疹反复不愈,麻黄桂枝各半汤,麻黄连翘赤小豆汤,柴胡汤都用过了,无效。一问证,除了略有咽干乏力之外,没有别的证,脉沉小短,略显有力,重按又弱,建议他用四逆散为主方做汤剂,再加点祛湿的药,三四剂便痊愈了。这里没有四逆,也没有那些“或”有之兼证,为什么用四逆散呢?从脉象上来看脉沉,这就有四逆散证之嫌疑了,又没有别的明显的证,且建中解表,解半表半里,祛湿祛瘀的方法都用过了,都无效,这样看来,身体的主要矛盾则可能是气血闭阻不能外达,那就用四逆散。这个例子说明两个问题:一是学方证药参透方证后面的人体规律,否则难以运用经方处理非典型的情况。二是有了真正的《伤寒论》的思维,就算误治,也很容易找回来,因为方向就那么几个,不至于乱打乱撞方向不明。

这个方子可以归类为柴胡类方,但和大小柴胡汤有比较大的区别。小柴胡是以胃弱,邪热上冲为主。大柴胡是以胃弱,下有宿食之实热为主。四逆散胃弱没有那么明显,所以没有呕逆厌食;热象也没那么明显,没有心烦和便秘,但是以气机闭阻为主。方中的柴胡宣通气机于三焦,枳实宣通气机于里;人体之能量,上则化为气,下则凝为血,白芍能引津血下行,也有通达之意;炙甘草建中。药虽只有四味,理法清晰完备。


后世有个方子叫逍遥散,出自宋代的《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是一个运用很广泛的方子。逍遥散其实就是从四逆散变化出来的,其组方为柴胡,芍药,炙甘草,茯苓,白术,当归,薄荷,生姜。前面三味药和四逆散是一样的,方后说要加薄荷同煎,薄荷有类似于枳实的散气之用。又加了祛水饮之茯苓,白术和祛瘀血之当归。除了气郁的闭阻,内有水饮和瘀血也有可能是闭阻的成因,药虽增多,理则一致。加生姜同煎,生姜有驱寒淤的作用。这样一来,这个方子对气郁,湿瘀,血瘀,寒瘀就都有效了。所以这个方子成为后世最有代表性的方子,其特点是用药比较杂乱,说得不好听就是乱枪打鸟。后世的医学由于没有《伤寒论》这样简明落实的辨证体系,这样的方子便能给医生很多方便,哪都照顾到了,总会有点效果;缺点是方向太多,力量就没那么集中,很难做到古经方那样的药简力专的效果。


四逆散和逍遥散都用的是散剂,就是磨成粉末煎服或冲服。散剂和丸剂的特点是药力释放缓慢,更能达于里和下焦,对于里面的瘀阻证是更合适的,所以结胸证之陷胸丸,水饮证之五苓散,后世的逍遥散,都是丸散之剂。


四逆散方后的加减法里说腹痛加炮附子,这个不妥当,腹痛该增量白芍。


如果中医爱好者学习《伤寒论》,建议参考胡希恕,刘希彦版本《伤寒论》,必会受益匪浅!


人人都可以成中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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