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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观国内外银行FICC业务

 yangtz008 2018-08-26

今年来,监管趋严、市场清淡,汇率、贵金属等业务下滑明显,国内银行FICC业务经营形势不容乐观。本次分析选取摩根大通和花旗两家银行,动态展现其交易业务过去十六年发展历程,意在提供经验借鉴,所选数据涵盖业务规模、收入贡献度、自营代客占比、品种结构等。 


基于中外银行FICC业务差距,给国内银行策略建议如下:

  • 一是从周期角度看待各项业务及收入结构;

  • 二是关注提升做市定价能力需考虑的大原则;

  • 三是集中力量办大事、理性看待自营交易;

  • 四是内生和外延两个维度并重,推进交易业务的国际化布局。


作者|建设银行金融市场交易中心 陈浩、任静、袁培

转载来源 | 人民币交易与研究(ID:Trading_CNY)

如有侵权,请联系微信:1396496344 删文



研究对象:国内外银行FICC业务

按标的不同,国内银行金融市场交易业务可分为汇率、利率、债券、贵金属及大宗商品四大类。对应外资银行,可比业务多数集中在“全球市场”(Global Markets)条线,一般可称为FICC业务,即固定收益、货币及大宗商品(Fixed Income, Currencies & Commodities)。但主要由于我国资本项下未完全开放等机制问题,使国内银行交易业务内涵上与外资银行有所区别。从业务收入上看,国内银行体量明显小于摩根大通、汇丰等外资大行,长短板较明显,利率弱、商品强。


切入视点:危机后FICC业务的集团收入贡献度

以2008年为分水岭,全球金融危机后,外资银行交易业务基本维持较高水平,鲜有变化。2017年,摩根大通和花旗FICC业务收入分别是128亿和121亿美元,这也是危机后平均水平,FICC业务对全集团贡献度维持在15%至20%间。

业务规模跨越式提升主要来自并购。

以摩根大通为例,收入伴随并购事件,呈阶梯式上升趋势。1996年,大通曼哈顿银行并入化学银行,收入翻倍至20亿美元以上;2000年,JP摩根集团与大通曼哈顿银行合并成为摩根大通银行,合并后交易收入增至50亿美元;2009年收购贝尔斯登后,收入更是跨越150亿美元,并保持至今。

得益于“资产荒”和债务衍生品创新,2001至2006年是FICC业务内生高速发展的黄金期。

六年间,美国利率周期明显缩短,前三年降息、后三年升息,经济和货币政策环境的巨大变化带来大量债务衍生品创新。2001年,“资产荒”背景下市场对交易产品需求强烈,摩根大通抓住机会推出CDO及系列衍生产品,此后几年收入增长约60%。

危机中,花旗巨亏87亿美元,摩根大通略有盈利,截然不同的业绩表现源自杠杆率。

危机前六年,摩根大通杠杆率稳步下降至16倍,花旗则持续加杠杆至25倍。期间,花旗将经营重心放在担保债务凭证(CDO)业务,不仅占据承销市场份额十分之一,位列商业银行第一,而且成立了结构性投资实体(SIV),买进千亿美元次级CDO,虽当年因次贷亏损超200亿美元,减计后CDO净敞口仍达120亿美元。

危机后,摩根大通持续降低衍生品交易规模,收入领跑市场

2008年市场因次贷危机恐慌情绪导致价格混乱,摩根大通敢于大量购买资产,2009-2010年金融市场业务的业绩较好表现,大多源于2008年留下的头寸盈利。更重要的是,此后危机蔓延至欧洲,经济二次探底,摩根大通逐年顺周期降低衍生产品交易,花旗与之相反。


做强关键:依赖刚需较强的做市收入,有逆周期特征

做市收入包括点差以及价差收入,是纯粹的中收。其占交易收入的比重,往往跟业务结构关系紧密,生息资产尤其是信用产品会降低该比例;其占非利息收入的比重,反映中收对做市收入的依赖性。

除了危机和“伦敦鲸”等特殊事件影响,两家银行做市占交易收入比重基本在50%左右,并体现出两个特点。一是以危机为分界线,前高后低,这与CDO等信用产品的荣枯周期相关;二是危机后花旗基本保持领先,主要因为其迅速削减信用产品头寸。

做市业务刚性需求较强,与其他中间业务关联性趋弱。做市占非利息收入比重,差异较大,摩根大通维持在15%,花旗危机后整体收入下降,因此占比上升很快,侧面反映FICC业务的刚性需求较强。


主要抓手:汇率业务是稳定器,商品业务收入取决于现货

近五年内,两家银行做市收入不同品种间分布较为稳定,利率和信用占比六成,汇率占比20%至30%,商品不超过15%。摩根大通以汇率产品为主,花旗以利率为主。

1.利率和信用产品收入的波动非常大,和金融体系的信用扩展关联较大。如前所述,危机后,信用收入快速收缩,花旗把经营重心放在利率业务上。

2.汇率业务有实需托底,是FICC业务的稳定器。从统计上看,巧合的是,以汇率业务为重点的银行,整体交易收入领先同业。危机前数十年,花旗汇率业务始终占比最大,也是同业最好;危机后,汇率产品对摩根大通做市收入的贡献度上升到首位,整体交易收入也超花旗。此外,高盛逐步将重心转移到汇率产品,近两年贡献度超过80%。

3.商品业务收入主要取决现货业务。普遍而言,商品在FICC业务中占比最小,品种以能源和金属为主。花旗和摩根大通以开展现货业务为契机,曾领跑商品领域。

2003年起,中国加大商品消耗,格林斯潘放松监管,同意金融机构涉足大宗商品现货领域,商品进入繁荣周期,花旗商品做市收入从不到2亿做到最高近10亿美元,直至花旗2009年出售现货贸易子公司。

摩根大通商品收入的盛衰也来自现货业务。2010年,收购苏格兰皇家银行旗下商品现货商RBS Sempra,2014年卖出,期间年均收入24亿美元,是平常的两倍,对做市收入贡献达到三分之一以上。


对国内商业银行策略建议

从周期角度看待各项业务及收入结构

根据外资行经验,静态看业务占比顺序是利率、信用、汇率、商品,动态看各时期业务结构差异较大,根源在于周期性。

其中,汇率业务关乎贸易周期,期限较长,曲线平滑,有较强实需背景,通常是顶梁柱;商品业务受经济和监管周期影响,前者带来持续稳定收入,后者并不连续,带来杠杆和不确定性;利率、信用业务与银行其他资产业务类似,关乎金融周期,期限最短,波动最剧烈,信用扩张和收缩造就金融繁荣和危机。

我们从周期变化角度看待业务,既要按照不同周期特点确定优先级,大体保持汇率和商品业务的主导地位,将FICC业务发展为中收的稳定器;又要追踪明确当前所处的周期位置,寻找不同级别周期共振带来的业务机遇,规避周期下行风险。

提升做市定价能力需考虑的大原则

区别于外资行的做市,我们需强调三个关键词。

一是本源性,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我们的价格要更多反应客户意愿和实体的基本面情况,而非由金融机构操纵,因此我们作为服务商,最重要的要缩短客户和市场之间的距离,包括信息、价格等。

二是货币性,金融资产定价来源于货币定价,这是美国的银行做市能力最强的根本原因。给我们的启示是,紧紧跟随人民币定价的衍生产品市场,全面参与,一旦有新品种或新市场开放,需第一时间进去做市,比如近年港交所收购LME后推出了较多人民币计价的期货。

三是结构性,由于在现货和衍生品组合程度上的差异,每一类业务的定价要求都是不一样的。比如,汇率业务重点在于市场放开后,需避免出现日本银行的情况,日元交易由欧美银行定价;黄金业务既要依托于境内外的成本、需求差异,注重境内的定价能力,又要力争交易链条的上游,成为国内银行的批发商;大宗商品业务只有衍生品交易,短时间内尚谈不上做市能力。

集中力量办大事,理性看待自营交易

过去欧美银行的自营交易很多时候都是脱离实体经济,过度追求财富和创新。在顺周期经营中,追求自营交易,杠杆的扩大和操作风险几乎是必然结果,每一次危机都会让一些自营太多的银行一蹶不振,花旗和德意志是前车之鉴,在国内外,境外危机的传导和监管趋严都会达到类似效果。

内生和外延两个维度并重,推进FICC业务的国际化布局

常年以来,大型外资行的利润主要集中在发达市场,比例变动极小,客户以金融机构和跨国集团为主,利润有70%来自客盘。中资银行如要在交易业务的全球市场中占有一席之地,直接收购外资机构、从零售商向批发商过渡,是较为理想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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