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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明月耀天心——中国文人的月亮情结

 南鹰堂艺术 2018-08-27

原创(首发于江山文学网)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现代社会中,大到国际都市,小到州府县城,甚至连弹丸般的小城镇都华灯如昼,夜晚的城里,夏夜市民惬意放松的时段才拉开帷幕。即使在月圆的农历望日与既望,人们再也不需要月光为人带来光明,月亮再也不是夜晚光明的代名词了。交通通讯的便捷,使得沟通近在咫尺,即使远在天涯也可以通过网络也让人有近在咫尺的感受。美丽的月亮已经让人联想迟钝,已经误把他乡做故乡了。中国人的月亮情结只能留在古代的诗词歌赋里,只能留在看似苍白无力的文字中。



   纵使时代风云如何变幻,但对于古诗歌赋的承继不能改变,现在就让我乘着诗歌的翅膀,去会一会古代的诗人先贤,来一次关于月亮的心灵交流之旅,共享明月之华章。   翻开古代典籍你看到了古人关于月亮的诗歌。“海日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贤相张九龄祝福的月亮;“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是杜甫的思念的月亮;“共看明月应泪垂,一夜乡心五处同”是白居易流离伤心的月亮;“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是王安石思归的月亮。古时月亮蕴含了古人的多少悲欢离合啊!   月亮如此地皎洁,让人联想到婀娜多姿的嫦娥舒广袖长舞,让人想到月中斑驳的桂树,树影婆娑;让人想到蟾宫中捣药一声声的玉兔;让人想到吴刚捧出的琼浆玉露的桂花佳酿,多么美的意境,多么传奇的故事,一下子就流传了千年。   回望古代的诗歌,文人墨客们赋予了月亮诸多美誉,什么玉壶、玉环、玉瑶、玉羊、玉盘、玉弓、婵娟等等,不胜枚举。月亮就象温润的美玉,就象婀娜的女子,向着人间款款而来。

  人生有限,月光无限,唐诗以“孤篇横绝”的张若虚,留给了人们“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的惆怅。一千多年的时光过去了,这一轮明月还是唐朝的那一轮明月,但是张若虚早都化为人间的一抔黄土,只有他的诗歌《春江花月夜》与月亮般不朽。   说到咏月描月的诗歌,不能不隆重推出盛唐“诗仙”李白的写月诗和北宋苏轼咏月的词章歌斌。看他们的笔下月亮是怎样的多情!   青年李白二十岁左右仗剑远游,在途中他写了《峨眉山月歌》,诗是这样写的: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此诗写半轮秋月月影,没入平羌江水中,随他一路同行。当船至荊门时他写了《渡荊门送别》诗,其中“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应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把水中的月光比作天镜,如此的贴切自然,月亮代表了了李白浓浓的思乡情结。   最是耳熟能详,童蒙皆知的《静夜思》,诗人以霜喻月光,由观望明月而勾起了诗人低头对故乡的思念。李白最爱那一轮明月,你看《古朗月行》中,“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挂在青云端。”把月比作“瑶台之镜”、“白玉之盘”,形象自然。   浪漫的李白把酒问月,你看他的《月下独酌》: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你看,这首诗写了诗人在月夜花下独酌,无人亲近的冷落情景。诗人运用丰富的想象,表现出诗人由孤独到不孤独,由不孤独到孤独,再由孤独到不孤独的一种复杂感情。如李白般浪漫潇洒,真乃谪仙人在世。   在李白的笔下,月亮多情似故人。当得知王昌龄贬谪龙标,深情地写了“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托明月表达对友人的问候,别出新裁。   爱月的李白据说是中风后在采石矶附近捞取水中月溺水而逝的,李白的魂魄化为月光,随风而去。一代诗仙终羽化成仙。大唐的月亮是多情的月亮,大唐的诗人是多情的诗人。

北宋文学家的苏轼更是咏月抒怀中的翘楚,在他的笔下,明月更是多情。请看他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这首词上片中词人把酒叩问青天,诗人以仙人自居想乘风归去,又担心琼楼玉宇生寒,还不如在人间逍遥游。下片写月光转动照得人彻夜无眠,诗人告诉你不应该对月有所怨恨,因为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乃自然人生之常理,只希望人能长久地共享这一轮皎洁的月光,如此地达观豁达。让人们感觉苏轼是如此地了悟人生。这是他在密州做知州时的一首咏月词。

在密州苏轼还写了《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表达对结发妻王弗的深深悼念。在明月朗照的夜晚,诗人幽梦还乡,梦见亡妻正梳妆。他写道,“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十年宦海沉浮,他感觉亡妻已不识夫君。“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如此的哀婉凄切,明月照孤坟,阴阳两相隔,结缡人不能共诉真情,真是以乐景衬哀情,以倍增其哀。

   之后的苏轼更是宦海浮沉,“乌台诗案”,以讪谤朝政的罪名被贬黄州,黄州的生活让诗人更加达观地对待人生苦难。诗人在黄州留下千古美文《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其中都写到了明月。   在《赤壁怀古》中诗人写出羽扇纶巾的周瑜大败曹操,是何等的潇洒,词人古战场游历,自然生发出了“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的感叹。词人只能感叹“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只有邀请江月来诉自己不得志之苦。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游赤壁,只见“月出于东山之日,徘徊于斗牛之间”,一轮明月勾起了他的历史咏怀之感,曹操何其枭雄,而今还不是化为黄土么?诗人认为不应过多羡慕浮名,如果不是你的,即使一丝一毫也莫取,只有山间之明月,目遇之而成色,是取之无禁,用之不竭的。要享受当前的山间明月,要自得其乐,安然自适。   苏轼在许多的诗文中都借月抒怀,融情于月,表现了他对月的钟情。月亮在苏轼的笔下何其皎皎,何其多情。

岁月的长河不断向前奔流,现实生活中声色犬马,人们好像忘却了自然的恩赐明月,长期沉缅于苟且的生活,缺乏了对自然风月的把玩体味,这人生不也是很乏味么!让我们与清风明月作伴,与自然对话,我们的心境定会开阔,遇事要多学会以自然山川风物去排解忧愁。让我们向古人学习,心中永远拥有一轮皎洁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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