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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芦荻花

 天马星空518 2018-08-30

      去年这个时候,芦荻开得正艳。

像往常一样,当我拾阶而下时惊起的江鸥应还是该有十多只吧。其实我的声响并不大,只是因为看见了而已。很多时候,看到了,往往意味着可能带来某种意外。

我曾试着往外走,尽可能地躲避我和江鸥之间的互视,但效果不甚了了,甚至江鸥飞走的姿态里写满了仓皇。我想,大概是气息的原因吧。

岸堤上的芦荻依然健壮,却丝毫看不到开花的情形。王国维《人间词话》里感慨的“人生长恨水长东”的句子,也算是一种形容吧。

形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性感的认知。谢了花红之后,匆忙也罢,从容也好,迎来的都是秋天,那个既有萧瑟又有收获的季节。无意之中,形容,让人们对本该到来的事情有了额外的或忧或喜的期许。

当然有些期许是不近常理的。就如同一个畅快之人,却偏逢酒喝到畅快却戛然而止。也罢。

真的,每年这个时候,是芦荻开得正艳的时候。我曾拍了好多好多的图片。在一个个不惧寂寞的清晨里,我大步向前走,没有风,酣畅淋漓,只有一个信念:每天走。

真好。

大概是今年的夏过于拖沓的缘故吧。拖沓的,不止是夏天以及芦荻,还有本该相聚的日子。人们乐于把难熬的日子称之为胶着。是啊,胶着就是不分夏秋,就是不分取舍,就是不分本我。但我依然真的快乐。

如果不思考的话,人走着走着就迷茫了。那些早该开了的芦花啊,是什么羁绊了你既定的脚步?酒至半酣,是最为苦恼的时候。因为有太多酣或不酣的理由在争夺、在撕咬、在对峙,而我们只有,等。

好在岷江如同一个真的大哥一样默默地收纳了你的委屈、你的眼泪以及你的不解。它没有说什么。它只是懂你。

说来可笑,每日清晨我在第一眼看到岷江的时候总会情真意切地举起右手像一位曾经的军人一样向岷江挥手致意:HI! BROTHER MIN!

有些事情是经不得回想的。这与意志无关。这与自我更无关。这是一个内心波澜起伏亦或静如止水的故事。人生的故事很多,可供分享的却寥寥无几。

Hotel  California》的旋律曾一度让我困惑,让我在舍与得、对与错甚至是与非之间反复徘徊。香烟袅袅升腾,内心几度反复,路向远方延伸。这个世界距离1976是遥远的,却为何在某一时刻如此强烈的左右着自己的忧欢?

还得抱怨一下那些岸堤的芦荻啊。艳阳在上,秋风在下,江水已变了颜色,你却姗然未果。

权当你是一半清醒一半醉吧。朝阳已然照遍半江色色红光,浪花赫然白尽黑褐礁石片片,归去来兮否?

好吧,也就是迟到而已。人生难有畅意,何必过于苛求。

芦荻花的样子想必还是绚烂不羁微风虚开白紫相间兀自漂亮吧。我可以想得到,当然可以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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