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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生菌用于胃肠道疾病

 昵称59248891 2018-09-01

引言 — 肠道内寄居的微生物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生态系统,虽然这些微生物为健康所必需,但也可能通过多种机制促进疾病的发生。例如,当肠道上皮屏障功能或固有免疫杀菌功能受到干扰时,机体摄入的细菌性抗原和食物抗原增多,从而刺激黏膜免疫系统导致炎症反应[1-4]。(参见“炎症性肠病发病机制中免疫和微生物的作用机制”)

肠道微生物与宿主间的相互作用可能影响到多种疾病,因此许多研究正在对此进行深入探究。这类研究部分涉及到通过有目的地调整肠道菌群以达到治疗效果。有关炎症性肠病(inflammatory bowel diseases, IBD)、溃疡性结肠炎(ulcerative colitis, UC)、克罗恩病和回肠贮袋炎的研究经验最丰富,但也有临床试验开始研究其他几种疾病。

有4种一般方法可改变肠道菌群:使用抗生素、益生元(即,能促进有益细菌生长和代谢活动的膳食成分)、益生菌(即,有益细菌)或粪便移植(细菌疗法)。这些方法也可联用,如合生素。研究者对上述疗法的兴趣已远远超出了临床科学领域,因为肠道菌群在健康和疾病中的作用已在替代医学和补充医学中被认可多年[5]。在一项病例对照研究中,51%的UC患者和43%的克罗恩病患者使用了益生菌,而健康对照者中仅有21%[6]。相比之下,对益生菌疗效的系统性评估则是相对新兴的。本专题将重点介绍益生菌用于胃肠道疾病的临床试验。

定义 — 益生菌是对宿主有益的微生物。大多数市售益生菌产品都来源于食物,尤其是发酵奶制品。这类微生物的种类仍在不断增加,其中包括:乳酸杆菌菌株,如乳杆菌属(Lactobacillus)和双歧杆菌属(Bifidobacterium);非致病性大肠埃希菌(Escherichia coli)菌株,如大肠埃希菌Nissle 1917;酪酸梭菌(Clostridium butyricum);唾液链球菌(Streptococcus salivarius);布拉氏酵母菌(Saccharomyces boulardii,一种非致病性酵母菌菌株)。经基因工程改造后可分泌免疫调节因子(如IL-10、三叶因子或防御素)或表达改变的表面蛋白(如脂磷壁酸)的细菌菌株也在研发之中,它们可能会对免疫系统产生有利影响[7-9]。最近有人提出,在某些疾病(如克罗恩病)中减少的保护性共生细菌水平值得恢复[10-12]。

对特定益生菌(单独或联合使用)的初步研究表明,它们对几种胃肠道疾病具有潜在疗效,其中研究最为透彻的是IBD(尤其是回肠贮袋炎)[13-19]。研究显示益生菌对其他几种疾病亦有疗效,包括:抗生素相关性腹泻、艰难梭菌(Clostridium difficile)毒素诱导的结肠炎、感染性腹泻、肝性脑病、肠易激综合征(irritable bowel syndrome, IBS)和过敏[20,21]。

一些较常见的益生菌产品包括:

●VSL#3,含有短双歧杆菌(Bifidobacterium breve)、长双歧杆菌(B. longum)、婴儿双歧杆菌(B. infantis)、嗜酸乳杆菌(Lactobacillus acidophilus)、植物乳杆菌(L. plantarum)、副干酪乳杆菌(L. paracasei)、保加利亚乳杆菌(L. bulgaricus)和嗜热链球菌(Streptococcus thermophilus)

●Align,含有婴儿双歧杆菌

●Culturelle,含有鼠李糖乳酸杆菌(L. rhamnosus)GG

●DanActive,含有干酪乳杆菌(L. casei)

●Mutaflor,含有大肠埃希菌Nissle 1917

●Florastor,含有布拉氏酵母菌

获益机制 — 益生菌产生有益作用的机制尚不完全清楚,但已报道了4种一般益处[22,23]:

●抑制致病菌的生长或结合/侵入上皮[24]。

●改善肠道屏障功能[25-27]。

●调节免疫系统。在回肠贮袋炎、UC和克罗恩病患者的黏膜中,实验性结肠炎小鼠模型中,以及分离出的脾细胞中,几种益生菌或其产品可诱导产生保护性细胞因子[包括IL-10和转化生长因子(transforming growth factor, TGF)-β]和抑制促炎症细胞因子(如TNF)[10,24,26,28-32]。在小鼠IBD模型中,布拉氏酵母菌限制了炎性结肠组织中Th1细胞的迁移[33]。

●调节痛觉。某些乳杆菌属菌株似乎能诱导肠上皮细胞中μ型阿片受体和大麻素受体的表达,并以类似于吗啡作用的方式在肠道中介导镇痛功能[34]。

各种益生菌的下列能力有所不同:抵抗胃酸和胆汁酸,肠道定植,以及影响肠道上皮细胞所分泌的细胞因子[26,28,35-40]。因此,并非所有益生菌都一样;临床上观察到使用某种益生菌或益生菌组合的获益,未必就能推广至另一种。

虽然酸奶是普遍推荐的一种益生菌来源,但酸奶中的活性菌并非都能在酸性环境中很好地存活,也并非都能有效定植于菌群中[41,42]。此外,美国的某些酸奶制品采用了巴氏消毒,因而也杀灭了细菌。而且,酸奶中残存的乳糖可增加乳糖不耐受患者的症状,包括继发于先前胃肠炎(且被推荐使用益生菌)的乳糖不耐受患者。现在也有活性菌浓度远高于酸奶或所含活性菌对胃酸相对抵抗的发酵乳饮料。

一项有趣的观察表明,可能无需给予活菌就能获益。来自一种益生菌制剂(VSL#3,Nature’s Pharmaceuticals, Inc)的细菌分泌蛋白和DNA能阻止细胞因子激活,防止上皮细胞凋亡[43,44]。其效应取决于来自该制品不同菌种的具体DNA[43]。在几个动物模型中,来自VSL#3和其他随机选取的大肠埃希菌菌株的非甲基化DNA抑制了实验性结肠炎[45]。这些治疗效应是通过Toll样受体9诱导的1型干扰素α/β所介导[46]。来自其他益生菌种(包括鼠李糖乳杆菌GG)特定分子量的蛋白也可通过表皮生长因子受体(epidermal growth factor receptor, EGFR)依赖性机制,抑制结肠上皮细胞的促炎症信号和炎性细胞因子诱导性细胞凋亡[26,27],而多种菌种的分泌产物可抑制细胞因子生成[10]。

一些研究表明,内源共生菌群的产物能产生有益效应,因此人们有可能采取传统乳杆菌属和双歧杆菌属菌种以外的措施进行治疗。例如,柔嫩梭菌(Faecalibacterium prausnitzii,在克罗恩病中减少)会分泌一些有待确定的产物,这些产物能抑制实验性结肠炎和促炎症细胞因子[10];脆弱拟杆菌(Bacteroides fragilis)的多糖A能以依赖TLR2和IL-10的方式刺激调节性T细胞[47]。梭菌类群Ⅳ和ⅩⅣa(在活动性IBD患者中选择性减少)可诱导产IL-10的调节性T细胞[11,48]。在可预见的将来,该方法可能会用于治疗。

胃肠炎症

回肠贮袋炎 — 对于UC和家族性腺瘤性息肉病的手术治疗,直肠结肠切除术联合回肠贮袋-肛管吻合术(ileal pouch-anal anastomosis, IPAA)是直肠结肠切除术联合永久性回肠造口术的优选替代方法,因为其保留了肠道连续性和括约肌功能,且除去了几乎所有的结直肠黏膜。该手术包括全结肠切除和构造一个同肛门吻合的J或S形回肠贮袋。

IPAA最常见的远期并发症是回肠贮袋急性和/或慢性炎症,称为回肠贮袋炎。回肠贮袋炎的症状包括大便频繁、便急、便血、腹痛、发热和IBD的肠外表现。(参见“回肠贮袋炎:流行病学、临床表现和诊断”)大约20%的UC患者会在IPAA后第1年出现回肠贮袋炎,50%的患者会在手术5年后出现,但在因治疗家族性息肉病而接受结肠切除术的患者中,该比例不到1%。

对回肠贮袋炎患者菌群的细致研究发现其具有独特的模式,包括炎性贮袋内持续存在梭杆菌(Fusobacteria)和肠道菌种,产气荚膜梭菌(Clostridium perfringens)增加,而没有链球菌属(Streptococcus)菌种[49,50]。这些观察结果和对各种抗生素的高反应率都支持细菌在回肠贮袋炎发病机制中的作用,并为试图通过益生菌改变菌群的临床试验提供了依据。

小型对照试验表明,至少有1种益生菌制剂(VSL#3)也许能有效预防抗生素诱导缓解后的回肠贮袋炎复发,该制剂含有4种乳杆菌属菌种、3种双歧杆菌属菌种和1种唾液链球菌嗜热亚种菌株,每克包含5×1011益生菌。

●一项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纳入了40例具有慢性复发性回肠贮袋炎病史、经广谱抗生素治疗实现了临床和内镜下缓解的患者[51]。他们被随机分配至VSL#3(6g/d)组或安慰剂组。经9个月的每日治疗后,益生菌组的复发率显著低于对照组(15% vs 100%)。停止治疗后3个月内,VSL#3组的所有患者均出现了复发。同样,停止治疗后1个月内,粪便中的乳杆菌属和双歧杆菌属浓度又恢复至治疗前水平,这表明益生菌并未永久性定植。

●同一研究组在伦敦进行的另一项研究,纳入了36例过去一年至少发生2次需使用抗生素治疗的复发性或难治性回肠贮袋炎患者[52]。实现缓解后,患者被随机分配至接受VSL#3或安慰剂,一日1次,持续1年。结果显示,益生菌组的缓解维持率显著高于对照组(85% vs 6%),VSL#3组患者的生存质量也显著更好。

●同一研究组的第3项研究纳入了40例因UC而接受IPAA的连续患者[53]。患者在回肠造口闭合术后立即被随机分配至VSL#3(3g/d)组或安慰剂组,持续1年。结果显示,益生菌组的回肠贮袋炎发生率显著低于安慰剂组(10% vs 40%)。同安慰剂组相比,益生菌治疗组患者的生存质量也显著改善。

●美国一项观察性研究得出的结论稍有不同,该研究纳入了31例抗生素依赖性回肠贮袋炎患者,他们在经环丙沙星治疗获得缓解后接受了VSL#3治疗[54]。8个月后,仅有少数患者仍坚持益生菌治疗且症状缓解,大多数已经因症状复发或不良反应而停用益生菌。

另一项规模较小但采用对照的试验发现,另一种益生菌(鼠李糖乳杆菌GG)没有疗效[55]。此外,接受该益生菌的患者中仅有40%获得了定植。一项系统评价的结论为:就预防慢性回肠贮袋炎复发和预防回肠贮袋炎发作而言,VSL#3比安慰剂有效[56]。

溃疡性结肠炎 — 尽管有多种益生菌在UC治疗中展现出了前景,但鉴于这些研究纳入的患者较少及益生菌相关风险,两项系统评价的结论是:尚无充分证据支持采用益生菌来诱导或维持UC缓解[16,57]。然而,这些系统评价没有纳入采用益生菌作为辅助治疗的研究。

一些随机试验观察到了如下结果:

●对于预防成人[58,59]和儿童[60](一项非盲试验)的UC复发,大肠埃希菌Nissle 1917与低剂量5-氨基水杨酸(5-aminosalicylic acid, 5-ASA)一样有效。经直肠给予大肠埃希菌Nissle 1917灌肠剂没有确切效果[61]。

●鼠李糖乳杆菌GG在延长无复发时间方面似乎要比采用美沙拉嗪的标准治疗有效,但在静止期UC患者中并未影响复发率[62]。

●在一项为期1个月的随机对照试验中,益生元和益生菌(长双歧杆菌)联用可使组织学评分和免疫激活的测量指标改善[63]。

●在一项纳入急性轻至中度UC患者的随机试验中,VSL#3和巴柳氮联用的效果稍好于单用巴柳氮或美沙拉嗪[64]。一项纳入29例UC患儿的随机试验发现,当VSL#3联合类固醇诱导治疗和美沙拉嗪维持治疗时,其维持缓解的效果优于安慰剂(1年时,73% vs 21%)[65]。

●新的证据表明,对于轻/中度活动性UC患者,VSL#3可诱导缓解并降低疾病活动度[66-69]。一项纳入77例患者的随机试验发现,相比于安慰剂,VSL#3使6周时UC疾病活动指数(ulcerative colitis disease activity index, UCDAI)降低至少50%(33% vs 10%),以及12周时诱导缓解(43% vs 16%)等方面均更有效[66]。另一项随机试验评估了144例接受5-ASA、硫唑嘌呤和/或甲氨蝶呤的患者[69]。结果同样发现,8周后,与接受安慰剂的患者相比,接受VSL#3的患者更可能实现UCDAI降低至少50%(63% vs 41%)。VSL#3组的缓解率也更高(48% vs 32%)。然而,VSL#3组的组织学评分并未显著改善。

●在一项小型双盲安慰剂对照试验中,左侧UC患者被随机分为两组,分别接受52周的嗜酸乳杆菌La-5联合动物双歧杆菌乳亚种Bb-12,或接受52周的安慰剂,结果显示两组在缓解维持率上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复发率75% vs 92%)[70]。

●另一项小型双盲安慰剂对照试验报道,在接受罗伊氏乳杆菌(Lactobacillus reuteri)ATCC 55730治疗的UC儿科患者中,临床和内镜下疾病活动度显著更低[71]。

克罗恩病 — 关于益生菌用于克罗恩病的临床试验结果不一致。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尚不清楚,但可能是由于多种因素,如具体使用的益生菌(及剂量)不同、研究时长存在差异、所纳入患者的特征(如,疾病部位)和检测终点不同。同样,使用益生菌来预防克罗恩病术后复发也未成功[72]。

总之,现有数据支持益生菌治疗对诱导或维持克罗恩病患者缓解有临床效果[73-76]。是否某些患者亚组可能从中获益仍有待确定。一项报道称联合使用益生菌(长双歧杆菌)和益生元可获得临床改善[77],这提示或许可以采用合生素治疗克罗恩病,不过既往报道显示使用其他合生素并不太理想。

憩室结肠炎 — 少数情况下,憩室病患者会发生节段性结肠炎,最常位于乙状结肠,偶尔有症状。一项病例系列研究显示,VSL#3联合口服丙酸倍氯米松(一种局部作用的皮质类固醇,在美国尚未使用)有疗效。(参见“憩室病相关性节段性结肠炎”)

放射性肠炎 — 一项meta分析纳入了4项关于益生菌治疗辐射诱导性腹泻的随机对照试验,结果发现:尽管一些单项研究中有显著效果,但未见总体获益[78]。其中3项(共计632例受试者)研究了预防性应用(治疗前),1项研究了治疗性应用。基础研究表明,肠道细菌既可促成辐射诱导性损伤,也有助于其修复,因此治疗性应用尚待研究[79]。

腹泻疾病

抗生素相关性腹泻 — 益生菌对预防抗生素相关性腹泻的作用将单独详细讨论。(参见“Clostridium difficile and probiotics”)

感染性腹泻 — 对推定诊断为感染性腹泻疾病的成人和儿童,可考虑使用益生菌。虽然各研究间存在异质性,但多项系统评价证实,使用益生菌能稍微缩短感染性腹泻的持续时间[80-86]。

关于应用益生菌的具体类型、剂量或持续时间,以及益生菌保护机体免受特定病原体损害的机制,目前数据有限。也不清楚益生菌能否减少腹泻疾病的重要并发症,如脱水和营养不良。

●2010年的一项meta分析纳入了63项有关成人和儿童的随机对照试验,这些试验采用几种不同的益生菌制剂,结果发现,益生菌将腹泻持续4日或以上的总体风险减少了59%(RR 0.41,95%CI 0.32-0.53),将腹泻平均持续时间缩短了25小时(95%CI 16-34小时)[85]。最常研究的两种益生菌是鼠李糖乳杆菌GG和布拉氏酵母菌

●2002年的一项meta分析纳入了9项研究,评估了几种乳杆菌菌株对缩短急性感染性腹泻儿童中症状持续时间的效果[80]。结果发现:益生菌将腹泻持续时间缩短了0.7日(95%CI 0.3-1.2),并将第2日的腹泻频率降低了1.6次/日。为将腹泻持续时间缩短半日以上,最初48小时内至少需要100亿个菌落形成单位。

●益生菌可能有助于加速急性轮状病毒腹泻儿童的恢复[87-89]。在一项纳入230例急性轮状病毒腹泻儿童的双盲安慰剂对照试验中,VSL#3显著减少了排便频率[87]。另一项随机试验显示,鼠李糖乳杆菌GG可以降低粪便中轮状病毒排出量,且呈剂量依赖性[89]。

益生菌对预防旅行者腹泻的作用将单独详细讨论[81]。(参见“旅行者腹泻”,关于‘其他药物’一节)

胶原性结肠炎 — 胶原性结肠炎(显微镜结肠炎的一个亚型)是一种腹泻疾病,其特征为结肠黏膜中存在增厚的上皮下胶原层和淋巴细胞浸润。(参见“淋巴细胞性和胶原性结肠炎(显微镜结肠炎):临床表现、诊断和治疗”)

一项纳入14例患者的非盲研究提示,大肠埃希菌Nissle 1917可能带来益处[90]。研究者猜测,这种获益可能是因为该益生菌对耶尔森菌属(Yersinia)菌种的拮抗效应。在另一项安慰剂对照试验中,嗜酸乳杆菌联合动物双岐乳杆菌菌株对主要终点无显著影响,但与一定程度的症状改善有关[91]。

乳糜泻 — 益生菌可降解或改变麸质[92-94],而乳糜泻患者中乳杆菌和双歧杆菌浓度降低[95]。但是,尚无证据支持在乳糜泻患者中使用益生菌。在一项随机对照试验中,22例采用含麸质饮食的成人乳糜泻患者被随机分为两组,分别接受婴儿双歧杆菌NLS超级菌株或安慰剂治疗[96]。虽然相比于安慰剂组,婴儿双歧杆菌组的患者报告了便秘、消化不良和胃食管反流显著改善,但在腹泻、腹痛或乳糜泻血清学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相反,在另一项随机试验中,33例儿童被随机分为两组,分别接受无麸质饮食联合长双歧杆菌CECT 7347治疗或联合安慰剂治疗,结果显示长双歧杆菌CECT 7347治疗降低了粪便中的分泌性IgA含量[97]。(参见“成人乳糜泻的诊断”,关于‘血清抗体检测’一节“成人乳糜泻的发病机制、流行病学和临床表现”,关于‘临床表现’一节)

便秘 — 关于益生菌用于无IBS的慢性便秘患者以及排便频率趋于减少的正常受试者,小型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表明,乳双歧杆菌(Bifidobacterium lactis)DN-173 010、乳双歧杆菌BB12、干酪乳杆菌代田株和大肠埃希菌Nissle 1917可改善排便频率和粪便性状[98-102]。然而,当前数据不足以推荐将益生菌用于治疗重度便秘,仍需要进行更大型研究[103]。

肠易激综合征 — 现已发表了数项有关益生菌用于IBS患者的对照试验,其中许多试验因存在方法学局限而遭受诟病[90,104-113]。这些研究均为短期研究,并且均未提供明确证据支持益生菌治疗具有潜在作用。此外,得到阳性结果的研究仅显示了轻度获益,这提示处于研究中的益生菌虽未被证实有效,但有可能会影响IBS治疗[75,107,114-116]。益生菌可能给某些患者亚组带来具有临床意义的益处,尤其是对腹泻主导型IBS患者,因为有数据显示,此IBS患者亚组的肠道共生细菌菌种组成发生了改变[117]。同炎症性肠病一样,首选方法可能是根据观察到的微生物组变化,个体化地纠正患者肠道菌群紊乱,而非对所有患者都采用通用的外源性益生菌制剂。

一项纳入16项随机对照试验的meta分析发现,其中大多数研究都有重大的方法学局限[107]。在两项设计合理的研究中,有一些证据表明婴儿双歧杆菌35624有效。一些最大型对照试验的结果如下:

●一项纳入362例IBS患者的对照试验表明,治疗4周时,婴儿双歧杆菌明显比安慰剂有效[106]。然而,该获益仅限于试验的3种剂量之一,并且无明确的剂量-反应关系。

●在一项试验中,77例IBS患者被随机分配至含唾液乳杆菌(Lactobacillus salivarius)UCC4331的麦乳精饮品组、含婴儿双歧杆菌35624的麦乳精饮品组或单纯的麦乳精饮品组[108]结果发现,婴儿双歧杆菌组在多数时间点都有显著症状改善。血清IL-10/IL-12比值也相应有恢复正常趋势,表明益生菌可能有助于减轻IBS相关的促炎症状态。

●在一项为期4周的试验中,60例IBS患者被随机分配至植物乳杆菌(DSM 9843)组或安慰剂组[105]。相比于安慰剂组,益生菌组肠胃气胀显著减轻,但两组的腹痛减轻到了相似程度。同安慰剂组相比,益生菌组在12个月时维持了更好的总体胃肠功能,但两组的腹胀感无差异。

●在另一项为期4周的试验中,50例IBS(依据罗马Ⅱ标准)患者被随机分为两组,分别接受同时含有植物乳杆菌LPO 1和短双歧杆菌BR的益生菌制剂,或接受安慰剂[118]。治疗14日后,益生菌组的疼痛评分和严重程度评分显著下降。

●在一项为期8周的试验中,25例腹泻主导型IBS患者被随机分配至VSL#3组或安慰剂组,均一日2次[119]。试验结束时结肠传输情况较基线相比的变化,两组之间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然而,与安慰剂组相比,益生菌组腹胀显著减轻。腹痛、排气或便急等其他腹部症状无变化。

●一项安慰剂对照试验将40例患者随机分配至植物乳杆菌299V组或安慰剂组,结果发现益生菌治疗组便秘患者的腹痛获得改善,且排便频率趋于正常[120]。相反,另一项安慰剂对照试验未观察到获益[121]。

●在一项双盲交叉试验中,25例IBS患者被随机分配至鼠李糖乳杆菌GG组或安慰剂组[104]。结果观察到疼痛、便急或腹胀感的症状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在腹泻主导型患者亚组中,观察到了大便不成形次数有减少的趋势。

●一项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对100例IBS患者采用4种益生菌联合治疗,结果未观察到总体改善[122]。

●一项纳入122例IBS患者的试验比较了两歧双歧杆菌(Bifidobacterium bifidum)MIMBb75与安慰剂。结果发现,两歧双歧杆菌MIMBb75组的总反应率为52%,而安慰剂组为21%[123]。

乳糖不耐受 — 摄入含乳糖酶的益生菌可能有助于乳糖不耐受患者的乳糖消化。有几项研究评估了多种益生菌对乳糖不耐受患者的益处[109]。一项纳入10项对照试验的系统评价发现各试验结果不一,并建议对试验结果提示有益的特定菌株进一步研究[109]。

肝性脑病 — 益生菌在肝性脑病治疗中的作用将单独讨论。(参见“成人肝性脑病的治疗”,关于‘调节结肠菌群(益生元和益生菌)’一节)

胰腺炎 — 一项比较多菌种益生菌制剂和安慰剂的多中心、双盲、随机安慰剂对照试验显示,益生菌并未降低胰腺炎患者发生感染性并发症的风险,事实上还增加了因肠系膜缺血而死亡的风险[124,125]。因此,不推荐将益生菌用于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

小肠细菌过度生长 — 益生菌对小肠细菌过度生长的作用尚未证实。(参见“小肠细菌过度生长的治疗”)

过敏 — 益生菌可能会降低肠道通透性,减少在多种过敏性疾病中升高的促炎症细胞因子的产生。益生菌在治疗过敏性疾病中的作用将单独讨论。(参见“Prebiotics and probiotics for prevention of allergic disease”)

幽门螺杆菌 — 益生菌在治疗幽门螺杆菌(H. pylori)感染中的作用将单独讨论。(参见“幽门螺杆菌治疗方案”)

患者教育 — UpToDate提供两种类型的患者教育资料:“基础篇”和“高级篇”。基础篇通俗易懂,相当于5-6年级阅读水平(美国),可以解答关于某种疾病患者可能想了解的4-5个关键问题;基础篇更适合想了解疾病概况且喜欢阅读简短易读资料的患者。高级篇篇幅较长,内容更深入详尽;相当于10-12年级阅读水平(美国),适合想深入了解并且能接受一些医学术语的患者。

以下是与此专题相关的患者教育资料。我们建议您以打印或电子邮件的方式给予患者。(您也可以通过检索“患者教育”和关键词找到更多相关专题内容。)

●基础篇(参见“患者教育:益生菌(基础篇)”)

总结与推荐

●已有数种益生菌制剂在预防或治疗多种疾病方面前景光明(表 1)。然而,大多数研究规模较小,并且许多有严重的方法学局限,因此难以就其疗效作出明确结论,尤其是同已证实的疗法相比较时。此外,由于市售各种益生菌制剂的成分、剂量和生物活性有很大差异,对一种制剂的研究结果不能适用于所有益生菌制剂。最后,患者的花费可能相当大,因为这类制剂均未经FDA批准,而且大多数制剂都无法由保险公司报销。人们对益生菌的热衷度不断增加,已超过了科学证据所示的益处程度。尚需进行设计良好的大型多中心对照临床试验,以明确特定益生菌对各类明确界定的患者群体的作用。

●决定是否使用益生菌主要取决于:预期获益程度、可选择的替代方法、现有数据有多明确地显示其有益、成本和患者意愿。目前,尚无哪种益生菌策略被认为可作为上述任何疾病的标准治疗或一线治疗。以下推荐是基于作者对现有证据的质量和一致性的总体评价而做出的。

回肠贮袋炎 — 小型对照试验的数据显示,VSL#3在回肠贮袋炎的一级和二级预防中有益。因此,这是标准内科治疗之外的又一合理选择,不过其长期疗效尚不确定。(参见上文‘回肠贮袋炎’)

溃疡性结肠炎 — 益生菌对溃疡性结肠炎(UC)患者的疗效尚未证实,但大肠埃希菌Nissle 1917在维持缓解方面显示出前景,可考虑作为对5-氨基水杨酸((5-ASA)制剂不耐受或无效患者的替代选择。尚未验证其他益生菌制剂适用于这一情况。VSL#3作为一种辅助方法,可能对治疗活动性UC有一定效果。(参见上文‘溃疡性结肠炎’)

克罗恩病 — 益生菌对克罗恩病的疗效尚待证实。(参见上文‘克罗恩病’)

感染性腹泻 — 我们建议对推定诊断为感染性腹泻疾病的成人和儿童使用益生菌(Grade 2B)。如果使用益生菌,治疗应含有鼠李糖乳杆菌GG和布拉氏酵母菌。(参见上文‘感染性腹泻’)

便秘 — 一些小型随机对照试验表明,益生菌可改善慢性便秘患者的排便次数和大便性状。然而,在益生菌可被常规推荐用于治疗重度慢性便秘之前,还需进行更大型的研究。(参见上文‘便秘’)

肠易激综合征 — 益生菌对肠易激综合征(IBS)患者有益的可信证据越来越多,但关于哪种益生菌或益生菌组合最有效,以及应该用于哪些患者亚组仍有很大争议。益生菌对IBS的确切治疗作用尚待证实,还需在明确的患者亚组中作进一步研究。(参见上文‘肠易激综合征’)

乳糖不耐受 — 益生菌对乳糖不耐受患者的益处尚待证实。(参见上文‘乳糖不耐受’)

肝性脑病 — 初步研究显示益生菌可改善肝性脑病。然而,一项大型meta分析显示,其对临床相关结局(如,死亡率和生存质量)没有明显益处。(参见上文‘肝性脑病’)

过敏 — 尽管采用不同益生菌制剂治疗儿童特应性皮炎的研究得到了有前景的初步结果,但是益生菌对过敏性疾病的确切作用尚待证实。(参见上文‘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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