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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标指的哲思 佛教中曾有一个“手指与月亮”的典故，它来自于佛教中的《愣严 经》，原文是这样说的：“佛告阿难：汝等尚以缘心听法，此法亦缘，非得 法性。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当应看月，若复观指以为月体， 此人岂唯亡失月轮，亦亡其指，何以故？以所标指为明月故，岂唯亡指， 亦复不识明之与暗，何以故？即以指体，为月明性，明暗二性，无所了故。”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佛对阿难说，你们现在还是用攀缘之心去听佛 法，如此以来你所得到的‘法’仍然是一种妄缘，而无法获得佛法的真性。 就像是有人用手指去指引月亮给别人看那样,这个人应该顺着手指所指示 的方向，才能够看到半空中的月亮，并欣赏到其光华。如果这个人只是死 死地盯着眼前的那根手指，并以为这就是月亮本体的话，那么这个人是无 法看到月亮的，也无法欣赏到月亮的光华，同时也失去了指头的作用。为 什么呢？这是因为人们错把用来做指示作用的手指，当作是月亮的缘故 了，这样一来，手指失去了其应有的作用，人们也更加辨别不出光明与黑 暗了。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当人们把这根手指去当作月亮光明的体性 时，那么光明与黑暗的两种体性，就无法进行正确分辨了！ ”要知道手指 只是指向光明的“手段”，而不能错把手段当做真理。 关于手指指向月亮的哲理，佛陀还曾留下这样的说法：“我要清楚地 道明，我所教的是体验实相的方法，而不是实相本身。这个道理正如指着 月亮的手指，它本身并不是月亮。因此聪明的人会利用手指的引导来使自己看到月亮。一个误认为手指就是月亮的人，永远也无法看见真正的月 亮。我所教的只是修行的方法，不应该对它执着或崇拜。” 关于手指与月亮的辩证关系，在佛经上还有这样一段贴切的对话，有 一位老尼姑去请教一位有名的禅师时说道：“我已研读经书多年了，却仍 然有很多地方不明白，请赐教。”禅师则推开经书说：“抱歉，我不认识 字！请您把经文直接念出来就可以了，或许我会略解其中的意思。”那位 老尼姑听了似乎有些难以理解，便说到：“您连字都不认得，又如何能理 解其中的真义呢？ ”禅师微笑着回答说：“真理是与文字无关的！真理就 好比是天上的明月，而文字却是你我的手指。”换言之，经书仅是我们得 以开悟的一个载体，但是我们不要拘泥、执着于经书，读经书并不是我们 的目的，只是让我们开悟的一个手段而已。 在咏春拳中，标指是一套高级拳法，是咏春拳徒手格斗技术中的极 致，当练习到这套拳法时，通常情况下人们的修为与思想认识也达到了一 定的境界。因此我们在练习这套拳法时，应该是潇洒自如，且发劲柔韧, 如藤条、弹簧一般，虽看似轻盈软弱，实则强劲凌厉。也就是说这套拳法 的发力方式和节奏已经与前面学过的小念头、寻桥大不相同了。因为小念 头打起来要“松、柔”，而寻桥则要中规中矩，标指打起来则是节奏鲜明， 快慢有致，在更加注重技巧性的基础上，发力突然、强劲，而且往往是连 环出招的，这是对自己的身心与潜能的最佳释放，更是对之前所学招式的 超越，这才是拳学的至高境界。 尤其在经过黏手锻炼之后，广大咏春拳练习者们已经不再执着或拘泥 于某一招或某一式的固定用法了，如果是执着于某些固定招式的话，就是 只贯注于“手指”了，而应该“以变制变”，以自己的快速反应与本能化 动作去对付对方的任何攻击方式，直指武术的本质（即“月亮”）。截拳道 的创始人李小龙对这个佛学典故的理解是：请不要模仿用手指指向月亮， 或者把你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指上，这样你会是你错过观赏天空中美丽 景观的机会。总之，手指的用途与它本身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它只不过是 指向光源，而这个光源却照亮了手指和其它的一切（图1-1)。 当今社会，很多习武者更加偏重于套路的练习，而忽略了对武术本质 的探求，这也可以说是舍本求末，只顾眼前的手指，却忽略了天空中更为 重要的光华。练习武术，不是仅仅为了学会几套拳法，而是这种拳法到底 能对你发挥出多大的效用。能启迪你的智慧吗？能发掘你的格斗潜能吗? 在咏春拳中，向来有“标指不出门”的说法，这一是说标指这套拳法 极为狠辣，不是久经考验的资深弟子，师傅们决不会轻易授予该套拳法， 当然，你也可以说是古时侯的师傅们相对比较保守，不像现在这样，大家 可以轻易学到那些高深的技术。而正因现今社会由于很多东西太过于容易 得到，所以人们也就不会去认真对待与珍惜了。这样看来，古时候一步一 个脚印地刻苦修炼还是很有必要的，因为那种情况下人们练出来的东西才 是最扎实的，而且扎扎实实练功的同时，也反映了规规矩矩做人的精神， 只有循序渐进才是练武的正道。 标指的手法极为刁钻，由于出招突然，往往出乎对方的意料，同时又 暗含了对之前所学的一些凶狠攻击招式的巧妙破解动作，因而在古时候, 老师傅们是不会轻易传授这套拳法的，往往只有那些入室弟子们才有可能 学到这套高级拳法，也正因为只有人室弟子才可以学到，所以才有了“标 指不出门”的说法。由于这套 拳法极为凶狠，例如足以致命 的“连环肘法攻击”（图1-2)、 “连环标指攻击”等等，都属于 致命招法之列，所以为了避免 年轻人轻易出手误伤别人，师 傅们便只向那些经过了长期考 验的弟子们传授这套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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