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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发奎上将回忆录》连载之4） ６防敌方人员渗透 汉奸捣乱 （你的司令部执行哪一类情报工作？）参谋部门的情报处聘僱当地民众充当侦探，渗入虹口敌军后方、公共租界及法租界，下属的战斗部队各自执行自己的情报业务，他们也派遣侦探深入敌人后方。各该部队长向我提交他们搜集的虚幻不实的情报报告——他们并不注重情报的准确性，而我把这些情报资料交给参谋处。此外，各部队参谋处情报科也向总部的参谋处情报科提供报告。 （咱们总部是否常常能收到前线的报告？）是的。（前线的报告是否准确？）通常是准确的，我的前沿部队知道战况动态。（在「淞沪会战」时，我们有没有执行新颖的情报工作？）没有。我们的情报人员的确受过较好的训练，也比以前更有经验，但是情报工作是复杂的，例如，我们运用先进技术，情报员有时随身携带无线发报机。（情报准确性有所改进吗？）我们收到的情报较前快捷，但我不能说它比以前更准确。 （咱们参谋人员对敌人军力的估计精确？）我的参谋都熟谙日军的组织，他们也分析个别单位的背景，他们对敌军力量的估量是以这两种因素为基础的。为了慎重，他们在呈交最后文本给我之前，会添加一些数目，这就是情报作业的全过程。 （咱们有哪些通讯设备？）中央调拨给我一个通讯连，那是一个附属单位。我的总部用电话同前线部队联络，我们在浦东铺设了电话线，那儿原来是没有的。 （咱们使用何种设备同后方联系？）也使用电话，另外也使用外国制造的无线电报与有线电报机。（咱们使用密码吗？）有时在电话中使用密码，当然，在电报中都使用密码，但这并不意味着万无一失。我们的密码常常被敌人破译，就如敌人的密码被我们破译一样。 （咱们与最高统帅部随时保持密切联系吗？）有时统帅部下发左翼军的战况报导，要我递交报告。蒋先生一次又一次从南京来上海视察前线，他从未来过我的战区，有时他派人视察我的战区。（他打过电话给你吗？）没有，因为我的战区太平静了。 （咱们同左翼军频繁联络吗？）每当战况有进展时，他们会给我送通告，例如，当阵地转移时。（你和左翼军总司令张治中频密联系吗？）每当左翼军送来通告，我就转发给参谋处，他们会同左翼军的参谋处联系。有时张治中同我在电话中私下交谈，我们是老朋友了。（你有没有访问他的指挥所？）没有。（你自感对战况有充分的了解吗？）是的。 （作出战斗决定前，你在「多大程度上」咨询你的下属？）我比以前更重视召集参谋们（高级参谋、各部队的军官及其参谋长）开会。在我作出最后决定前，会询问战斗计划草案的内容，我已经不如以前那样固执己见。例如，一九二六年，我坚持在攻占海南岛时登陆新埠镇；现在我更虚心地听取别人的意见，因为我感到抗战是非常重要的，我听到的意见愈多愈好。 有一次，我的参谋长朱晖日同我争论时，猛拍桌子。（你们争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总之，他过分小心谨慎。朱晖日是四邑人氏，四邑人通常是相当固执，但我不在乎，他到底是我的同学与持续多年的老同事。 （你同下属单位的关系如何？）这我不愁，因为我同各个部队长有着良好的私人关系。当你同中央军的部队长有良好的私人关系时，那就平安无事；否则，就会荆棘满途，这就是私人关系的问题。 （集团军向你报告他们的实力吗？）不，那没必要。我只需要知道直属于我的师的人数及其下属单位人数。当一个师调拨给我时，它的师长会来见我。战争开始了，我知道所有的单位都不是满员的，但我估计他们缺额不是太多，他们都是新编的部队，所以我按满员人数打一个小折扣。 （你们如何组织后勤工作？）那没问题，中央的后方勤务部负责运输武器、弹药、粮食及补给品（包括不易变质的食物如咸鱼、黄豆等等）到浦东，供应品由沪杭铁路与小汽艇运送。（沪杭铁路没有被炸毁吗？）炸毁了但又修复了，火车照常行驶，多半在夜间运货，我们也利用卡车与骡马。 我把浦东「日华纱厂」的纱锭与其他机器设备由黄浦江运到嘉善，然后用火车运到后方城市－浙江金华。我也把该厂库存的坯布运走，它可以做为伤兵的绑带使用。我回到浦东即下令拆卸这座纱厂，我要浙江省政府派人去执行，一切工作都交付当时的省政府主席朱家骅。 （你们如何处置伤兵？）那没问题，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用汽车把他们送回后方，当然，前线的救护站照顾轻伤伤员。（前线有没有足够的医疗设施？）有。救护站需求不大。 （除了渗入敌区侦察敌情，老百姓怎样帮助军队？）例如，他们帮助我们运送补给品与伤兵。（他们有酬金吗？）有。（同北伐时期比较，老百姓有何反应？）老百姓同北伐时一样热情帮助我们。（同北伐时期相比，老百姓的贡献如何？）形势与环境完全不同。北伐时我们打的是野战，我们采取攻势；「淞沪会战」是一场阵地战，我们居于守势。在某些方面，我们不需要民众帮助，例如，运送伤员就不像北伐战争时那样迫切，那时候我们经常在追击。 （你们受到汉奸的困扰严重吗？）我的部属报告，黄昏时刻有人发信号为敌机指示轰炸目标，但是要抓获汉奸是不容易的。当然，有时我们会抓到个别汉奸。（他们多数会认罪吗？）多数人否认通敌。我们没法取得证据，也没法调查，这是最棘手的难题。例如，在众多难民之中，我们难于辨认谁是汉奸。在嘉兴附近我们抓到一个哑巴，他否认资敌，我们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个哑子，他坚不吐实，我们就把该疑犯移交省政府处理。当然，有时我们会设法取证，我们必须十分警惕汉奸捣乱。 （敌方人员渗透我军吗？）没有，不过在浦东，有一次我们抓到一个打扮成中国人的日本人。 （本文如有版权问题，接到投诉后将在24小时内删除，QQ:1065780000，微信:139102729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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