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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和小溪三角坪,你触动了谁的乡愁?

 鹭客社 2020-07-02

鹭客社:守望共同的尘世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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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土守望,不是思维怀旧,不是要复辟传统生活方式,不是要阻止社会的创新发展,而是要发现、佑护、再造乡土中蕴藏的自然与人文之美,使城乡发展在适应全球化的同时,兼具在地化多元化特征,从而构建能催生“乡愁”情感的家园式共生空间。


        我一生都忘不了,那个叫“三角坪”的地方。

        狭长,敝旧,嘈杂,却充满人间的气息,是从家里到育英小学和平和一中上学的必经之路,在那里,隐藏着我诸多少年时代的记忆。离开家乡多年以后,我开始慢慢回头审视这座位于溪口的骑楼老街区,重新擦亮它的旧名,“阳明”。

        由于溪运之便利,早在清代,阳明保(小溪解放前叫阳明保,解放后一度改为阳明镇,后来改称小溪)三角坪一带已是平和的商贸中心。民国时期,1925年至1929年,驻军营长洪哲明奉命在原来清康熙年间形成的圩集基础上,以三角坪为核心,向各方辐射,修建了中东街、中西街、九一七街(又名黑市街)、民主街四条骑楼长街,包括典当行、钱庄、洋行在内的商号纷纷进驻。这种始于清末民国的市井繁荣一直保持到改革开放后,一桥之隔的城东地带开始兴起。    

       据平和叶庚成调查,三角坪曾密布有大米、烟丝等400多个商号。民国时,较为出名的有九一七街廖亚喜、廖水树、廖玉水叔侄三人合股的廖记典当店;民国13年,惠川钱庄和美记钱庄也在今九一七街开办;民国15年,福建省银行、平和县银行也在小溪设立琯溪办事处。当时著名的平和三井洋行和胜美公司在这里做从事贸易,著名的商号“和记”、“德记”、“广和堂”、“永言堂”、“永安堂”、“永吉堂”、“永和堂”等均在此开设商埠。多家烟丝厂也在老街旁边矗立着,清道光《平和县志》载:“小溪社所制烟丝名半天下”。 特别是烟丝出口造就了当时一批商业“巨头”,最具代表的是芦溪镇叶朝阳等创办的“四美堂”和周美臣创办的周氏“和记“。当时,叶氏“四美堂”入股“平和三井洋行和胜美公司”,和“和记”一起成为“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平和代理人,大量收购烟丝出口,鼎盛时,一天50多艘船运烟丝前往漳州。叶朝阳是贸易的主力军,在今九一七街拥有众多商行。至今仍有一些商铺为叶氏所持有。

        三角坪街道至今保护完好。其中,中东街和中西街在抗战时期合称中山街,只不过一个是中山东街,一个是中山西街,这是三角坪民国老街区的主要街道,是小溪的“中山路”。民主街则是小溪的“大同路”。



       一、三角坪

        关于老街区的核心地带——三角坪。75岁(现已77岁)的林慕理先生回忆道,现在的三角坪百货大楼是解放后盖的,解放前的建筑是平和书局和广济美药店,平和书局的老板是育英小学原校长张光中的父亲张文象,广济美药店的老板是育英小学任教的彭大雄的父亲。由于家庭的影响,张光中一直是在芦溪小学任教,一直到文革后才调回育英小学。林慕理先生还回忆到一个惊悚的情节。那就是小时候,他在三角坪看见一个挂着的被割下的人头,据说是一位有名的共产党头目的,当时不懂事的孩子,还把一支烟放在他的嘴里。

        除了百货大楼,三角坪还有顺香卤肉店。这家是老字号,现已传至第五代。第五代传人称顺香卤肉店已有百年历史,创始人廖金到台湾谋生,找了一位制作烤肉的高山族老婆,学到了高山族人的腌卤烧烤肉类的手艺,并带着老婆回到小溪,结果五个儿子个个都会做烤肉,有的还重返台湾开店,成为横跨海峡的卤肉世家。“土生土长的小溪人,没有不知道的。以前一到逢年过节,店门口天天排满长龙。”在过去,能吃上顺香家的焙肉、腊肠、肉松及各种卤制品,算是一种奢侈。现该店已经搬迁至二路头(旧车站)的顺香斋。

        原住民杨进士回忆道,整个三角坪充满味觉的记忆。冬夜,有面粉茶摊的大茶壶嘟嘟作响。夏季傍晚,高中生们从“大草埔”踢完足球后,在三角坪喝一碗三毛钱的四果汤,那份沁入心脾的凉爽。圆形建筑是国营糖烟酒副食品商店,廊下总有糯米糍小摊,一粒粒圆圆的小糯米糍从指缝间挤出,在盘子里滚一身花生芝麻粉末。墟日的“大众饭店”门口,有老头坐小凳上炒着粿条,拌上一小勺花生酱,喷香诱人。三角坪有顺香、真香两家卤料店,母亲常常在这里买焙肉干和卤鸭。

        原住民菜菜亦回忆道,三角坪有着传奇美味的小吃——煎包,那是相当好吃,当年是得排队买的,限量版的,轮到你时没就没了,(老板已故去,手艺没传出)。扁食王,我一朋友他爷爷,也已故去,手艺也没传下来,如他老人家还在,别家卖扁食不敢加个王字。面粉茶,晚上会叫笛那种,现冲现卖那种,也已故去,也没传下。糯米糯,火城的糯米糯,那是小溪闻名呀!夏天冬天都有的两种,两种都那个好吃啊!老板也已故去,不过手艺传下来给他儿子了,不过他儿子没再摆摊卖了!老人家还有一手绝活,就是炒粿条,那也是牛的不得了,小时候我就喜欢的不得了,那时一碗5毛。上中学时候,三角坪一个好同学家就在那里,她哥哥会打钥匙,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还有,那个时候的大众食堂门口有一个卖面糊茶,我一直嘴馋吃那个,一直发誓,有钱就要买它吃。现在吃的东西多,但好想好想那个感觉。

南胜樵回忆道,三角坪还曾有个油炸的“虾饼”,虽然里面没有虾,小时候每天放学路过都要在那儿看着流一会儿口水,听说那个阿婆靠这手艺在市尾盖了一栋楼。

       原住民路遥回忆道,七九年冬天,他记得卖糯糍的叫火成,卖入口挴的叫拐手,卖花生的叫大头,卖赤梨的叫石仔,卖面粉茶的叫曾其林。

       原住民小春回忆道,有一同学的老爸在三角坪卖“鸟梨”,泡制的一种梨状水果,时光飞逝啊,我们后来把那地方称之为伤心三角坪。



        二、中东街

        中东街是三角坪老街区,最有名的主街。抗战时期称中山东街,包括原十八间、仓街、云洞街,即东风桥头至三角坪,长235,宽6米。十八间指从桥头到通往民主街的拐角,刚好十八间。仓街则是从三角坪到这个拐角的地方。

        一位叫ryo的原住民回忆道:我们是十八间的入口处姓黄的世家,最早卖海鲜鱼类为主,生意爆好,后来没落了,就各种生意都做。

        原住民Ada回忆道,我家是十八间的其中一间,后壁城巷口中对面那家眼镜店。以前十八间全部是土墙木质结构,由于80年代末发大水,老房子倒了,现在是翻新的。我家是小溪最早的眼镜店,店老板人称眼镜辉。我爷爷是霞寨小坪打鸟山人,小时候和哥哥偷渡去泰国,因为太小,没人请。给人抬轿子,快饿死了,只好逃回来,留哥哥在那。…… 小时候新华书店对面,集体理发店里一群老爷爷老奶奶理发师,传统的理发工具,生锈的剃头椅。

       原住民梨窝朵朵回忆道,拐角铁门的那间就是我家,原来的门都是用一片片木板门拼起来的,可惜年久失修腐蚀了。俺家姥爷是这带有名的老裁缝,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一楼是我家裁缝铺的店面,姥姥姥爷带着徒弟在做衣服,我就和表哥表姐在布床下钻来钻去地捉迷藏,姥姥就时不时赶我们出去,生怕我们被熨斗烫到,姥爷就在一旁乐呵呵地笑着!



       

       三、中西街

       中西街,抗战时期称中山西街,包括原西门坎脚、大庙口、西门,解放后一度称府前街,即三角坪至市尾食品门市部,长233米,宽6米。这条街道比较让人有印象的是开漳圣王庙、八一旅社、风吹辇楼。

       原住民杨进士回忆道,中西街八十年代初有一间国营酱油店,一个小学同学的母亲在店里上班;各家的小孩们捏着一角钱、拧着空瓶子去“打酱油”(现在的孩子肯定不能理解以前酱油是要用“打”的)。再隔壁,是卖菜籽的摊子,一个高中同学的母亲支着那个小摊。再往下走,靠近小庙的地方,八十年代初有国营冰棍厂,各个电影院里斜挎着冰棍筒、喊着“来……霜条,来……霜条”的小孩,就是从这里进的货;夏天每从冰棍厂门口经过,闻到门内溢出的冰甜空气,让孩子们觉得那里面简直就是天堂。对面有一家做面条的店,人们提一袋面粉到店里,付几毛钱,就可以制作成面条;一个朋友在那个店里长大,他从小就被叫外号“打面的”。



  

       四、九一七街

       九一七街,抗战时期称中正路,包括原半街、北门外、九间仔、米市街、打铁街。解放后一度称解放南街(简称解南街)、解放北街(简称解北街),即三角坪至建设街,长285米、宽6米。

        原住民玉琯新声称:民国时,九一七街上段为打铁街、近三角坪部分为米市街,解放后,即成解北街、解南街两段。九一七之名乃文革后才产生,将两街合并。至于黑市街,商品街乃更后之事,群众自发呼叫。

        原住民杨进士回忆道:小时候住在解南街12号的三楼,长辈说这一排都是地主的房子,内部有三层,又窄又长的木梯连通着;一楼天井中间有口很深的井,各家都在这里提水。楼上木板隔成一间间,住着很多住户。母亲在三角坪当时最大的建筑物百货大楼内上班,幼儿园一放学我就跑到大楼里玩,花一分钱在路边买“田草”,挑担老头在一小块仙草冻上斜切一刀塞一点红糖,就是极佳的美味。育英小学当时还叫实验小学,校门开在“大井头”这边,约84年左右才改到保健院这边;我和同学夹道欢迎美国校友苏协民返校,后来就设立了苏协民奖学金,每学期给全校第一名奖励100元,我获得第二届奖学金,当时工人的月工资才30元;三角坪冷饮店新出的球形冰淇淋才五分钱,三角坪电影院内摇铃铛的孩子卖的冰棍是三分钱,早晨三角坪酱油店旁支摊卖的油条是四分钱…… 

       原住民菜菜回忆道,吃面就得吃居民大队的,在现在九一七街旧派出所斜对面一点,那一个好吃啊,其中那种扁食造型不一样,现在没几个会了,唯一还见得着的就是中西街的阿芬水面,手法一样,可能就是当年居民大队出来的。

       原住民小君回忆道,小时候的黑市街家家户户都还是木门,在快过年那会儿大家都会刷木门。还有小时候最期待停电跟刮台风,大人们在打牌,我们小孩就在玩捉迷藏。



       

       五、民主街

       民主街相当于厦门的大同路,由于对接原来的东门桥,是早期的主街。街名从抗战时期沿用至今。包括原东门街、银九王埕、南门,即中秋路至公园北路,长190米,宽5米。东门桥是康熙35年(1770年)在东门街与城东的旧桥头之间兴建的一座平梁木桥。此桥沿用至1958年。

        原住民菜菜称,“民主街原来有家国营平和照像馆,那时全小溪的照相老师傅全在那,老一代的,包含现在50岁以上的人的身份证都是那照的。最后一任馆长还在,已退休。老人家闲不下来,有空还替人照,店开在中东街一服装店的里头,外面有个小牌,叫平和照相馆,加个阿龟照像,别笑噢,名虽俗,但人家确实是摄影宗师”。

      
    

       清末时期的小溪东门桥,过桥就是现在的民主街一带



        六、其它

        此外,这一带,还有中秋路、南门路、下坎仔、崎街仔四条小街。

        大草埔,也是中秋埔,这也是小溪人极为熟悉的地方,从三角坪通过中秋路,就可以到大草埔。这里经常举行运动会,审判会。据称其边上曾经有一座廊桥,廊桥上还有供人休息的美人靠。

        关于中山公园。中山公园与一坪四街同时兴建,这地方朝溪一侧原来是小溪的古码头。杨进士回忆道,公园里的儿童游乐场,五分钱可以玩整个星期天的下午。公园里两只石马,其中一只缺了半个耳朵,被我年幼的手无数次抚摩过,时隔三十几年,去年回乡偶然经过,石马还在,那半个耳朵依然残缺,只是轻抚其上的手,已历遍沧桑,不知它还识得否……

        原住民keko回忆道,公园对面的牛奶花生汤也好喝了,前几年回去还有去喝过!还有公园里的溜冰场,大草埔……都是满满的回忆!

       关于后壁城,有人认为后壁城在清朝时就是一个城,不过是小的城而已。原住民Niko回忆道,小时候我就住在后壁城,那里让我想起歌词“离开时最后一次朝你远望,你带着天真的忧伤。时光来去你在原地,安静地站到两鬓苍苍。”



三角坪印象   


一百年前的小溪圩场照片,很可能就在三角坪一带。

今天的平和县城小溪,民国时期的阳明保,这条溪就是琯溪。

来自林语堂故乡坂仔的花溪与琯溪的交汇处,右侧为中山公园。

中东街(含十八间)的入口,这条街给我的印象就是新华书店、中原书屋,游戏机店。特别是中原书店,花去我不少压岁钱。有位叫达仔的同学家在这里,这位同学当时买彩票中了一辆摩托车,轰动一时。爱美的他把摩托车卖掉,用这笔钱做了去痣手术,把脸上到处都是的黑痣消灭得干干净净的。

就这样的路,我当年骑着很大架的凤凰牌自行车每天经过四次。当凤凰牌自行车坏掉时,我就改骑一辆比较小一点的自行车,这辆自行车一上路就光当光当的响,真好,省掉安车铃,也没车刹,全用脚刹。这是需要经验与技术的,比如在这个入口有点下坡时,车速要慢,脚先着地,然后慢慢滑行。

这条小巷里住过一位女同学,记得好像有空就在路边帮父母卖咸鱼。

今天,我才注意到,原来这些骑楼的墙只是土坯砌的。

十八间后面的人家,当年有这种房子住,已经是大户人家了。

蛮喜欢这种拐角,其实把这些老街修旧如旧的改造下,地面换一换,便是有味道的老街区,希望故乡不要拆掉它们。

这条巷道从中东街通向民主街,不知是不是东门街,因为那边有个东门庙。

东门庙

这些骑楼其实是非常漂亮的,关键要把那些后来加盖的或者涂抹的剔除掉,像二楼窗户下那些白墙,其实都是为了刷标语用,它的本来面目是红砖墙。

民主街的少年,有一位更帅的不愿意入镜,这是小爷。

在我看来,民主街就是小溪的大同路。

这条街是我以前来得最少的,我却感觉在老街区中最有味。

街道很冷清,即使是春节期间。

这里的一间店面的竹栅门有点特别,这里可以看到二楼的墙面不用来刷标语时的本来面目。

这里看到的右侧的木栅门是比较接近建筑风格的。这里的骑楼主要的用材应该是土木砖三种。

我以前忽略了这一带居然有土屋的存在,别忘了,这是平和除土楼外,最为纯正的传统民居风格。

 这里是狭义上的三角坪,传统历史老街区的核心地带,民国时期,这里是政府公告和悬挂匪首人头的地方。半圆建筑是原来的国营糖烟酒副食品商店,标志性建筑,廊下曾有美味的糯米糍小摊。少年时代,我被送到小溪念书,母亲来看我时,曾在商店里给我买山楂片当礼物,那种硬币般的山楂片,现在厦门的超市还在卖。

这是九一七街,又名打铁街,黑市街。叫黑市街是因为这里是最早让个体户卖一些新潮东西的地方。这是我家到育英小学的最捷径道路是,当时还是用步行的。

从黑市街看圆楼

老街区很多店面原为商号店铺,后经改造,失去了产权,这个店铺显然曾经有极为精致的外观,被破坏的痕迹还在。我曾在厦门遇到一位来自小溪的的士司机,他告诉我,在这一带,他家曾有很多米店,他的华侨祖父是这儿数一数二的富翁。如果有人针对三角坪做做口述历史倒是颇有意义。

这一带就是后壁城,商业街区后面的传统民居。这种城和土楼不太一样,称为土屋的一种比较合适。

土屋的门

土屋的周边情景。

这种夯土建筑的坚固性看来是没有问题的。

多次看到不加修饰的土坯墙。

这种墙算不算极简风格,别小看那个木作组件,那就体现了典型的斗拱技术。

屋内的情景

一面被刻意修饰过的墙,感觉色彩运用得还蛮搭的。

二十多年了,这个牙科店,居然还在。

回顾一下这种美丽的骑楼拐角。

想象一下骑楼下面的五脚忌的原状,再想象一下街道已经铺上了一些古朴的地砖,再把那些杂乱的电线捋顺。三角坪老街区是小溪不可多得的街道再造资源。

这栋建筑是医药公司的。

反过身来,居然看到一栋青砖洋楼。

这个后壁城,据说只是三角坪老街区的大土屋中的一座,但已经让我印象深刻。

后壁,在本地话中指后面,但由于没有全面的观照,我至今没明白过来,为何这种建筑称城。

城中主人让我进去参观。我看到天井对面有个猪栏,为何不把门开在这猪栏的地方?之所以把门开在厚厚的高墙一面,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低的这一面,原来是属于密闭的环境,而且这个“城”估计还不小。因为平和人叫城的,往往面积非常之大,如庄上城。我没有看到一个整体的城,或许在中东街的骑楼建设之前,这里已经有一个很大的土城,但后来被分割了。


       中西街从国营糖烟酒副食品商店的半圆楼右边进去即是。

        有人认为,这座半圆形的楼是典型的Art Deco 艺术装饰主义风格,民国时期在中国影响极广。在上海这种风格建筑总量号称世界第二,仅次于纽约,尔冬强摄影集收录许多此类建筑。该风格在平和老街的门头、院门、家具的装饰上也不时见到。林语堂编写,丰子恺插图的《开明英文读本》封面也是这种风格。

       中西街,小溪的中山路,这是我骑自行车到平和一中念书时的必经之路,去育英小学则是通过九一七街,九一七街抗战时期叫中正路。三角坪有中山路也有中正路、民主街,民国味非常浓。       

        这里提个有意思的事,旅美华人珠宝大王,乡贤苏协民也是毕业于育英小学,从1985开始,曾花巨资资助平和的教育与卫生事业资,其中包括捐建育英小学协民楼,创立育英小学苏协民奖学金。多年以后,我在厦门文史学家何丙仲做客时得悉,何太太居然就是苏协民家族的。苏协民生于坂仔镇民主村,不知其故居尚在否,其实是可以作为商界名人与林语堂的文人形成呼应的。

        中西街和其它三角坪老街一样,已经敝破不堪。其实如果拆去那些无序搭盖的砖房和铁皮遮阳棚,并对店面进行修旧如旧的民国风装修,路面换成石材的,其美丽本质即可大半复原。中西街的敝破主要是由于居民担心拆迁而不舍投资。如果将其与中东街一并规改成“中山路步行街”从而带动三角坪的改造而,会是一个很好的创意。望家乡官员未来对三角坪的改造,尽量尊重历史原貌。

    中西街的金店。

        中西街的大庙,威惠庙,也就是陈元光的开漳圣王庙,文革破四旧时被拆,改成国营八一旅社。现将八一旅社拆去,恢复了大庙。有人说九一七街的地藏王庙,也有类似的故事,只是很不幸,被改造成厕所。坊间称,把地藏王庙改成厕所的两夫妻,不久便因绝症辞世。据称,以前很多人白天都不敢过地藏王庙,里面一尊尊狰狞的护法像让人胆战心惊。

通向大草埔的破旧小巷。别看三角坪现况不佳,历史上可是华侨麋集、乡绅荟萃的繁荣之地。如果将三角坪改成传统历史老街区,并进行社区营造,开发本地的人文历史资源,提升生活便利条件,使之宜居,做成一桩类似日本古川町的社区营造案例,会是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使其在原来的商业价值基础上再添旅游与人文价值。切莫粗暴拆迁,断平和之文脉。

         大庙左边进去,可以看到一栋颇为讲究、喜用拱门的红砖楼,据楼里的人说它是民国时期平和县最后一任县长张介义的故宅。据楼里的老人讲,此楼临解放时,被卖给平和籍著名画家周碧初的父亲周诵三(其中一间卖给另外一人)。解放后,此楼被租给周居化开白光照相馆,后又租给平和县饮服公司做旅社,九十年代周碧初家人才将房子卖掉。

大楼的侧面, 走廊很大气,可惜被封堵了。改造下,可以做咖啡屋或茶楼,如果做成客栈更理想。

      这是一位算命先生的家位,其大门风格与对面的白光照相馆旧址相似,或许有渊源,或许只是同时期的建筑,可以一起规划。

      早期的民居,漳州这边的普通人家,以前多为土角厝居(土屋),土楼和大厝都是土豪和乡绅居住的。

白光照相馆旧址背后的小庙后巷,蛮喜欢这样的小巷,采风好,别有天地。

      这样幽静的小巷,出现这样的横批,也是自然。没看到对联,横批却写得很大。或许,这压根只是在明志。

      又是拱形门,这种老房子颇有古罗马风格的味道,像也是做旅社的。小庙后巷不简单,我有点怀疑,这里是不是原来旅社聚堆的地方。

      回首小庙后巷,从威惠庙至白光照相馆,再转入这条小巷,可以形成一个乡土文化体验路线。看看能不能在这一带挖掘些人文历史。

小庙后巷房舍之间的空地,可以看到墙体主要都是土筑。

     小庙后巷的老阿婆,很热情。

       刚说到九一七街的地藏王庙让人恐怖,中西街就更恐怖了。这就是楚江王庙。楚江王可不是楚霸王,他是十殿阎王之一,负责第二殿,主掌大海之底的地狱。据称楚江王掌管的地狱纵横八千里。

      小庙后附近的小巷,这样的房子在三角坪很多,多为土城的一部分,墙体石基用来防水。三角坪发现了不少土城。这些土城显然是在洪哲明修街之前。

 砖构土墙,悬山顶。

小庙后巷的小庙?忘了看是什么庙。


       小庙边上的民宅,里面有天井,在三角坪一带,除了土城,这些散落在逼仄的小巷中的大厝建筑,也让我颇为惊叹。完全是意料外。这种大厝是严格按照建筑范式盖起来的,很讲风水学。三角坪众多的庙宇、土城,大厝显然是有待开发的宝贵资源。即使是残存的,也有残存的价值。


       刚说到土城,又见土城。让人感觉很特别的土城小巷,似乎有四层高。当然这里的土城只是小土城。小溪最出名的三个城是西山城,南山城和龟头城。像西山城,不仅城里有很多大厝,城外的护城池都曾经可以通船。小溪的这些土城很少有人关注,这是我在三角坪穿街走巷时会感动震惊的原因。

抬头仰望,可见两座土城是连通的,通过一个空中过道。

      空中过道的细节,约有三米宽,砖木结构,其上是对接的深檐深,可惜不能上去看看。

小巷中的部分路面。

      土城拥有厚实的石头墙裙,这使门道俨如洞穴。

      路过时,瞥见居民的生活场景。

       这是大庙门口的街道情景,中西街因此又名大庙口街。

       二十多年了,这店依然没变。

中西街的牵狗小女孩。

打棉被的。

老店

     行人

        终于找到了风吹辇楼,这里楼里的阿婆。边上是土地神庙。

风吹辇楼在中西街的知名度是与大庙并列的,指风车状的楼。

风吹辇楼已经残存不堪。

     历史原貌显然已经看不到了。

小溪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城北的延安楼出了个天地会的创始人。这种破旧的土屋里出个中国的安徒生也不应该奇怪。

这道残存的大门,仿佛是一段停滞的时光。

      少年时代,我曾经到三角坪寻找同学,类似这样的过道,印象很深。


       风吹辇楼里的居民。

      风吹辇楼里的居民。

       风吹辇楼残存的楼体。

       部分楼体。

在这个地点,由于地面滑,我摔了一跤,相机的镜头摔破了。中西街之旅就此结束。

作者简介:林鸿东,1976年生,漳州平和人,福大毕业,军队转业干部,厦门翔安区劳动监察,鹭客社创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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