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征文】三个女人一台戏，隔岸观花暗香来 ——读铃兰《女人四十》（附封面）

 

纪广洋

　　《女人四十》是四十岁女人写的一部不是自传却是自撰的长篇小说。小说中的三位女主人翁，里里外外，多多少少，总会隐含隐藏着女作家自身自心的方方面面。

　　这是我开始读这部长篇时的闪念、意念以及思来想去的阅读欲望和窥探心理。通读，掩卷，反刍之余，基本印证了我先前的判断和猜想。

　　该长篇之所以说不是女作家的自传，因其讲述的不是一个女人的故事，而是三个女人的故事。三位大学时期的校园之花，在青春和理想为底色的青葱岁月里玲珑芳菲之后，各自有了她们不尽相同的人生仄身和天伦归宿。于是，各种各样的际遇、各种各样的故事，便从不同角度和层面演绎揭示着女人、尤其是到了四十岁的女人们所表现所彰显出来的异彩纷呈的花事、心迹或泪痕。

　　这也是女作家之所以成为女作家的写作才能和天分使然——她笔端闪烁闭合着郁历神奇的分身分心术。正如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所说的那样：“《女人四十》的主人翁，与其说是三个女人的故事，不如说是一个女人的故事。因为人是多面性的……”

　　把人的多面性和复杂性，分解开来，用多个人物的形象和群像，分散而又集约性地塑造一种特定环境特定年龄段的小说人物和艺术形象，是铃兰这部长篇的成功尝试，平添了情节的丰富性和作品的可读性。

　　常言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在这部女人所写的有关女人的长篇小说里，人生如戏或戏如人生，更是抒发挥写得淋漓尽致、入骨三分。天生丽质的陈小染，从事百流汇集却风平浪静的档案工作，可是，她本身爱情和人生的“档案”却难以风平浪静——甚至牵扯到了私人侦探、人肉搜索和官场黑幕；清爽明快的蓝翎，找了个陈景润似的老公，宁静庸常的日日夜夜却难有她曾经梦幻的七彩微澜。她辞职创办的敬老院，红的是别人的夕阳，苦的是她自己。而半路杀出的安东旭，对曾经沧海的她来说，似是一轮披着迷幻色彩的红彤彤的旭日；爱情至上的朱曼玉，爱恋却是一波三折，难尽人意，接踵而至是感情的漩涡和命运的舛错……

　　让人情惑、令人断肠的跌宕故事之外，我还在馥郁的书页间不时地复咏吟味着铃兰的隽永文笔——尽管她写的是长篇小说，章节之间、字里行间却不乏诗情画意和哲理美文的思辨光芒。

　　多年来，在我的印象里，铃兰是一位多才多艺多产而又多愁善感的散文作家，海内外的众多报刊上，随处可见她的笔迹和心迹。在我案头和心头亮丽多年的那本《铃兰芳菲》，就是她前几年的一部散文集。

　　原来就特别喜欢她写的散文《女人四十一棵树》，而今捧读的又是她写的《女人四十》一部书。作为四十多岁的男人，我既没成为一棵树，也没成就一部书，聊以欣慰的是，通过文字和书卷，却能够在四十岁女作家的文字长河里暗自沉溺和泅渡。我忽然觉着，爱好文学是一种幸运，赏读佳作是一种幸福。

　　伫望长河云水远，隔岸观花暗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