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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青山洙水毓彦华 ——《潋滟芳华·姚彦华文学作品选》推荐语(附封面)

 红罗窗纪广洋 2018-09-15

本文参加了【我喜爱的一本好书】有奖征文活动

 
纪广洋

  捧读姚彦华的书稿,就如同在读一封长长的家书——里面全是我家乡的消息和音讯,全是我故土的山水云月、风土人情和家常里短……
  我和姚彦华既是老乡又是老朋友,鲁西南那片逶迤着九十九座小山丘的的古老县域,是我们共同的家乡,我读中学的校园与她出生的村庄仅有一山之隔,而那座在丘陵地带拔地而起、鹤立鸡群,被称作“云林胜概”,被称作“山色霭霭人间圣地,流水潺潺世外洞天”的山峰,名叫青山,她那座美丽的山村就叫青山村。古刹恢弘、老树茏茸、奇峰突兀的青山,是我学子生涯的攀援依恋和游子生涯的追思眷念。青山钟毓的姚彦华,是我有生以来最初结识的文朋诗友之一,从洙水河畔的嘉祥县城到南四湖区的微山岛,从笔会到采风,从同桌谈文到同船共度,屈指算来,我和她结识已经快三十年了。
  因此,赏读姚彦华的书稿,我自然而然的就带有一种亲切感和探寻心理,在她的诗歌、散文、小说中,戚戚寻望故乡的影象,切切寻找往年的记忆,一一寻证无边的拟想。
  我最先翻阅的是她的诗歌部分。我认为,在所有的文学类别中,诗歌是最本原的东西,直抵心底和灵魂的所在。
  姚彦华在《我的诗观》中,这样写到:“诗的本意是抒情,抒情的文字不采诗形。诗的神髓是一种自然流露,诗的文字是情绪自身的表现。诗是一幅画,是刚刚苏醒的春,是朦朦胧胧的雾中之花,是新娘那一低头时的娇羞,是气壮山河时的豪迈,是波澜壮阔时的雄进。是宁静的港湾,是不经意间的一抹斜阳……”
  就她这种切中心脉、诗情画意的有关诗歌的观点,已读得我一愣一愣的。
  “拴进月亮的那棵菩提树/走不出月亮的眼睛/攒聚的记忆是根绳/系住菩提的光衣/没有佛的禅悟/串起的念珠转世传说/玉兔跳出月亮的眸子”(《拴住的月亮》)赏读这种诗句,我不免就想起岁月深处迢遥的故乡圆月——月亮是故乡的眼睛吗?她还那般的明亮吗?那般的一尘不染吗?多年的都市生活,我似乎再没望见过天际的明月,哪怕不再那么明媚、那么清洁。“攒聚的记忆是根绳”吗?她系住了什么?串起了什么?我越想越远……
  “我一无所有/连绵的雨季,流浪/风儿卷起泥沙/我拂袖遮住眼睛/一切过去/惟有眼睛清亮”(《远行》)反反复复地翻阅赏读她书稿中的所有诗作,如酗陈酿、似品佳茗,品咂回味之余,我的心灵像似经历了一次迟来的回归和长别的远行……有限的篇幅里,我不可能把所有的思绪都林林总总地写在这篇序里,只能把她这两首我看过即可背诵的短诗信手拈来,滴水见海。
  赏读她的散文随笔作品时,我更是细致和磨蹭,往往是,一篇一两千字的篇什,我居然能翻阅个一天半宿的——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浩如烟海,而与我的故乡有牵连的文字却并不多见,能一下触及我的内心、触痛我的神经的文字更少之又少……
  “远处有风吹来,掀起金黄的麦浪,有如大海里的波涛,起伏不定。季节不饶人,农民们开始大批大批地涌往麦田。他们最怕这几日的天气,如果要是一场劈头盖脸的雨浇降下来,那么这个季节的粮食是全泡汤了。”(《刈麦时节》)这样的文字,如同锋利的麦芒,一下就刺痛了我的视觉和感觉,刺痛了我的指尖和心尖,就连胸部和背部也开始刺痛和瘙痒——这是一种久违了的过敏反应?还是我远离故土背对故乡几十年之后的牵念和揪心?
  “我背起那个肥大的席篓才七岁,七岁让我懂得生活的艰辛和困苦,母亲没白没夜地替人缝制衣服,只为争那几分几毛的吃盐打醋的钱儿,熬成了病根。家中常缺柴少米,母亲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喊上我背上大席篓趁着暮色踏上崎岖不平的山路,顶着虚弱的身子去用棍棒拔打树上的叶子。虽然抗着一根长杆,也只能去打小树上的叶子,打时,还得像贼一样四下地往外瞅看,唯恐被看山的抓住,要是抓住,这一天父亲在队里挣的工分就全泡汤了。”(《困苦的日子》)又是一句“全泡汤了”!早已走出大山置身闹市的山妹子啊!你字里行间的往事和心底的回念,字字句句敲打刺痛着我的心!生命的凄苦、生存的磨难、生活的希冀和遥盼,这一切的一切,我们是如此的同根同源同浩叹!所以说,我读这样的文字,感觉和意识,不是在读文学作品,而是在看家书、听乡音……阅读所产生的心底的共鸣,可遇不可求,才变得目不转睛、爱不释手,才由衷的珍惜和怜惜。
  当然,姚彦华的作品中,也不尽是对故乡的回望和低泣,也有对大千世界、对宇宙万物的沈咏和仰唱。
  “月隐伏在世代祖先们的崇拜之中。一个嫦娥,一个吴刚,一个玉兔,还有一棵桂树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月的出现会将你心灵中最敏感的触角打开,会将你昔日分辨不清楚的东西分辨出来。月不知汇集了多少时间之流,激荡起多少岁月的命运波折,打开了多少世人的传咏。月就像一朵向日葵开放在人们的心目中。”(《对月漫笔》)这种简短、隽美而阔达辽远的浅吟低唱,也俯寻即是。
  该书稿中,最厚重的部分,当然就是她的中短篇小说了。
  像短篇小说《淹没》、《扎根》等,是那种能让我读得流泪的农村题材的篇什;像短篇小说《隙》和《钓人》等,又是那种能让人窥视市井了解社会、切近时代切中时弊的城市题材的篇什。也就是说,姚彦华的视野、心境和笔触,早已是多方面多层次的,涉及描摹到到城乡世事的众多方面。
  她书稿中的几部中篇小说,从故事情节到文笔描写,都可看出她阅历的深厚和文学的功力,像《妮的娘、妮的爹》,不仅标题平中见奇、十分有味,就连引言也让人眼睛一亮、心中一明:“世上无论哪一条路都有弯”。而内文更是通过“妮的娘”、“妮的爹”和“妮本人”,以及苹果园、庙宇、老槐树等等物象,巧妙恰切地通过循序渐进的一连串的情节和细节,刻画人物、描摹场景,令人粘眼读来,怦然心动。像《东倒西歪的话题》,尽管还是乡村题材,却在叙事描摹中融进了天外来客UFO和虚无缥缈海市蜃楼等元素和意象,平添不少意趣和意境。
  前不久,《青年文学》下半月刊的常务副主编王夫刚老弟和编辑部主任任怀强老弟来济宁时,我与多年不见的原济宁市作协主席(现为济宁市人大副主任)殷允岭老师又聚到了一起,谈起当年的微山岛笔会和往年的文朋诗友们,他还记得姚彦华当时带去的农村题材的短篇小说,他忆绪悠悠、意味深长地说:“姚彦华的那种小说,现在很少见了,那种清凌凌的、原生态的语境和意境,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气息,带着原野和大山的平实和淑静,呐呐细语,娓娓道来,有着别具一格的生活背景和心理背景……”
  殷老师酒后的这番真言,基本概括了我对姚彦华小说的印象和认知,尽管,她后来的许多小说,已经涉及到原野和大山之外的诸多领域。
  通读姚彦华的书稿,里面还有她实地走访、采风、调查、整理而成的民间文学部分,不失为鲁西南一带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另外还有感悟类、哲言睿语类的《心海泛舟》,可谓字字珠玑、引人深思。
  细细读来,姚彦华文学作品的基本特色就如同她本人一样,质朴中见神采,淑静中蕴灵动,笔墨字词间难掩的艳丽华彩,也是那种天生丽质的本原性的抒发和展露,没有半点儿虚夸、虚饰,更没有丁点儿虚飘飘的虚骄和虚情。而这种特色,是常见的文学作品中,最罕遇的品质。
  总的说来,在我的印象里,姚彦华的文学作品,确实是文如其人,是善良心灵和善感心肠从鸿蒙初始到感应半世再到酝酿平生有感而发、厚积薄发的异彩纷呈的果实,是芳灵蕙性与生俱来的精神文明的产品,一如青山洙水毓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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