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徐景洲 平车社工人都粗犷豪爽,说话嗓门大,做事果敢有力,为人豪气大方,喜欢和我们小孩子嬉闹。遇到拉空车,就会拉上我们一段,闲了就坐在平车上侃大山。每天晚上都会到交通局公共澡堂洗澡,偶尔也会带上我们。看门的拦阻,就说是儿子。看门的说不像。又说是侄子。看门人说什么儿子侄子,就是邻居小孩子,下不为例。 钉完铁掌子,我们捡拾废弃的铁钉与铁掌卖了换钱。在地皮上刮细铁沫子,放在白纸上,下面放吸铁石,吸来吸去,很好玩。 坐马车最神气。偷偷摸摸爬上车后腚,坐不大一会,就被赶马车骂跑。最可怕的是,赶马车的向后猛甩鞭子,鞭梢抽到身上就是一道血杠子,无不吓得屁滚尿流。我们却可以光明正大坐马车,因为赶马车大叔多是邻居。坐车后腚,坐车把式位,任选,还可以挥几下鞭子。给乡下姥姥送挂面,就是搭邻居马车去的。从早坐到晚,第二天又坐回来,坐得腚疼。那以后,再也不想坐马车。 赶马车邻居常送我鞭梢。皮革的,细细长长,系在鞭子梢上,漫空一甩,“叭叭”脆响。时兴玩抽鞭,比谁抽得响,我总占上风。一根好鞭梢,可换两个花心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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