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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的剧院:从百老汇、帕拉蒙到华纳兄弟 - 世界博览

 第12区 2018-09-21

纽约废弃剧院探之旅

任何曾经的美好存在,都值得被记录,被怀念。

 

“你去吧,”Chris一脸遗憾的表情,“个我爬上不去。”

四月的一天清晨,我、Chris、Paulo站在纽约市一座弃的大院后面的小巷子里,抬看着上面歪歪扭扭摇摇的防火梯,纷纷在心里算:如果自由落体,最高一梯子距楼入口的那个两米半的落差能不能受得住自己的体重……

 

纽约百老汇:天堂中最重要的娱乐

距离1716年全美第一座院建成至今,已去三百余年。三百年,歌剧话剧的繁荣衰落、影年代的伊始,促使修建了横跨北美洲、数超四万座的影院和院。其中包括设备代、建筑一的影院线,其中以万达集旗下的AMC娱乐公司代表——是的,你没看,全球最大的连锁公司美国AMC娱乐目前是中国大万达集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在美国市占有率第一的AMC院线有11247屏幕,和1027家影院,除此之外,AMC的海外据点还有英国、法国、巴西、加拿大等国。

除了些无论是外表还是内里,看上去几乎都一模一样影院线,美国院的另一个分支便是建筑富堂皇、内部装修极尽奢的歌院和戏剧院。歌剧院在北美的发展史可以追溯至18世中叶。记录上可考的第一座大院于1716年建于弗吉尼州的威廉斯堡,但美国戏剧生日却是英国演戏剧导演Lewis Hallam抵达北美洲的1752年。随着Lewis一起来到北美洲的,是当时伦敦流行的哈姆雷特、奥赛罗等流行目,以及一个完整的欧洲戏剧表演公司。

在那个没有电视、电影、电子游戏的年代,剧院的出现无疑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上流社会将看剧听戏作为社交的一部分,每逢看剧时的珠翠罗绮、衣香鬓影,除了满足剧院对着装的要求,更是表示对剧目及工作人员的尊重。而能搞到一票难求的热门剧目的入场券,也是彰显实力的一个好机会。

而在城的'theWalnut'(胡桃街/核桃街 院),是存的美国最古老的院,第一部独立的戏剧作品《the Rivalsby Sheridan(情立丹作品)于1812年上演,出席的包括当的美国总统杰佛

到美国戏剧不开的“老大哥”便是纽约百老。就像国内圈借着《茶》常四的那句“搞的,就是条狗也得托生在北京城里”一,在美国,甚至全世界范内的戏剧舞台中心是纽约百老基百科面2017年列出的百老汇剧院共有103座,包括41座分布在44街到53街附近的内百老汇剧院,及62座外百老汇剧院。

然在纽约以外,多城市也有和常驻剧场的公司生,但毫无争的,全世界最秀的音乐剧戏剧话剧基本都集中在纽约百老,及英国西区。从2013年到在,我反反复复去了纽约数次,如果有人我,作游客去纽约应该做的事儿是什么,我的答案一定是:看。从我2013年的第一《歌魅影》起,我便同每一位游客一起,上了然危、精神文化却大大丰富北美和的城市。

“纽约——天堂和地狱的结合体”,这句话虽然略微夸张,但却真实地反映着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面貌。纽约地铁常年脏乱差,异味和不明液体遍地横流;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也总是摇摇晃晃地走在街头;犯罪率居高不下;房租居高不下,然而每年来此打拼定居的“纽漂”,和想要一睹这座纸醉金迷不夜城的游客数量却也居高不下。

无论是挤在纽约时代广场的人群之中被昼夜通明的广告牌迷花了眼,或者是在布鲁克林某个地下爵士酒吧通宵达旦地参加派对,又或者在中央公园晨跑、在大都会博物馆瞻仰展品、在上东区某个咖啡厅吃早餐,在这个天堂和地狱中,有着太多关于人间的热闹和愉悦,让所有人无法对它们说不。

而在百老汇看一场剧,一定是这个天堂中最重要的娱乐。百老汇距离时代广场不远,常年上映着音乐剧、话剧,及歌剧。著名的音乐剧如《歌剧魅影》、《狮子王》、《妈妈咪呀》,话剧如《捕鼠器》,歌剧如《图兰朵》等等,都是百老汇的经典常驻剧目。百老汇的大部分剧院只排演一出戏,每天一两场循环数年直到该剧停演,比如著名的《猫》,1982年上映以来每天不停歇地重复了十八年,于2000年正式停演。而2015年我再次拜访纽约时,地铁和公交车上重复地播着同一个公告:“《妈妈咪呀》将于今年9月正式停演。”——言外之意是,一定要抓紧看剧,否则此剧一旦停演,再复出就不知是何年何月。

电影的崛起及戏剧歌剧衰亡的开端

19末到20世初,由于经济的繁荣和建筑学及科技的更新,歌院和戏剧院在数量上迎来了一次爆。然而生于同期的影,然起初慢,但很快便迎赶上。越来越多的影院线开始大肆建,同时,由于电影的票价明显比歌剧戏剧更加平民化,以及越来越炫目的特效,迅速地席卷了美国甚至全球。

此时,许许多多的戏剧院由于抱定“戏剧不死、歌剧不亡”的想法,不仅没有迅速转变经营策略,反而变本加厉地投入排演更多成本更高的剧目。而一些投资商,甚至看中了此时的商机,在一些戏剧院内加装电影放映功能,以期吸引更多观众。而这些斥资巨大的装修和投入,并没有给这些剧院带来更多的效益。电影的盛行似乎是注定的,而由于后期用的居高不下,加上技更新慢,这些剧院敌不过各大影公司的断,逐走向衰落。据此,之前的投入几乎全部白费。

正如我之前的文章里说的那样:许多建筑的废弃是历史发展的必经之路——如都市化和人口迁徙导致小城镇的废弃,南方黑人新教徒北上导致白人教会的废弃,等等。而更多建筑的废弃却是由于人为错误,经验的不足,和对形势判断的失误:这些剧院的衰落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在原本经营状况已岌岌可危的情况下大量投资,除了增加每出剧目的成本,入不敷出更是加速了银行宣布剧院破产日的到来。

由于院线垄断,同走向衰落的有汽影院和一些独立运作的小影院。截止至2017年,全美关院超两万六千座,其中一半以上已拆除,而重新修复、再次投入使用的,却有不足500座。

2016年圣诞节,我一人独自南下,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纯为的roadtrip(公路旅行)。在横跨纽约州的候,我遇上了自己的第一座歌院。修建于1910年耗资30万美金(相当于今日五百万美金 )的座犹太格的歌院,于开整100年后关

2016年底的我,然已一些工厂学校水上园等等,但模的是第一次。院上下共四,除了正有几部,雪茄室,咖啡了木地板的跳舞,一个小教堂,而众入口多达6个。而演更衣室,包括5普通演更衣室,和8主演的特更衣室。其中两员为构,外面有会客,里面有化和休息室。院内部黑得伸手不五指,和众多其它密封良好的墟一,寂静到令人耳在想想,以院当的状,非常有可能有一些小物寄居在此,然而当一个新手的我,一有吹草就如惊弓之,在正内拍了两个多小,穹公区完全没有涉足,就匆匆从入口爬出去了。

当地居民重新修复了一个募捐机构。然捐款迟迟不能达,但由于志愿者的持之以恒,院在弃后的很一段内都保持了非常完好的状。我第一次,整院不破坏的痕迹:没有涂、没有打破的玻璃、没有料或啤酒瓶。然其中一更衣室有流浪留宿的迹象,但除了一毯子和几件衣服,并没有多余的物件。

隔8个月,当我和Chris一同重返此,穹附近的天花板已开始逐剥落,外面的天光着几个小洞一丝丝漏了来。而金黄色的幕布,也已令人心疼地出了涂。幸好,2017年底院的第一段修复金已到位,修复工程正式开始。其中,一楼的椅子已全被拆掉,目前正在拍。修复完成后大概会和建好差不多,满员800观剧。消息,我和几个曾访的朋友都欣鼓舞地松了一口气,竟没有很多墟有重生的机会。

NYC纽约城)及周充斥着弃的各院。以帕拉蒙名的连锁剧院就有四个,建于上世三十至四十年代,弃于开二三十年后。然地点各异建筑式不同,但大部分均ArtDeco Style(装)。两年前我曾在机巧合之下非常偶然地造访过其中一座,然只是短的一瞥,但当那个院有光的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2017年秋天拆除划通的消息来,我再次南下,专为访这院。然而不凑巧,造访的那天市内有游行,整条街道充斥着警察和游行人群。作为现场唯一的洲人,我一身黑色的打扮,以及肩上非常突兀的大块头相机和三脚架,在是太引人注目。被连续了四五次后,远远看着一个警察大哥向我走来,我只好赶撤退了。

 

探秘废弃的帕拉蒙剧院

今年三月底在划另一趟期盼已久的旅行,我突奇想决定延一天,去NYC一圈,热爱废院的Chris临时决定加入我的行程,于是我系了Paulo:“Hey buddy, I might be in your territory earlyApril, aiming for the four theatres, are you down to meetup?(我四月初可能到你附近去玩,想去看看那四个废弃的剧院,你想见个面或者一起玩吗)”

和Paulo认识一年多,从来没面。他很快回复了我:'Sure, but we need to predawn them.(没问题,但是我们得趁天不亮进去)'三座弃的院都集中在市中心,趁天不亮去是最安全的做法。Paulo三十出,有一份高薪定的政府工作,反对一切可能的冒险行动。而我,仗着自己曾,否定了Paulo提前一晚开去看看情况做做功的想法,三个人第二天清晨五点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碰了个面,哆哆嗦嗦地在冷中走了二十几分,站在了我的“入口”才一起傻了眼:可能因拆除工作已被提上日程,我曾用的旧入口已被封死。

秉着来都来了的原,我看了看星地破了一个大洞,很有可乘之机。于是我们绕了一圈,院背后的小巷子里,打算用防火梯爬到房,然后从那个洞口翻去。然年久失修弃了太多年以至防火梯缺少西,但也不是不能操作,但是最高那一梯子却没有在楼的破洞,而是在了比洞口再高两米的一个窗口。也就是要先着防火梯爬到最高,然后自由落体在洞口——这还是建立在那个摇摇的防火梯能承受得住我三个人体重的前提之下。

三个站在巷子里大眼瞪小眼,而此天色已然蒙蒙亮,街上陆陆续续地出行人,再不做决定,我们连出去都是个问题——院背后的小巷已在“NoTrespassing(禁止入内)”牌子以内。

纽约城附近的其它院一座帕拉蒙旗下的院也在弃之后重新启用:先是在六十年代耗十几万美金重新装修成影院,然而开不足十年之后再次弃。那十几万美金的投算是打了水漂。

大部分建筑物的弃都免不了人为错误,有的是城市划原因,有的是经济发展不可避免的趋势,有的是人口城市化,有的是不善或者晚地入某个域。而透过这弃建筑物,向并未写在史上投去的一瞥,才是穿探两年来最吸引我的原因。

院和另外一座院比肩,一个院有楼梯通向另外一个院,种双在当,直到在也是非常罕的一种建筑格。Chris、Paulo和我赶在天色大亮之前入了其中一院。由于拆除在即,一楼的座位几乎已全部拆除,被敲碎的楼梯和天碎石全部堆在一楼。

二楼除了光线略暗,大部分座位仍较为完好的状。改版之后的胶片放映室也相完整,许许多多没有来得及搬走的菲林仍成卷地堆放在角落里,刷成明亮色的然正在一层层剥落,却掩盖不住当年的盛况,仍旧异常美

站在二楼向下望,舞台上白色的幕布一条条垂落下来,和我两年前看到的并无二致。而那个有光的影,也仍如两年前一般,静静地屹立在光柱之中。似乎在弃后,首先快到了一个人消失后的世界,接着被暗下了,永久地停留在了某一天。

和它相的另一座在民楼”的院,弃后曾转卖给兄弟,在短地改做影院不到两年后便再次弃。个上下两座位千的院非常桑,幕布已从天落下,搭在腐的椅子上。有些椅子似乎有被焚烧过的痕迹,而四的天更是加院的腐速度。在一楼的座位之,莫名其妙地扔着一个女性半身模特的塑料壳,我三个在无从猜塑料壳的来——所有的演更衣室早已随着几十年前的改版而消失。唯一幸的是,涂出人意料得少,或是因为进入的困程度超了所的“涂家”愿意承受的范

而它那个和著名男性志一的昵称——“楼”,似乎暗示了它曾的一个角色:在改版之后,里曾用于放映小众的女性影,至于受众是否限于男性就不得而知了。

院里出来,已接近中午十二点,往停,因是工作日,街上大部分行人都一副行色匆匆的忙碌模,目不斜地从我三人身旁掠。主街上五座弃的建筑物落有致地插在高高矮矮的写字楼之,外表看来与其它高楼大厦并无二致。而些当地居民似乎看不到弃建筑一,在其附近抽烟、吃街摊买来的狗、或西装革履地站着聊天——也可能是早已习惯了和墟朝夕相,才若无睹。

在探两年程中,常景是当地居民对废弃建筑物的避之不及,以及弃建筑物身不那么繁的地界。墟如此密集的与正常建筑比肩的情景,不好是于和谐还于不和,在我眼中却是有点突兀。

就像那句歌,“all around meare familiar faces, worn out places, worn out faces(周遭是一成不的面孔,破的地方,疲脸庞)”。

这个令人迷醉的世界。 


本文刊于2018年16期《世界博览》杂志                         编辑: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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