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从小和过去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非常能干而又是一个远见卓识的人。在1950年公私合营就到镇子供销合作社综合店工作,任经理。负责全区(镇子、千佛、巩固、新民、建华、文化和我老家岳源)的鸭毛、羊皮、牛皮、海椒和破铜烂铁的收购;除此之外,还负责染布、削水烟;九龙乡十景山小卖铺驻点销售的推销工作,后来,还要负责综合店的几个烟、酒、糖的店铺管理。历时从事该项工作30年。 直到1979年退休。1986年12月20日去世。 父亲是事业上的一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埋头苦干、任劳任怨、乐于助人的人。是一个典型的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孺子牛”。他精力充沛,思维敏锐,能说会道,处理问题以经典言辞为其特长。在家庭里是一个难能可贵的顶梁柱,是一个典型的好孝子、好丈夫、好爸爸、好父亲。一生以孝道为先,以仁慈为厚,以例说人,以它说己。一生教子以经典言辞而言简易懂的“增广”古语和孝道故事为其之最,以小之以礼,动之以情传教后人。他心胸非常宽广,遇事不慌、诚着、冷静,以“天塌下来还有坡”顶着为其以静为动、以冷而思虑为其之最。 他对兄弟姊妹纯属“肝胆相依,脾胃表里”,以“打架不离亲兄弟,出阵不离父子兵”尤其优先。 他对亲朋好友以“千里送毫毛,礼轻仁义重”为其得到对方的厚爱和占赏。 他对社会朋友,特别是对年迈无靠的长者以“仁慈”相爱,穿衣必脱,毛钱相助。 他对自己的一生,是随着社会进步而进步的人,从不参加社会上的任何一个与社会进步、发展背道而驰的对立面的一个反动组织。不抢、不盗、不贪,不赌、不设黑、设毒,老实做人,诚实做事。 他爱好看、唱川戏。生活上过得非常简仆,为了家和家的母亲、妻子和子女,吃的多数是削来的牛皮咋咋、羊皮咋咋和羊耳朵、兔耳朵(羊、兔的耳朵最好吃了),很少去买猪肉吃的。穿的非常朴素,我从来没看见父亲穿一件象样的衣服,比如:毛料等。从我知道是在1960年开挖荒山种地开始,直到1965年吃得非常简单(当然是全国性);1966年直到1979年退休,生活是逐渐好转和兴旺。1980年至1986年生活就更好的了。当然,我家的生活比起其他农村普遍人的生活就好多了。 我及我姐姐、妹妹都一至好想念我们失去的父亲、母亲,好想念我们的爸爸,宝宝(妈妈之意)。真的,好想。 为了将他的一生一世告诉后人,父亲是我们后代传承的榜样,他对我们家庭的丰功伟绩是万古流芳、永垂不朽的,是我后人永远学习和传承的榜样。 他以去世20年了,可他的英蓉笑貌、谈吐风声依旧显现耳目。我将所记忆的全部回忆记录在此,以启家人和后人鉴赏。
父亲的观点是:读书不分男女,再苦也要送小孩读书。我家有两个姐姐、一个妹妹,男的就我一个。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好象是1964年的秋天,家里劳动力少,没人做活,母亲不要姐姐读书,父亲不管怎样,再苦再累都要送姐姐去读书。就和她吵起架来了,架势有点升温,开始逐渐升级(因时间流逝久远,具体详情记不完全),母亲就和父亲打起架来,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母亲手抱妹妹,一下把她甩在灶门前的柴堆堆上,拿起板凳就朝父亲打去(不知道打到没有),妹妹在柴堆堆上哭得哇哇的叫。整个过程 只有半个小时。过后,父亲在一旁苦思冥想,好象总对不起母亲,下午,他杀了只鸡煮起,吃夜饭时他特地给母亲捻了个大鸡跋子,以次表示歉意和赔礼。这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父亲和母亲在一生一世唯一的一次吵嘴和打架。
我小时候就喜欢和母亲到镇子父亲那里去耍,每次去都看见父亲忙过不停,特别是逢场天 。逢场天就和几个工人一起收鸭毛、鹅毛,不逢场就收牛皮、羊皮。鸭、鹅毛一场一天要收几大篾袋,一月就要发出一大车出去。我们去耍时煮中午饭最老火了,煮起还不敢吃,要等散场后(无人来卖了),把鸭鹅毛收拾完,装好袋捆绑好了才吃饭。要老火就是收拾到最后的扫地上的鸭鹅毛了,哎呀,真是:漫天雪花飞舞,鹅毛像在其中;鸭绒无风乱飞,周身锅碗雪白。我们看见收拾鸭鹅毛时,就要马上关门,不得外出,等收拾结束吃饭时,将是下午的4至5点钟了。哪里象吃中午饭,就是早一点的晚饭。有时,我和宝宝(妈妈)吃了饭还要走回岳源农村的老家,步行30里的羊肠小道,山坡沟地,我记得要经过高石坎(镇子4大队)、石景坡(镇子十大队)垭口和岳源连界处、八字强(岳源五大队)、三眼桥(岳源四大队)、乌龟洞就快到家了,多数时间走到八字强天就黑了,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夜路才到家,那时因人小,怕走宝宝的前面,又怕走宝宝的后面,只好手里拿根棍子跟着宝宝边走边打起路边的黄荆和路面,现在想来就是多一点响声,它可以壮一下胆子,走起路来就不是那么怕。
六、七月的太阳真是像火一样的烫人。不知道是哪年,不知道我有多大,在我的记忆里只有那次我记得最清楚。父亲在我们岳源三大队的一分队收海椒,地点在与朝阳连界,又叫徐家大岩墙的不远处,正在幺妈的娘家对面,离我家约3至4里路远,也是赶朝阳场的必经之路。他每隔几天都要去那个公路边的里面固定地方收海椒,周围没有遮阴的地方,也没有乘凉的地方,他选的地方恰好与外婆家面对面,现在想来,也许他另有所想,离外婆(幺妈的娘,我也喊外婆)家很近,吃喝可以带来点方便。我也不知道太阳是晒人还是不晒人,就是觉得好玩,好多时候都跟父亲一起座在那里等候来卖海椒的农民。父亲很热情,凡是有人来卖海椒,都要和他们谈谈家常,摆农门阵,希望他们多拿些海椒来卖,好完成他的任务;另一方面也好度过一天的时光。中午的太阳很晒人的,父亲头带一个旧草帽,我什么也没有带,有时太阳大了,他就把草帽给我带着遮阴,我睡了,他就把我放在收海椒的摊摊上,用草帽盖着我的头和脸,直射的太阳盖着草帽蒸起很闷热,瞌睡来了就睡,到醒来时头、脸、耳根后面全是汗水,一身透湿。中午吃饭有点成问题,有时外婆送来;有时她不送来,我们就望着她送来,父亲的心肯定要这样想,可我就是好想外婆送来,可她毕竟不是亲外婆呀,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呢,也不可能每次都在她们家吃,那时的生活还很紧张。现在想来那时的人就是很老实,哪里下午有海椒来卖哟,那时不吃饭也要等到下午4至5点钟才回家吃饭,我就奔奔跳跳、开心无忧地跟着父亲回家。有几次我和宝宝(妈妈)从家里送饭去父亲吃,没水喝,他就用手在田里捧起水就喝。
我一想到父亲削牛皮,心理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世界上的万事万物、生死存亡就那么怪,就是都有定数制约着,低级动物和高级动物人的生死都是在相生、相克、对立、相互依存、相互转化、互根生克着。可牛不在春天、夏天和秋天发病而死,偏偏就要在冬天死去,这恐怕也是它的定数吧,也许是那些时候的年代造成。60年代中、后期和70 年代初、中期死牛最多,父亲和他的同事共三人,对冬天收来的牛皮(水牛皮最多,很少看见黄牛皮)就泡在他住地(镇子区综合店的单位里,现在叫云归镇。)天井的水池里,水池里要泡几张牛皮,他们泡牛皮的方法是:先用硝盐撒在地底面,再放一张牛皮,再撒一层硝盐,再放一张牛皮,依次相同,一泡就是半月,泡久了不行,怕牛皮泡烂;泡的时间短了也不行,削不掉里层的废、烂肉咋咋。他们三人在工作上不分你我,不伦彼此,因家庭其他成员在农村,只他一人吃国家粮,读书人多及家里贫困的原因,加之我父亲想到是店的经理,是综合店的带头人,每次都枪着干,每月店里要平工分,以工分算工资(一月工作30天,工资只有28元),加之年终好评先进,一年比其他的同事要多几元钱,好拿回家里补交超资(就是家里无劳动力,工分没做够,要扣发粮食,将超资按工分算,扣除完成的工分品迭后,剩余不足的部分就向生产队交钱底工分)。他身挂一条长围裙或长围腰,不论天晴还是下雨,不论打霜还是下雪,在那严寒刺骨的冬天,水冻成冰,就用锄头敲打,牛皮冻接粘连,就用棒棒敲,要把那样大一张牛皮一个人拿起来,只好捞衣扎裤,赤脚入池,将牛皮捞起来清理干净,我经常看见他冷得发抖,用一把长刀(两头有耙耙),长2至3尺,宽3至5寸,将牛皮摊扑在一个立体的大木桩板上,开始第一次削掉上面的烂肉咋咋,烂肉斤斤,第二次就削里面好的那层。一天能削一张,动作开点,一天要削2张,对好一点的里层牛肉咋咋、牛肉斤斤就留着自己吃(哎呀,我写到这里真是哭笑不得的)。我父亲可以将那些牛咋咋、牛斤斤做好几个菜呢。我们生产队的人去赶场吃过、大队干部在区上开会吃过、亲戚朋友吃过、还有我的同学都吃过。那时没钱买猪肉,我父亲就将牛肉咋咋,牛肉斤斤用来招待女婿和我们家的人、小孩吃的主要肉类食品。真是:牛肉不知何处去,咋咋斤斤当宝贝。父亲在煮的时候,有的叉点火候,没煮熟爵不动就打昆吞;有的吃起很糯;有的颜色不好看就怕吃,那时这东西是我家的主要补品,吃得其乐无穷,笑口常开。到至今只要讲起我父亲,都说吃牛皮的故事,作为一种笑料传诵。
那时是在1960年的4月左右,在我的记忆里显得那样的清晰。我们家没有地,田土都被当时的生产队所共有,集体统一种地,为了补助家人的生活,生产队号召各自家庭可以自食其力、开荒种地,自种自得,不再向生产队交粮。
在我一生之中的记忆里,父亲平时从没对亲戚朋友送过礼物。60年代前后的3年里,人们都是在各自保命年代中度过,在我记忆最清楚的是在1964年以后至1975年这11年里,家里人多,劳动力少,年年做不够工分补超支,加之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读书的开支,父亲也没有那能力送礼的。由于我们逐渐长大成人,父亲开始为我的前途担忧。为了改变环境,改变我在农村的生活命运,为我找出一条生存的道路,他使用了一生的权术和各种各样的处世方法。他常常对我们讲,“闲时不烧香,急时抱拂脚”是不行的,对人要毛毛细雨,经常不断的方法来对待。真是用新良苦啊!1、接待村干部。那时的农村,在每年的年初,全县都由各区组织各公社各村的乡干部、村(大队)干部(村长)去参加会议。那时,我们大队的村干部和支部书记要步行30里的路程,每年开会要提前一天去镇子区公所报道。可每次提前去开会和散会的时候,都在我父亲那里吃住,回家时还要送点什么小礼物。我父亲在对人接待、处世方法上,是以“毛毛细雨湿衣服”为原则。他经常对我们讲起这些道理。我父亲看问题很准,每次只接待大队支部书记,副职务的干部他不接待,那样接待的目的,是为了我离开农村,出去读书或参加工作。 我小学到高小再到中学毕业,当时按照政策,要在农村劳动两年才能读高中,高中毕业还要在农村劳动两年,若要想读书的话,就要经推荐上报、层层审批,也就是说,大队向公社推荐,经研究筛选合格后,再由公社向区委推荐,经区委研究筛选合格的人选再向县里文教局推荐,最后,由县按照各校招生计划和推荐名额,填表研究审批,合格者,由公社通知报道读书。我1973年1月高中毕业回农村表现可好了,显得非常出众。我在大队和重庆知识青年相比,我是表现最好的青年,不管是说、做、唱在大队没人与我相比,没人比得过我;在公社党委、政府领导和乡中学校长眼里都是领先之一的佼佼者。当时推荐青年出去有二个原则,一是下乡知识青年和回乡知识青年。我属回乡青年。二是要在农村劳动锻炼满两年。1977年,我们公社有意推荐我去读书,就分了两个名额由大队向公社推荐,一个是回乡青年,另一个是重庆下乡知识青年。上级分下来只是中专,没有大学名额,可是,为防万一,怕大队干部推荐知青不推荐我到公社,就有意增加了一个重庆知青名额,我们大队有6个重庆下乡知识青年。父亲为了防止大队干部不对我向公社推荐,我记得在1977年7至8月间,父亲为了我能被推荐出去读书,他买了4斤猪肉在廖家大岩崖和连夜守侯在大队长家送礼,,父亲为我的前途非常担忧。为了改变环境,改变我在农村的生活命运,为我找出一条生存的道路,他使用了一生的权术和各种各样的处世方法。他常常对我们讲,“闲时不烧香,急时抱拂脚”是不行的,对人要毛毛细雨,经常不断的方法来对待。真是用新良苦啊!1、接待村干部。那时的农村,在每年的年初,全县都由各区组织各公社各村的乡干部、村(大队)干部(村长)去参加会议。那时,我们大队的村干部和支部书记要步行30里的路程,每年开会要提前一天去镇子区公所报道。可每次提前去开会和散会的时候,都在我父亲那里吃住,回家时还要送点什么小礼物。我父亲在对人接待、处世方法上,是以“毛毛细雨湿衣服”为原则。他经常对我们讲起这些道理。我父亲看问题很准,每次只接待大队支部书记,副职务的干部他不接待,那样接待的目的,是为了我离开农村,出去读书或参加工作。,当时大队要推荐一名出众的回乡年轻人去读书,,1977年10月,我终于被推荐出去了,经岳源乡政府、镇子区委、县教育局招生办严格审查,我终于被推荐到内江地区中医学校读书中专两年,蒋中凤被推荐在重庆读书。2、接待我家的瞒瞒。瞒瞒的母亲是我公公的妹妹,属家庭的内亲。可是我父亲为了我的前途,继续将这亲戚关系保持下来。我瞒瞒是岳源乡老家的校长,每年也到镇子区委开会,每年开会、散会前后都在我父亲那里吃住,回家时也要送点小礼物。父亲回家,经常请他到我家吃饭。目的要请他对我帮忙关照。后来推荐我读书这事,他在乡政府的研究中确起到了及其重要作用。其他我没看见父亲送个任何人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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