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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心忡忡

 ME指月 2018-09-28

常言道,好老婆就像貼身內衣,存在但是你感覺不到。也有的國家把好老婆比作空氣,日常必需但是你感覺不到。同樣每個人的心都在跳,但是健康人平時都感覺不到心跳。等你感覺到心跳的時候,那就是心臟有問題了。


每個人的心跳都有自己的速度和節奏,所謂速度就是心跳的快慢,簡稱心率。所謂節奏就是心律。你以同樣的速度跑一樣的距離,可以小碎步緊捯飭,也可以大跨步去跳躍;你可以選擇勻速跑也可以選擇變速跑,這就是心律的差異。

心率的加速和心律的不齊會使人感覺到心悸,這就是怔忡,突然啓動加速或不規則的跳動。


有的人偶爾能感覺到,到了出現恐懼瀕死感的時候到了醫院心電圖又檢查不出來異常。有的只好上跑步機,誘發檢測出來。有的則是有明顯的影像學檢查的改變,被診斷為早博、房顫、心肌缺血或心肌梗死。


忡,發音同衝,含義相近。是突然啓動,加快的意思。《詩經·召南·草蟲》:「未見君子,憂心忡忡。」描寫的是相思的人的人急切、衝動的心情,類似的詞還有憂心如搗,憂心如焚。 其他的情緒、情感變化同樣也會影響到心率和心律。比如元·張可久《小桃紅·倚闌花影背東風曲》:「恨忡忡,一春愁壓眉山重。」 更不必說焦慮,煩躁所能導致的心跳突然加速。

90年代有一陣兒流行玩兒的就是心跳,其實就是倡導一種突破平庸,追求刺激的生活。自覺生活乏味無趣平庸本身是一種厭倦,其內在的原因是精氣神的消耗過度,就如同傷了脾胃,喪失食慾。真正的療癒方式是休養生息,蓄積精氣,慢慢恢復到對平常事務有好奇心,有新鮮感,就如同小孩子玩兒尿泥一樣。而惡劣的解決方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後快,繼續製造噱頭,尊求刺激由頭,繼續壓榨透支殘存的腎精,觸動心神,誘發危機,製造一種回光返照般的快感。低級的方法有看恐怖片、坐過山車、蹦極、飆車、探險等等,很多人因此受到驚嚇,有的落下長期的痼疾,20多年過去,當年提出這個口號的作家王某已經成為毒品的依賴者,江郎才盡,英雄末路,令人唏噓不止。


追求心動的感覺,想來異常轟轟烈烈的戀愛,是很多人的夢想。心頭撞鹿,一見鍾情就是觸動了心神,悲喜交加,愛恨交織讓人欲罷不能。

《紅樓夢˙》第七十九回中寶玉把詩改成「茜紗窗下,我本無緣;黃土壟中,卿何薄命!」 以至於「黛玉聽了,忡然變色,心中雖有無限的狐疑擬,外面卻不肯露出。」這個忡然就是突然心跳加速,氣血上湧的樣子,以至於臉色大變。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本來黛玉就是個敏感多疑的主兒,加上這番話語的刺激,心情、心神不被觸動才怪。


每個人都知道,勻速跑是最省力的。忽快忽慢的變速跑最耗氣力。競賽的時候,一個團隊總要犧牲一個隊員,讓她去突然啓動或者減速,或領跑或尾隨,以期打亂對手的節奏。護持勻速跑的隊友奪冠。心跳也是如此,心神安定的有規律的心跳,是健康長壽的保證。俗話說:「事不關心,關心則亂。」生活中不能沒有激情,但是應該是一過性一瞬間的事情,務求險絕,復歸平靜,才是正常的生活。


在臨床上,還有生理原因導致的心慌心悸和心律不齊,這時候憂心忡忡變成了忡忡憂心,也就是說,患者沒有心理情緒感情因素的襲擾,但是出現了心慌心悸的症狀,因為有了這些症狀,患者開始出現焦慮和焦憂,進而陷入惡性循環,加重心悸的症狀。

常見的因為扁桃體感染,嗓子出現紅腫熱痛,患者出現發燒和心動過速和心律不齊的症狀,少數患者同時會出現胸痛胸悶的症狀。這是典型的毒火攻心,治療失當或延誤,會有生命危險,很多被西醫診斷為心肌炎和心包炎,手術切除扁桃體是權宜之計,近乎掩耳盜鈴。扁桃體已經成膿的,應該切開引流,不然不能退燒。只有紅腫沒有成膿的應該服用清熱解毒藥,同時配合消食化積的藥物,很多人是吃的過多,或吃的熱性食材過多導致嗓子紅腫,一般來講小孩子吃雞肉,非常容易導致嗓子紅腫。


《傷寒論》有句名言,「胃不和則煩而悸」,臨床上常見的情況就是很多人在吃得過飽,或進食過快,或者飲水過多或過快的時候會誘發心悸。還有一種情況就是進食油膩和飲酒以後會誘發心悸。現代醫學近年來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提出了兩個病名,「膽心綜合徵」和「胃心綜合徵」,也發現了其內在神經、體液傳導規律,而中醫通過經絡理論對此早就有預判和解決方案。


預防忡的發生,以護心為首要。首先避免情緒的劇烈變化,喜怒憂思悲恐驚中,以驚最易導致怔,憂易致忡;其次要避免感情、情感傷害。愛恨情仇、貪嗔痴怨都很容易導致心神不安定,甚至散亂。怔忡的反義詞應該是安定、寧靜,心如止水,波瀾不起。古人形容人鎮定自若「泰山崩於後,麋鹿戲於前。」皆不為所動。這種定力,需要身心的培養和訓練。

對已經出現忡的病人,在調理其情志的同時,必須用針藥養護、安定心神。比如人參能「安精神,定魂魄,止驚悸」;茯神能利水,解除心臟負擔,治療心悸,使心神得伏藏;琥珀能安魂定魄;炙甘草湯能治療「心動悸,脈結代」。以艾灸關元、神闕回神,針刺神門、曲澤調整心律,也不失為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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