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儒,一个和董其昌齐名,也和董同乡的大隐士。陈、董组合,一个在野,一个在朝,交相辉映以至一时间名动天下,士人趋之若鹜。他们共同创立的“南北宗”之说流传至今,影响极大。 “眉公“是陈继儒之号,“云间”则是松江的古称,“飞来飞去”则暗讽陈虽隐居而得了隐士之名,却又经常周旋于官绅间。对于陈继儒的“隐”,同时代讥讽他的人着实不少,《巧对续录》中记载,陈眉公曾在首席大学士王荆石家遇一显宦,显宦问王荆石:“此位何人?”荆石回答说:“山人”。显宦曰:“既是山人,何不到山里去?”讥讽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不过,与“恶霸”好友董其昌相比,陈继儒在世人眼中无非就是标榜清流,好名声,除了故做清高、喜欢结交达官贵人之外并无什么恶名。至少在私生活的自律上,陈继儒算得上是一个真隐士,时人对他讥讽难免也包含了几分嫉妒。 陈继儒不仅在书画上与好友齐名,实际上他是个工书、画、诗、文,通儒、释、道,又精鉴赏的通人。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他的博学多才是无人可匹的。 虞山先生钱谦益在《列朝诗集小传》里说他:“仲醇为人,重然诺,饶智谋,精心深衷,妙得老子阴符之学。”短短几句话,就概括了陈继儒精于谋略,守信誉,重承诺的一面,这也是他做人的根本。与今人缺乏信誉,又想名扬天下的态度相比,他的境界高了不知几个层次。 “不是闲人闲不得,闲人不是等闲人。”这是陈继儒在《檐曝偶谈》写道的话,在那个封建的社会里,陈继儒拒绝功名,选择做一个绝非等闲的“闲人”。陈继儒的隐,显然与只知读书研学的迂夫子们不同,他是带着识见、策略,以隐的外表来实现自己的志向,保持自己的初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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