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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敲棋子落灯花 ——谈读书

 綤鬯 2018-10-06
读书,可以带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古人韦编三绝青灯古佛读经大概就是如此。而我,尤爱夜半读书,那是一种闲敲棋子落灯花般的闲适。
夜,漆黑发亮,归于虚无。仿佛世界只剩下我和作者在空冥中对话,那是一种与智者的攀谈,与哲人的对话。它让生命得到救赎与新生,灵魂得到升华和沉淀。
一本好的书,并不在于文字是多么的旖旎香艳,语言多么的甜美动人或者是插图多么的精美绝伦。它应该是朴实和质朴的,如一杯白开水,饮之无味,却回味悠长。而在这种回味中,带给你的是一种生命的迸发和灵魂的悸动。那是一种久游他乡突归故土的惊奇和感叹,也是一种久旱甘霖的愉悦和兴奋。许多次我抢书而读,许多次我抱头苦读。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心境——看的不是那只言片语的文字组合,而是语言背后的人生境界与追求。从最基本而言,人的一生奋斗不正是如此吗,在许多光怪陆离的镜像后去寻找规律和平实。
有的书,看似最是平常,那文字却是直抵内心的。正是那样一种人生态度,让我们有了痛感,正是那样的人生经历,让我们更加睿智和成熟。这种书,就好像敦煌的壁画,虽残破不堪,却有飞天的震慑;虽寂静千年,却有穿越时空的美感。有时,它仿佛是尊者的蒲团,朴实无华,却早已走遍万水千山;有时,它仿佛是山间的璞玉,清水芙蓉,天然雕饰。他带给我们的是一种自然纯粹的美感,是一种原生态的舒适。其实,读这样的书,就像是读作者。读那渊明托体同山阿的淡然,读夜梦池塘生春草的坦然,读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释然……
一部好的书,比一部奥斯卡电影要可贵得多。天马行空。是不需要限制的,它仿佛是“哥本哈根的量子”,测量后,那水就不会再平静了。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方是一本好书追求的境界。在平淡中去呈现真实,在真实中去反映自我,而在自我的反照中去寻找出差异——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便是这种境界最好的体现。伴随着作者,我们朝发北冥,暮到南冥,过苍梧,栖凤山;伴随着作者,我们思古人,品人生,念天地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我们时而扣舷而歌,时而穷途而哭,时而仰天大笑……那是一种自由与无虑,犹如“瓦尔登湖”般澄静,犹如“恶之花”般纯粹。
一部好的书,足以让一个人顿悟。而那些被爱浸过的书籍便有这种魔力。静静地午后,眼角轻轻地跳动,目光来往的穿梭,时而轻声细语,时而低头苦思。仿佛那一本书就是为你我而写,千百年后的今天,他终于寻到了自己的夙世姻缘。飘飘然间,有一种“千古文人佳客梦”来了。简单的话语,平实的流淌,仿若山间的清泉,发出悦耳的轻鸣;又如一朵暗香,残留在黄昏的夜幕里。其实,这样的书,就像是我们自己的人生别传,他带领我们回忆过去,穿越未来。还记得,那断桥残雪的白堤清晨,月弄花千影黄昏,闲敲棋子落灯花的午夜吗?是书,让我们去感悟、探索和爱。它是我们灵魂的另一半,对我们时刻进行弥补,使你、我、他那无处安放的青春和灵魂得以平静。
孤灯半残,紧扣衣衫,静静的坐下来。在那寂静的午夜,在那漆黑的夜晚,去读书吧。它是生命的另一种悸动,是我们灵魂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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