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十六、鄧琴意女士,居紅磡必架街2號二樓,加拿大華僑,余毓禮先生之夫人也。前冬手足不良,初起足腰酸痛,醫者斷為血壓高,宜戒肉類,多食菜蔬生果。繼至右手痠軟,右面麻木,口角右斜,醫者又認為腦溢血,十餘天後始由其女婿扶其到診,其脈沉細弦滑,苔白,知為食生果菜蔬過多,致胃氣虛弱,氣弱則飲食釀痰,阻於心肝之絡。腎部虛弱,風揚挾痰,乘勢內煽,遂至右面麻木,口向右斜,右手足運行不利。乃以黃芪五物治之。三帖而手足靈活。再兩帖,口復正。不須人扶而自行到診,又連服五帖則行動舒暢。前後十帖已復回原狀矣。蓋該方以桂枝湯去甘草之緩,加黃芪之強有力者於氣分中調其血,更以生薑宣其氣。氣行則血不滯,而手足之痺除也。去年因病後失養,雙足痠軟,行路蹣跚,雙目失明,8月18日由其婿扶之到診。據稱三日前食菜蔬飲菜湯後,即覺頭眩,兩目忽矇,瞳仁散失,眼球偏右,雙足無力。按其脈,兩尺沉弱,兩關弦滑,弦為動肝,弱則腎虧,滑則中焦有痰。夫五臟六腑,皆稟受於脾,上貫於目,脾虛則五臟之氣皆失所司,不能歸明於目,且肝開竅於目,賴腎水以光明。腎主腰腳,今雙足無力,勞心耗腎,飲食不節,脾胃虧損,腎虛於下,水不養肝,肝虛生風而上擾,故頭暈而瞳神散大失明,因前年右肢偏枯,故右眼球偏右,皆由心煩事冗,飲食失節,有以致之。乃以地黃飲子三帖,雙目能見物,雙足有力,服至第四帖,而眼球轉正,足行便利,再以黃芪五物湯五帖,竟能自紅磡步行四里到診。再服四帖,前後十二帖全愈。
例十七、陳瑞林夫人,住九龍這菜街21號三樓,前年4月,頭暈心跳,胃弱作悶。是年11月起輒頭眩,纏綿床第。陳君為余摯友,延至家,切其脈虛弦而有間歇,苔白,知為脾腎兩虛。以大劑真武合吳茱萸湯,四帖而弦暈止。能躬親到診。再以真武揚加重麗參,六帖而心跳止虛。心跳為腎水上泛,頭暈為肝虛生風,氣陽斷續,故脈有間歇。溫經大補,方可收效。乃以大劑真武合吳茱萸湯,四帖而眩暈止,能躬親到診。再以真武湯加重麗參,六帖而心跳止。又以黃芪五物湯,三帖而諸病盡除。去年秋患高血壓,改延西醫診治,遵囑戒肉類,多食菜蔬生果,同年9月14日正在西醫檢驗血壓後,突覺頭暈心跳,右手足不良,口喎向右,不能言語。其子奔告,延余診治。按其脈,左部沉細間歇,右部氣口脈來虛濡,關脈沉促,濡為氣滯,細為血衰,沉促為鬱狀,間歇為氣陽不足以運血。經所謂三陽之病偏於右,右屬痰與氣,心腎皆虧,水不涵木,肝風上擾,故頭暈心跳。脾主四肢,其用在右,痰濕中絡,故右肢不仁,三陽之筋,並絡入頷頰夾於口,風中則筋急,故口喎。脾脈絡胃,夾咽而連舌下,心脈系舌本,心脾二臟受風邪,故舌強不能言也。乃先以補陽還五湯通其筋絡,兩帖而口歪略正。再以黃芪五物加附子湯,四帖而舌強已和,口正能言,右肢麻痺亦舒。復四帖而能自起床,出廳就診。再三帖而右手活動。又再十四帖,胃漸強而行動正常。繼以大劑真武合黃芪五物湯廿三帖以善其後,前後五十帖,諸恙悉痊。
上列諸症,皆西醫所謂高血壓病也。在中醫文獻中,則為風病,《靈樞.五色篇》曰:「風者百病之始也。」《素問.六元正紀大論》曰:「風病行於上,風者善行而數變。」此血壓之所以高也。蓋肝為風木之臟,腎虛陽弱水不化氣以養肝,肝陽因而上升。升至顛則暈,升至眼則眩,屬於虛者,十之八九,屬於痰火者,十之一二。此黃巧玉、胡月蟬、萬光、蕭滿榮、陳紹明、葉順之、吳毓南、譚若華諸症,所以皆先起於暈眩也,所異者兼症不同。
黃巧玉女士前患哮喘,萬光君近患哮喘,皆肺腎兩虛,脾不運濕。陳紹明君,葉順之君,伍仲齊女士,脈皆濡滑,均肝脾挾有濕邪,皆兼痰起於脾,胡月蟬女士,水沸而泛,則兼痰起於腎。水無所制,皆虛症。蕭滿榮君,失眠臂痛,心腎不交失眠,風濕入絡則臂痛,亦虛症也。洪一帆翁,肝火上熾而血壓高,肝火生痰而閉於絡,則陽氣偏勝之實症也,故分虛實以為治。吳毓南君、辛秀寬女士,心跳失眠,譚若華女士,心跳而手足厥冷,均屬怫鬱傷肝而風動,腎虛不與心交而心跳,均以陽不納陰而兼心臟病也。劉景鏗、譚信兩君之兼頭痛病,皆腎虛不能養肝,劉君真陽浮露,肝木不潛,而兼頭痛眼紅,譚君肝木上觸,兼內風而為頭痛者也。至若腦溢血症,則卒倒昏迷,不外風痰濕火,四氣作祟,為風病中之最嚴重者。莫愚深牙醫師、陳瑞林夫人、鄧琴意女士,均屬右手足不仁,陳瑞林夫人口喎右,舌蹇而瘖,鄧琴意女士眼球右斜失明,皆經所謂「三陽之病偏於右」也。右屬痰與氣,氣虛生痰,痰閉經絡也。許美南君左手足不仁,經所謂「三陰之病偏於左」,血虛生風,風閉經絡也。梁熾君則左右手足俱不仁,經所謂「陰陽皆虧,四肢癱瘓」,則是氣血皆虛,風痰並熾於絡耳。果能分別陰陽,判明虛實,熟審風火痰濕之各有所乘,則無論風病或真中類中,或中腑中臟中血脈,皆以補偏救弊之法,隨症施治,則近道矣。謹述管見,願高明賢達,有以教之。
東遊返港後診治高血壓之幾個例證
例一、陳榮芝先生,現年53歲。臺山人,為粵港,著名劃則師,近廿年來港穗各大建築物,多由其設計,曲於思慮過度,積勞成疾。患高血壓已數年,時覺心跳,間流鼻血,初起時,血壓160度,後升至180度,今春3月,承九廣鐵路局長杜利華先生(英國人)介紹到診,按其脈遲,苔膩,浮陽上越,坎離不交,故怔忡易怒,頭脹目紅,胸膈鬱悶,睡眠不酣。乃以真武湯加重麗參治之,以逐水扶陽,連服卅帖,諸恙悉止。再囑其繼續以八片炮附子燉肉類,以善其後。今已健康如常。
例二、余怕玖先生,現年51歲,住九龍長沙灣道,為香港染業鉅商。三年前患腦溢血,流鼻血五日夜不止,曾入醫院留醫廿餘日,鼻衂已止,初起時血壓158度,其後漸升到165度至170度間。登高行急,即覺氣促心跳,常感足倦,指痺,牙浮,耳鳴,夜便頻仍,睡醒口苦。本年5月到診,按其脈,寸關弦緊,兩尺沉細,命火無權,虛陽上浮,知為坎陽不足,內風掀動,乃以真武湯治之,三帖而手足麻痺漸減,氣量充沛,七帖而血壓降低至146度,耳鳴亦減。服十帖,即告痊可,體重增至171磅。
例三、張洽培先生,現年59歲。本年5月間到診,據稱:「頭眩心悸,精神煩擾,西醫認為患高血壓症,檢驗血壓高達170度至180度間。」按其脈,浮弦洪滑,知為真陰不足,肝陽上升。乃投以溫膽湯合桑菊飲,囑其每星期服一帖,連服卅帖,血壓漸平,以其高年元虛,繼投溫養滋填,以調心腎,體力日趨康強矣。蓋膽與肝為表裏,溫膽所以治肝。膽為中正之官,清淨之府,喜寧謐,惡煩擾,乃東方木德,少陽溫和之氣也。至其眩暈驚悸,係因肝風上煽,肝膽火炎所致,以溫膽湯治之,所以息風降火也。
例四、張洽培先生夫人司徒全女士。現年56歲,亦患高血壓症,經常感覺頭暈肢倦,怔忡失眠。1951年初起時,經西醫檢驗,血壓高達200度。本年4月到診,按其脈,沉細而滑,知是脾虛腎弱之症。氣陽不足,水氣內泛,故怔忡易驚,夜寐不寧。乃先投大劑四逆湯,一帖而睡眠略安,六帖而頭暈止。繼以大劑真武湯加麗參,連服卅帖全愈。今已體重增加,精神煥發矣。
例五、吳貴隆先生,汕頭人,素經營米業,現年50歲。今春手足麻痺,頭脹暈眩,初延西醫診療,斷為患高血壓病,檢驗血壓高達195度。馴至右手右足癱瘓,四肢浮腫,轉入某大醫院留醫,醫者又認為腦溢血,調治兩月罔效。出院後,改延中醫診治,連服補陽還五湯十五帖,右手雖略能移動,但仍無顯著之功。及5月下旬,承香港天發酒家經理陳紹傑先生之介,由家人扶其到診。按其脈緊,苔膩,由於風邪入絡,濕痰內蘊,遂致右半不遂。運行手足不利,乃以黃耆五物湯治之。兩帖而右足舉動有力,右手恢復知覺。再四帖,能起立。再五帖,不須人扶而能自行到診。又達服六帖,則行動舒暢,四肢腫浮亦消。前後共服卅帖,行動如常。蓋該方以桂枝湯去甘草之緩,加黃耆之強有力者,於氣分中調其血,更以生薑宣其氣。氣行則血不滯而手足之痺自除。繼投大劑真武湯加麗參以固其本。
例六、羅兆彬先生,現年47歲,年前患高血壓病,時覺頭暈心跳,頸柱痠痛,四肢疲乏,精神頹喪。經西醫檢驗,血壓高達170度,屢醫罔效。本年8月到診,脈遲,苔薄,知為氣陽不足,坎離失濟。乃以真武湯治之,用八片炮附子至六兩,三帖而頭暈減,能安眠,復加八片炮附子至八兩,六帖而血壓降低至148度,精神舒暢,胃口大增。前後共服九帖,現血壓已回復到140度之正常狀態,神采煥發,尤勝病前。 ————————
朱木通《真武湯之解釋及臨床應用》:
一、真武湯證之形成
少陰病真武湯證的形成
此條記述少陰病所以形成真武湯證的經過頗為簡約明瞭。文中所謂「二三日」「四五日」,是指經過時日深淺的略數,並非確數。原文所謂「少陰病,二三日不已」,當作「始得之,反發熱」之麻黃附子細辛湯證,或麻黃附子甘草湯證尚存解。「至四五日」云云則指示病邪已由表入裏,而形成「腹痛……」等真武湯的症候群,也就是真武湯證形成原因之一。
其次即為「直中」,體質的因素,病者平素體質虛弱、生氣衰微,一罹病氣——尤其是流行感冒等之急性病——即可能直接呈現少陰病徵乃至直接形成真武湯證
再次則為人為的病理機轉——治療過誤——亦即中醫學的變證
以上,前條是明示用大青龍時所宜注意其是否有少陰證,以防誤汗。後一條則暗示誤服大青龍湯所能發生的後果。此條雖沒有明示誤汗後所誘發的是真武湯證,但從原文「服之則厥逆,筋惕肉瞤」等後遺症推究之,更參照上條少陰病篇,則此條末句所指者為真武湯症無疑矣。少陰病真武湯證的形成大概如上述三種,就中以誤汗(雜病除外)者最多。
關於真武湯的解釋,除上文所引述之原典外,歷代名家亦有不少註解的成書,如成無己之《藥方論》、汪昂之《醫方集解》可資研究。但此類成書大多過於古簡,語焉不詳。且因時代思想與現今不同,其表現方式及術語則迥然而異;不適合現今之具體的研究,因此,有將真武湯束之高閣不敢貿然使用者,這對臨床醫家而言,是一項莫大的損失。然而,以囫圃吞棗式解釋,盲目地用之臨床,也是一種冒險的醫療行為。因此,筆者認為有加以現代的學理解釋之必要。
整個真武湯「證」的本質——狀態是在「有水氣」,即張路玉之所謂「少陰水飲內結」。少陰病之水氣雖與小青龍湯之「心下有水氣」有陰陽之別,然皆相當於現今之水分代謝失常。由於水分代謝失常,則非生理的水分發生不正常之偏在,因而誘發浮腫,「腹痛」、「小便自利」、「或不利」、「四肢沉重疼痛」、「自下利」等之定型的症狀。此外還很有可能夾雜「仍發熱」、「心下悸」、「頭眩」、「身瞤動」,「或欬」、「或嘔」等等併發的兼證。至於真武湯證之所以形成「水飲內結」者,必是具有上文所揭三種原因——自然的病理機轉、體育的因素、治療過誤——之一。這是病者的全身新陳代謝先已沉衰,
中醫學為治療方便計:治傷寒以三陰三陽;治雜病以寒熱虛實為分類,這是獨特的治療理念。唯本文在於闡釋真武湯為主旨,故將見於傷寒及雜病者綜合敘述之。
概括言之:他覺症狀為骨骼薄弱、肌肉缺乏緊張力、顏面蒼白沉鬱(熱時可能泛紅),或現浮腫、精神疲乏,是為陰虛證的第一印象。更嚴重者有陷於嗜眠或昏睡狀態。此則《傷寒論》所謂「但欲寐」、「但欲臥」,或「惡寒而踡臥」。這裏所謂「寐」、「臥」,並非正常的熟睡,而是一種衰弱疲乏之極,坐起無力、倦眼常閉的形容詞。除上述外,全身或手足震顫也是真武湯證的固有症狀。這是由於非生理的水分侵犯運動神經,全身或手足之筋肉起纖維性間代性痙攣
由醫者所望見觸得者謂之他覺症狀;由病者自述所苦者謂之自覺症狀。自覺症狀是治病最重要的關鍵,所以《金匱》有「問不厭其詳」的名訓。玆為方便研究起見,將真武湯
他覺雖然有高熱,但自覺沒有熱感,而且未因熱的比重而面赤。脈現浮弱數。這是普通感冒,或其他急性傳染性熱病——即指傷寒——屢屢遭遇的。如肺結核、肺炎、肋膜炎等症,胸部所見沒有著明的雜音者,而病又不見得有明顯的苦楚者,用此方的機會最多。
運用三
按龍野博士此四例對於真武湯的運用大都注重症候群而略其病名。蓋病名是一種人造的,稱謂得因時因地而異,至於症候群——「證」則為固定的、恆久的。所以,著重「證」的研究,「證」已定,則任何病名都是可以應用的。
以上羅列的病名雖然如此之多
◎肝炎瀉下後之昏睡狀態
患者顏面蒼白,稍現浮腫,狀頗疲乏脫力,靜靜踡臥而不動,兩眼緊閉,呼吸淺表而微弱。意識似頗朦朧,所答病狀均不明瞭。手足微冷、脈微細。
投藥後一夜頗不安心。翌日一大早自發的往探之則已自起洗臉,自云昨夜以前頭腦
47年12月30日突然舊病增惡,此次除舊有宿疾之外更兼腹中雷鳴、下痢完穀、頭痛體疼(有沒有惡寒發熱忘記),投以桂枝人參湯二劑,胃症狀及下痢皆癒。 然翌日眩暈更甚,為從前所未有之嚴重。而且全身及手足皆顫抖不已,此時筆者認為真武湯證已具,乃以真武湯二劑與之。二劑後再來則眩暈盡除,此後續服十餘劑,不僅眩暈不再發,則胃下垂亦痊癒。
即熱退後全身感覺不能支持而嗜眠、頭眩、外界迴轉、眼花閃發、心胸痞寒、咽頭貼肉、耳鳴、心悸亢進、尿盡閉。身體、手足振振然動搖無停時;急再請醫生則謂為急性心臟衰弱,須注射強心劑。然注射液灌未盡則氣欲絕,面呈紫紺色。此時舉座驚惶,一面打電往臺東,一面預備後事。當時適該堂某老尼曾因此種急病為筆者治癒,遂推薦筆者往為診治。
—————————— 掌握了这个内容,基本上伤寒论的学习就算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至少在一些认识上已经和主流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我个人学习中医是为了好玩,就好像一个打游戏的人为了通关而玩游戏的心情差不多,所以我觉得学完这些很爽。但是如果你学习中医是为了向别人证明什么,那你会了这些就可能很麻烦,因为你可能会处处碰壁。学习中医不可能帮助人得到永生,永生的是怪物,而且如果单纯看人的寿命长短的话,其实西医更有优势,西医很擅长让一个危重病人一直拖着不死,拖几个月也可以。而中医呢,五脏调和的人,可能说死就死了,因为灵魂就好像一个开车的司机一样,这个身体太旧了,换个新的吧。
所以为了不死,别学中医,中医只能让一个人活的比较舒服而已。而到了这里,很多行内人可以说得话就可以说了。比如不能吃生冷啊,不要喝牛奶啊,别吃水果啊,可能一路看过来的人就能理解了。注意哦,你已经跨入了一个邪教之门。这一次写完之后,下一次更新就是三周后了,写这么多我也歇歇,看得人也好好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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