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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元化去世的前一年（2007），出版了十卷本的《王元化集》，装帧精美，排版大气，确实衬得起王元化的贡献和地位。但是此书十卷，在2007年的定价是1250元，虽然每卷可以单独出售，但平均价格也过百了，可以说，十一年前出版的这套《王元化集》差不多是拿今天的图书价格在买，所以，从某种程度上也影响了此书的传播。其实这套书是按“全集”的体例在编，但没有叫做“全集”，也是一种谨慎的做法，毕竟“全集不全”。好在王元化的各种集子印行的版本较多，并不影响王元化学术的传播。
在港城的时候，我零零碎碎读过几本王元化的集子，但这套全集图书馆里是没有的。直到后来到了雾都那间学校，才在图书馆找到了这套《王元化集》，看到后面的定价，即便是买书出手阔绰如我，也打消了购买的念头。之后在来鹭岛的前夕，以400多元的价格在网上购到这十卷《王元化集》，就让卖家直接寄了过去，我时常会翻翻。
记得当年在雾都一找到《王元化集》，首先找到第九卷《书信》中王元化致劳承万书信5通，一口气读完。最近读完《王元化谈话录》，又写了相关劳承万先生的一文《《王元化谈话录》中的劳承万》，故找出这5封信再读读。碍于这套“全集”，其实王元化的书信集传播并不如其他著作那样广，故而这里全部拍照上传，以飨同好。每札之后，略加点闲说，算是“读后”。
一、1986年11月2日
《审美中介论》出版后，依编辑高国平的建议，劳承万将此书寄给了与著作内容相关者。其中寄给王元化一本并附信一封。王元化11月1日收到劳承万所寄书信，11月2日就回信，而且已熬夜读了很多内容。此举可见王元化内心的激动，盖原因有二：一是《审美中介论》发挥了“知性论”的观点；二是劳承万在信中提到了他们共同的老师韦卓民。我觉得后者可能尤为重要，因为别说80年代，即便现在，知道韦卓民的也不多，哲学迷们多是迷恋一些当代的名家。王元化有彰显韦卓民及其学术之意，看到劳承万提及，当然内心喜悦。从劳承万的回忆文章看，之后王元化确实委托了他关于韦卓民著作出版时的事。
随便插一句，韦卓民的学术至今也不见得被彰显。许多人读康德黑格尔还是喜欢用当今的一些译本，劳先生就此颇不以为然。曾在课堂上，就康德哲学著作中的某一概念（词），取韦卓民、蓝公武、邓晓芒的译本，为我们比勘剖析，其中韦译最好，蓝译可算达意，邓译最单薄。
二、1987年？月8日
此信涉及到王瑶主持的研究“中国文学研究的现代化进程”中王元化的部分。王元化最初是找劳承万来写，但后来又先后交由别人，此事距离王瑶去世，还有两年时间。谁料直到王瑶去世，这部分的研究论文也没完成，最后任务仍由劳承万来完成。王元化所说“公允评价，不溢美，不掩恶，秉笔直书，通过一个人留下一部信史”，其实就是对后来那篇文章的要求。
三、1987年8月23日
此信应该是劳承万赴上海与王元化见面之前，王元化的最后一信。谈到一个问题，即劳承万所处平台，认为劳承万应该去中大或暨大教书。从书信内容看，王元化已做此想，故而到广州之后，就向那两所高校的学者力荐劳承万。不知道当年劳先生为什么没有走成，如果当年调走，估计后来也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不过人生最后都要算总账的，那些身处名校的学者，有很多都是名不副实，只是位置站得好，即便学术平庸或根本没有什么学术，也能出名、渔利，相比之下劳先生是实过于名，至少是名实相称吧。每一个学者，最终面对的是学术史的考验，只是位置站得好的人，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身谢道衰”，留不下什么的。
四、1988年8月18日
此信最长，在询问劳承万5月芜湖会议未到原因之后，即多谈及一些学术思考，这些内容，在《王元化谈话录》中也能看到，且更为详细。可见，王元化对劳承万很看重，差不多将同一时期私下里授予自己博士的核心内容，都讲给劳承万听，几篇重要文章也附寄。
五、1988年9月6日
这是最后一信，估计此后多用电话或书信遗失。从王元化的回信内容，可以推测劳承万去信的内容，“九纸长信”，估计多是在批评学风和自己所处的学术环境。其实，王元化说的“拉帮结派，互相吹捧成风”，至今更甚，这是学术体制和社会文明程度造成的，说白了就是现如今的“圈子”和“学术中心主义”。只要混进一个圈子，就不怕没有互吹互擂。应该说，三十年前的情况，真的比如今好多了。如果能换个环境，王元化表示愿为此出力，看来未果。
【附】韦宝锷致劳承万信。韦宝锷为韦卓民之子。此信涉及到韦卓民及其著作的相关资料。
跣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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