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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趣#蒜大点儿的我

 玲利6lqt8zwxse 2018-11-19
 

  童年是眉间中心的小红点儿;童年是光着屁股在池塘里摸鱼虾;童年是人一辈子记忆深处的小碎片。我的童年是一篇格林童话里没有的故事。

我是名副其实的90后,家中排行老三,我上头有懂事的长姐,淘气的二哥。我这个三妹自然是家中的小宠儿。可我的出生就是一个戏剧性的开始。母亲在42岁时生下了我,那会儿国家已经实施计划生育政策。原本母亲想给二哥盼一个玩伴儿,二哥一个男丁太孤单了,在我出生之前,这也只是一个玩笑话。可我就是猝不及防的来了,都没有给毫无思想准备的母亲打声招呼。就如网络有句话说的那样:“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雨我都去接你。”所以母亲甚至是整个家族冒着计划生育政策的风险,迎接我的到来。

农历三月十五下午两点,我与这个世界第一次正式说“哈喽”,我至今都没有得到一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母亲和家族的人是否因为我不是一个男孩子而失望,这是一个谜。因为本身就是冒着被罚款的风险生下我,所以做事都是很小心翼翼,连左右邻居都不知道老樊家添了个女娃。就这样,与母亲待了七天,这七天,是我与母亲最亲密的接触,也许,在这七天里,我与母亲有过咿咿呀呀的对话,又或者尿湿了哭闹过母亲……这七天,对于我来说,相安无事,可对父母亲来说,大概是最担惊受怕的了。就在我以为第八天依旧要如此的时候,“危险”来了。

也不知道村里人谁嘴巴那么大,把消息告诉了村干部,村干部带着一群人来了我家,他们快要把我家门给敲碎了,父母亲惊慌得给他们开门。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冲进屋子,这里翻看,那里倒腾,结果连块尿布都没能搜出来。那些人依旧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整间屋子。带头的干部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人去院里搜寻,院里的任何角落都没有落下,就连地窖都没有逃过他们的魔爪。那会儿听长姐跟我讲,他们的表情太狰狞了,他们抱着的态度好像就是那种——找不到誓不罢休的不甘心,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搜寻未果,就来拷问,肉眼凡胎都未能找到,那么,拷问怎么可能问出来呢?最后,也就是气势汹汹而来却无功而返也。

话说,我这个小不点儿去哪里了?待我为你娓娓道来。就在第七天的晚上,吃饱喝足的我已经酣睡,除了我,家里人都参加了一次“家庭大会”,会议主题是怎么护送我离开。把我送给别人?把我放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山沟里等待有缘人?把熟睡的我装到竹篮里然后放到医院长廊里的椅子上?不不不,不要脑补画面了,我是电视剧里和童话故事里绝对没有的版本。

我的小褥子,我的小衣服,我的尿布,以及我自己,都被“装到”一个半大的纸箱子里了。没错,你没看错,是一个半大的纸箱子,出生七天还没有感受到第八天暖阳的我,被“装到”一个纸箱子里,被父亲运送到相隔多少公里不清楚,隔着几座山头数不清的——姥姥家。连夜将我送出,“蒜大点儿”的我,就这样被“栽”到纸箱子里,伴随着父亲一路的快马加鞭,安全抵达那个我长大的地方。来不及与大家道别,也许,母亲在把我“装到”箱子之前给我一个道别的额吻;也许,长姐在看我“装进”纸箱之前亲吻了我的脸颊;也许,调皮捣蛋的二哥,不再淘气,在我被“装入”箱子之前,握了握我紧握的小拳头,并道声“一路平安”。


我这个“小宠儿”走了,不带记忆的走了。我“安营扎寨”在姥姥家,我依旧是个神话的存在。姥姥一生,照顾儿女无数,对于我,真的是没有很宠爱,只有更宠爱。姥姥家开一间小饭馆儿,条件相对好一些,姥姥每天早出晚归,再加上我的到来,姥姥,更忙了。可我争气,不吵不闹,从来没有给姥姥忙上添乱,我有一间“公主房”,所谓只属于我,就是没有什么陈设,只有一个暖乎乎的炕。我从来没有因为自己醒来“无聊”而哭闹,也没有因为发生“位移”而掉下过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自己“放声高歌”,自己用双腿双脚“征服”被子,饿了就把被角“拿过来充饥”,这颗“小蒜儿”就这么乖,乖到姥姥家的左右邻居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无论在自家还是姥姥家,都没有人发现我,总是骄傲的告诉自己,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总算,姥姥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我总围在姥姥的灶台前打转儿,大概在大人的记忆里,孩子小的时候是最有眼力见儿的小人儿,她知道谁对她好,她知道怎么去“取悦”大人的欢心,来达到自己的小目的。我也不例外。姥姥开店做生意,人来人往,首当其冲我都是第一线去“招呼”客人,自己嘴里都不知道说的啥,姥姥就说:“蒜大的点儿,你知道啥”,然后一把抱起我,招呼客人。嘟起我的小嘴,心里嘀咕。我虽然在姥姥家长大,可我学会说话的第一句还是“妈妈”。长姐和父亲每周都会来看我,而我最大的愿望也就是回家。可是,也就是来看看我,并不打算带我回去。我就问长姐:“为啥不带我回去嘞?我现在也不让你洗尿布了耶”。长姐跟姥姥的话如出一辙:“蒜大的点儿,你知道啥……”嘟起我的小嘴巴,心里继续犯嘀咕。父亲来了,依旧问父亲:“我能回去了吗?我可以很乖的”。父亲摇头,我小小的失望了,小小的我不懂了……

商人在商场上权衡利弊,军人在战场上奋勇抗击。而“蒜大点儿”的我,蹦哒在姥爷放牛的田埂上,穿梭在姥姥灶台前的大锅间,谁也没有对我不好,我接受着来自远方近处的爱,贼精贼快乐的长大。

我没有一件正规的玩具,但我有快乐的童年,在童年这个区间范围里,我的每次搞笑行为,每句不着调的话语,都是童趣。对“蒜大点儿”的我来说,什么都能有幸成为我的玩具,姥姥家炕上的小被单是我当小公主的“礼服”,一根不起眼的小木棍是我的“魔法棒”,一个瓶盖儿,一块泥巴,几根草棍儿,都能带我玩儿一个下午让姥爷找不见我人在哪里……看到屋顶炊烟升起,随手一扔就屁颠回家,小脸蛋儿跟个小花猫一样,还生怕挨姥姥骂,蹑手蹑脚溜到水房,给自己拾掇拾掇。


  天上有多少颗星星,估计没人数得清。童年有多少件趣事,我也捋不清。“蒜大点儿”的我就是我童年里最大的欢乐,它不是贬义,亦不是褒义,是我生命里,见证我出生,陪着我长大,给予我,爱的——最好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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