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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洁 深秋时节总下着小雨，伴着淡淡的忧愁，雨雾笼罩在平静的湖面上，雨滴洒落在高低不平的荷塘上。轻柔细雨，好似这人生一样千滋百味。 一盏昏黄的灯在微风中摇曳，翻看着前尘往事，回忆着人生百态。窗檐滴滴答答作响，丝丝寒意伴着雨声从门缝袭来。寒冷的冬天，又要来了。 推开门凛冽的寒风偷袭进来，冻彻心扉。屋檐上滴滴答答的雨声仿佛马蹄嗒嗒，又如激扬琴音，丝丝入耳，扣人心弦。 小城绚丽的霓虹灯还在闪烁，马路却丝毫未沾雨水，雨声依旧滴答作响，不禁令人费解，便前去一看究竟。淫雨霏霏，轻柔地拂面而来，心中大惊，原来北方深秋的雨，也可以下得这般柔软。远处的厂房横列一排，细雨拍打着蓝色的铁皮，这才明白雨声是从何处而来，不禁莞尔一笑。 刚回到房门口，雨势转大，雨水犹如千军万马、气势磅礴，转过头看去，地面已湿漉漉一片，倒映出路灯微弱的光芒。这柔柔细雨瞬间化成倾盆大雨有着气吞山河之势，线珠子般的雨水顺着屋檐倾泻而下，顷刻间化作潺潺流水冲向地面滚滚而去，溅起些尘土，沾在了行色匆忙的路人的裤腿上。幸运的是没有刮起风来，倘若大风一刮，这寒意又将直奔心头。此刻的寒气只在袖口、衣领间，若有若无，虚无缥缈。 此番景象不由得让我备感思乡。背起行囊，远走他乡的我，此刻正停留在人生的某处驿站。夜雨潇潇，寒意阵阵，怎能不忆起故乡的风、故乡的云、故乡的亲人、故乡的一切…… 思乡的歌声在我脑海里不断盘桓，何日才是归期，何时才能归去。倘若真是归去，又是何种情境、何种心情？ 孩提时，每每雨后便和玩伴们去山间林中撒欢儿嬉闹。湖面的冰雪晶莹剔透，倒映着天上朵朵白云。尽管手脚冻得通红，仍乐不思蜀，哪怕回家免不了父母一顿训斥，也要去采摘芬芳的腊梅。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那一大片金灿灿的、盛开在隆冬时节的菊花和腊梅，越是严寒，开得越娇艳，总会让我想起祖母的笑容，留给我无限的美好与依恋。 最难忘的是雨后清晨，树上挂满了夜里凝结的冰条，寂寥地挂在树干上，就像此刻漂泊在外的我一样，一颗心无处安放。如若相爱是件简单的事，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分离。爱或是不爱，都无法抹去心中那段美好的回忆，此刻想起，依旧心绪难平。“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往事早已随风而逝，留下的只有记忆里的画面，漫漫冬夜寒风阵阵，他身影如竹，挺立在隆冬时节。 思绪不停地翻滚，手边的茶壶也不停翻腾。伴着往事喝一杯茶，逝去的点点滴滴化作云烟，一倾而下。熟悉的背影在眼前越走越远，雨声像凝结成了冰，在寒冷的夜里慢慢凝固，包裹着我的心，渐渐僵硬得无法动弹。 推门而出，想要看一看凝结的冰钩，屋檐下却没有，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失望，但一转身，竟看到低洼处凝结的冰面，宛如明镜，疏影横斜看得一清二楚，就像遮掩了许久的心灵，终于暴露出灵魂最本真的模样。在这大千世界，何人不是遮掩着内心呢？ 园中花草茎叶被晶莹剔透的冰霜包裹着，纯洁无瑕。顺手折下一个小枝条，有些冻手，但那纯洁的光芒瞬间照进内心。虽是深秋时节，各种耐寒的植物长势仍好，它们仰着头直面寒风，越发骄傲动人。 第二天云已散开，雨后初晴的天空格外湛蓝，斜挂着一轮彩虹。各种忧愁哀伤也随着冰雪悄然融化，阳光重又照耀大地，照耀在心灵上。 又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搁下悲春伤秋，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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