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中宪大夫、整饬颍州道兵备、河南提刑按察司副使海岳吕分墓志铭岁进士、友弟田峤撰文 赐进士第奉政大夫、户部山西清吏司郎中、眷弟王复兴篆盖 赐进士第、文林郎、知邢台县事、眷晚生葛应斗书丹 海岳吕公，秉宪颍上，岁有三月，以积劳殂官。境内士民哭之曰：“夺我天也”。讣至乡邻，懿亲哭之曰：“天祝我也。”二三执友，为位以哭曰：“喆人其萎，吾将焉彷，民其无天而重祝我也。” 峤辱交籍之末，以诗哭之者再矣。居顷之，其家嗣成乐与其弟声自为状以治命来乞铭，加币焉辞。不获已顾念其二尊人赠公、太孺人之合葬也，尝以公命志其墓。为小子峤知死知生也，渠意生者亦偃然逝哉。吾何忍铭，亦何忍不铭。 按状，公讳封齐，字孟眘。吕氏其先，自黄邑来为巨人。黄近海岱，因号海岳。自黄来者，生文整。文整生福广，祥具余所为赠公墓志铭。福广生聪，遇铜钵师，家擅素封事，载邑乘。聪生三子，孟早卒，曰纶，曰纯，俱以文学游成均。纶任承天府检较于公为。曾祖生江。江生赠公桂，娶杨太孺人，梦星入怀而生公。 公生而颖异，弱不好弄，群儿嬉戏，独危坐自若，若有思焉。承天公见而奇之，曰：“必大吾阀”。七岁从塾师授章句，莫不通念析晓。舞象后，婴奇疾不痊，几废业。一夕梦失箧中书，至一所，俨若显佑伯者索之，引入一室，缥缃充栋，曰：“汝书具此”，觉而疾愈。复理旧业，从弘庵王先生游，再课秇。王大叹赏曰：“扶摇翼也，会且云纵天飞矣。无害，补邑博士弟子员。再试高等，食学宫廪。邑乡绅某，延为其子弟经师。为扫除设储㣥，略备一日宾筵，稍不中礼，公拂衣去。与不佞兄弟五六人者为文会，间课以古文词，欢然相得也。则又人人严师畏友，不敢以雁行进矣。 戊子，啣赠公恤琀殓衾櫘，殚厥力，倚庐不入私室，夜则篝灯荧荧若恨，无以为显扬者。 癸巳，邑侯安邑王公，有人伦鉴季试，读公文，大为击节，曰：天下才也。亟延见，握手许以上第。明年，甲午举于乡，经房拟以冠军，主者讶其过奇，捐次之王。公不怿，曰：试于公车辩之，乃再不第下帷。益力攻若茹淡，称孝廉者十年，屋不益椽而亩不加弓也。 甲辰成进士，受知东鳌项公，亟赏其品格清贵，获雋焉。公厄诸生时，梦天门划开，见有“中甲”字，此为符验云。及对制策以颂圣语，入毂拟鼎甲，或遽以报，公曰：我念不至此，即至此，何遐也？明日，赐同进士出身。观天官政铨君景公，把臂曰：公睥睨鼎甲乎？胡不有所陈椽也？公正色曰：平生不谙陈椽，字即陈椽而得，不愿也。 乙巳秋除安阳令。安阳当绾毂之途，又宗藩食租衣税之区，冠盖络绎，钱谷讼狱纷沓，公一切酬应必衷于礼，而案无留牍。会大旱岁侵，首疏万金，渠为百世利。赈爨必躬亲，俾民沾实惠。而后即安，自奉綦薄，处脂膏中，不欲自润。恒取韩昌黎“县古槐根瘦，官清马骨高”之句，题诸庭以自况也。居三年，吏畏民怀，荐疏十数上。考最，赠公父如其官，母杨封太孺人。公性介，特耻为帣韝鞠跽之状，以不削役夫，失当事旨，致搆于某御史，被劾。御史险人也，抚臣甚不平之，亦劾。御史去，而搆公者左迁。 公家居待次东山终焉之志。太孺人固敦勉之，始再谒选，补陕西按察司检较幕务。闲家时，携诸僚摩娑雁塔，寻曲江之胜，不即支户，繙秦中图籍古碑塌与所刻唐诗相唱和，亦谪居之胜概也。 迁肤施令，治肤施一如其治安阳者。延安城居两山间，水暴至城几齧首，采衿绅父老议，凿河可以杀其势，民以无虞，人至今歌之，以比鸿陂。先是肤施民输芻饷于边，头畜多为回酋掠去，公谕之曰：与尔盟，我无尔虞，尔无我犯，渝此，我请兵剿尔矣。回酋皆咋舌去曰：此署宜川吕公耶，尽还边前所掠。盖公尝一署宜川，多恩威善政，回酋固已识之矣。 甲寅，擢南京刑部广东司主事。明年履任，傅绖丽法，多所平反。捧长至表笺入南都，人为语曰：“以部一也，某公居数月而攘三百金，孰如吕公居数月而释三大辟！”事竣还里。 丙辰，啣太孺人恤。服阙，补刑部山西司主事。僦居长安，邸中萧然一榻。尝著论曰：爽鸠于诸曹，最为冷局，第诸曹有犯，悉以付之。且以上下手，操生人杀人之柄，反不重邪？！易曰：明庶政无敢折狱，其难易又何难也云云。大要以宁失不经，亦求所以生之者而已矣。诚宇张公南臯、邹公钟梅、黄公相继称堂翁，重公才品，凡诸司事之疑难重巨者，必以属公曰：非吕君不办也。未几，转陕西司员外郎。会光庙御极，累年未经熟审者责于一旦，严诰煌煌，诸司错愕，公覈得矜疑者若干人，三日夜而牍成，尽当上旨，桎梏委地矣。今上即位，从禁中械珥珰十数人，便立诛之。顾其关系大，且莫须有，公广得其状，持不可奏。当上怒，切责其共事者。便更其奏曰：廷尉，天下平既如是而平之矣。又委蛇焉，随人主意，安用廷尉哉！其持正不阿如此。 寻转云南司郎中，覃恩，赠公进奉政大夫，太孺人赠宜人。云南一司爰书实半诸司，公为曹长，益自发舒，剖决如流。暇则登署中白云楼赋诗，寻李王遗墨，有云峤春临之想。谓所识曰：吾其狼山归乎。狼山者，公别业也。岩洞深秀，竹木阴森，世传宋吕原地，晁无咎归来园故址，黄山谷所为赋卧陶轩者也，乃公时时在念焉。于时，同官有老而疾者，借丛左右，遂致啧有烦言，而已甚者不察，概有讥刺，至目比部为垢府焉。公毅然草揭以复曰：“比部名位诚落落，无敢望堂途顾，一副铁石面，冰蘖心早已不堕世局，奈何以一人而概议天下豪俊哉！诸司籍以为重。会通政参议缺，太宰向黄公觅其人，黄公曰：吕君伟于貌，娴于仪，惟称此选。启事已具，公辞以夙疾难任对。扬通参虽称清华，例于司礼投门生剌一屈膝焉，公故不就也。而凤阳之命下矣。 凤阳为高皇帝丰沛陵寝重地，而土确民稀，赋重驿疲。公恻然悯之。为政务，敦大礼，不恶而严，间取一二豪为政者重惩之，境内称快。妖贼起，破郓据邹、滕，往来河东西，淮以南实多惑妖术者蠢蠢欲动。公密侦得渠魁郑某，寘诸法，其余尽焚其名籍。未几，贼逼徐河，欲南下。凤阳旧无城郭，民大骇。公曰：众意成城，何必百雉。于是，率诸留守巡淮浒，相度要害，分兵屯守部署已定，于贼无敢窥淮南者。时盐台募兵，宋一范等三百人渡淮，兵符适从陆行。监府误以为贼，令所部军御于淮，杀伤数人，余尽生缚之。闻于公，公令分圄于临淮留守诸狱以待。在府圄者，公旦暮饭之。诸青衿哗曰：贼不即诛，而养虎遗患耶！公曰，勿哗，迟之三日耳。急令人质之盐台，盐台兵符至圄，于县及司者皆毙，独府圄者无恙，众始服公有深识。盐台即按部凤阳诸军，恐不测，夜三四警。公曰，无怖，我安全尔！盐台至，公急道其所以，盐台意意释，且还车去，诸军始定。守凤阳几三载，中间省词讼，绝人耗，戢奸宄，苏邮传，兴文梂荒，皆心画指授，凿凿中款，无之而非为民御灾扞患也者。于时再覃恩，赠公进中宪大夫，孺人赠恭人，位望隆重，而日用如寒素。所属岁时问馈，一切谢绝。或告不给，公曰：天岂生某为儿女子地哉。即不大丰赢，标二十年寒儒何如也。人不敢复言。 甲子秋，奉敕兵备，驻节寿春，旧隶之外曰庐曰滁曰和。乃以行于中都者，更与之申饬其略曰：不佞赋性憨直，不能圆通游世，如飞赤牍于权门，走朱提于要路，从来不敢以此加诸人。如无名非礼之馈遗，违道枉法之诸托，从来亦不敢以此受于人。倘有无因至前者，断断乎不敢闻命以昧初心，盖人情世道如狂澜东注，纵不能挽回，第不与之俱波。知我罪我，听之矣。又曰不佞承乏此土，要在辑安斯民以环卫陵寝。然安民必先察史，既叨激扬之司，岂习和光之套，凡职在所属，有清廉恬静，恺悌慈祥，是为良吏，不拘资格，定注上考。或贪婪不检，刻覈以逞，为父母不能视民如子，恐官评难掩褫斥，必加矣，又岂特祖宗在天之灵，实式临之不能晏然已也。一时墨吏有闻风去者。乙丑正月，突传妖寇萌宿亳间，公阴庀征剿之，月竟而寂然。巢民因截粮事啸聚，公授方略于庐州司理，令至其地，解散之民以敉宁时。议升徐州为府，割宿、灵以益之，公条画其十不可，乃止。 因前典武门积劳，遂动挂寇解组意，谓仲子成声曰：仕宦不止车生耳，奈何以一纶易七尺，令卷娄笑人哉。亟归营，菟裘吾将老焉乎，笔叙致其病不堪任事者数百言，上两台乞骸骨。御史李公初入境，愕然曰：何遽如许，岂以孺子为，不可教耶。时事方艰，惟公是赖，庶几无疾病欤。而遽引年何居，固留不许。公勉出视事，削牍批答如平时。家人请小憩，公曰不然，岂其谢事不得而怠若事者，靡监之何。遭大旱，斋戒露祷，执热饮水而腹疾作，寻前请即日封敕印寿州，命驾抵宿，调摄侯代题。百姓闻之，相与鐻金祝厘。一夕有星如斗陨署中，光芒有声，而公告殂矣。 境内大骇，室泣巷哭，所谓“夺我天也”。于是，尚书张鹤鸣、举人汤有光、官生张大赓、贡生刘谟、诸生罗于明、乡民韩养学等千五百人，各以状诣台请祀。凤阳、颍寿等处名宦祠，世世蒸尝，以报公德。御史李公大恸，悔误公，既而曰：“使公不得为陶渊明赋归去来者，我也。虽然，使公为诸葛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者，亦我也。嗟乎，吾且索公于二明之间矣”。因下其事，有司举行如祀典，且以数百金来视会。公子成乐奔至，固辞不受以闻。御史则又曰：“嗟乎，故知非此公不生此子也，竟以旌旐归矣！”。 田峤曰：纬有之间，气为臣，宫商为佐，孟眘非邪？公感星精之异，生而岐嶷，长而开敏，貌魁岸，目炯炯有光，人望而畏之矣。接语必肝膈，谈言微中，令人爱，卒之久，交之敬，令人思。其与吏民亦若是则也。而孝友其天性，戊子之役，公当入试，会赠公不豫，不果往。赠公卒许之，则闱试之日也，人讶其孝。及以公贵赠官，行焚黄礼，乡里以为荣，公未始不为孺子泣也。事大恭人，尽色养之道，年登九十始以寿终，瘠毁尤为备礼，及葬不胜前丧后丧之感。夫然后与弟儒官建齐析箸，以俸入所置田产之著者畀之曰：吾产非吾有也。其于内治，称吕氏家法肃肃雝雝。终身不置媵妾，与姚恭人白首相庄焉。而尤笃于友谊，缓急则我身而身以之。当啣太孺人之恤，峤弟峨有冶长之灾，公极陈州县，无不请而建系孝廉者，且反复言，而主者不寤，竟以挂弹章。弟峨之获有今日者，分毫皆公赐也。又如御史某于神宗朝以仓卒失对诏狱，顶有苞苴声。公视狱，置小酌，风以演易，授书于竿牍。不宜其怫然怒，公正色曰：公为天子忠臣，吾为公忠臣，覿面不色受，而怏怏觖望于九重之上乎？御史遁寻避席，谢请内交焉。其急人之急而爱人之德，类如此。 公居平鲜所嗜好，嗜读书，自谓有元凯传癖，而又能博及群籍，博士家不能举其凡者，公饶为之，其发为文章，沉雄绝焰，酷似其人。诗多创获，亡论登峰造极之言，高岑失色，即一二情至之语，温许攦指，不佞兄弟且与海内共推之矣。语曰：族必有祖，公诗文于吾，虽曰自我作祖可也。见谓以公材品，当极人臣之贵以应。赠公渡江，神告以当生贵子之祥。然而位不配望，仅仅以臬司终焉。嗟此公之所为贵也，浸假而陴；其颜浸假而弱，其膝突梯趋承，自致通显，如褚先生所称，几幸汉相封侯而物故也者，公此掉头侧臂去之矣，善乎吕，邑侯之多孟眘也。曰巨野元之之后一人。以今观之，元之骚人，憔悴山鬼，揶揄之句不无积薪之望。乃公幕莲花府，诸什则恬然安之。若有间者，而文章气节有间乎。异日俎豆一堂，相视而笑，无异把臂入林矣。有《海岳先生集》行世，是可铭矣。 公生于嘉靖丁已四月初九日寅时，卒于天启乙丑十二月初八日辰时，得寿六十有九。配姚氏恭人，初封孺人，进宜人、恭人，于公有内助。生二丈夫子，有父风，相继冠诸生籍，以诗文世其家。长成乐，贡生，娶滨州训导薛有则女。次成声，邑廪生，娶太学生李三友女，继增广生陈尔□女，继济宁卫百户陶诩女。孙男二：长鼎彝，娶郓城庠生佀之爵女；次敦彝，聘邑举人阎太羮女，成乐出。孙女五：一适郓城太学生王如鉴子世祯，一许聘邢台县知县葛应斗子克绍，成乐出。一适济宁举人郑容子师稷，二幼未字，成声出。成乐等将以腊月谷旦厝葬于祖茔北之新阡，而峤为之志，恩忆赠公、太孺人合葬时，公方为南比部仕骎显矣，交游满天下，而以小子峤敦墓铭事，且以书谢其言曰：不配之德，与罔极等若，然则非我知公，实公知我，寥寥短章，负知己也。 铭曰： 大贤之息，厥惟间气。学不靳同，宦不靳异。李法旋天，棠阴敷地，人腓弗居，公胗如避。 是为君子之儒，庶几乎人伦之至于焉以藏，而世其世者无涯之智。 天启六年十一月吉旦。 【卢明注释】 中宪大夫：文官名。金始置，正五品中，元升正四品，明为正四品升授之阶，。 提刑按察司：元、明、清三代设立在省一级的司法机构，主管一省的刑名、诉讼事务。元朝称肃政廉访司、明朝称提刑按察使司、清朝称按察使司。 田峤：《巨野县志》载：田士选之子，万历庚申贡生。 吕封齐：《巨野县志》载：字孟䙽，号海岳，万历甲午科举人，万历甲辰科进士。 颍上：指颍州，治所在今安徽阜阳。 殂官：死于官府任上。 懿亲：至亲。 赠公：此处指吕封齐父亲吕桂，他因吕封齐而受到封赠。 太孺人：此处指吕封齐母亲，她因吕封齐而受封赠为孺人。 承天公：指吕纶，吕封齐的曾祖父，他曾任承天府检较。 舞象：少年长至十五至二十岁，称舞象。 婴奇疾：生有奇怪的病。 显佑伯：此处指城隍。“显”表示显贵、显赫；“佑”表示辅助；“伯”是爵位名称。 缥缃： 缥，淡青色;缃，浅黄色。古时常用淡青、浅黄色的丝帛作书囊书衣，因以指代书卷。 不佞：谦称自己。 经房：明清科举考试，协助主考分掌评阅试卷及有关事宜的官员。 东鳌项公：项应祥(1554～1614)，政治家，字汝和，号东鳌。明万历八年(1580)中进士。初任福建建阳知县，后任华亭知县。擢升司谏，为谏议，万历二十年升户科给事中，继任礼科，工科左右给事中、吏科都给事中、太常寺少卿、通政司右通政。万历三十六年特攉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应天巡抚。 获雋：即考中。 鼎甲：科举制度中状元、榜眼、探花之总称。 睥睨：斜眼看。此处指不看重，轻视。 县古槐根瘦，官清马骨高：欧阳修《六一诗话》引用过“县古槐根出，官清马骨高”的诗句，未注明作者为谁，引起学者争论。有人认为是皮日休诗句，也有人认为是皮日休引用的杜甫诗句。另《四库全书》有一首宋代韩驹的诗：“县古槐根露，官清马骨高。里门喧诵读，村落罢追胥。”“出”与“露”一字之差，或韩驹引用杜甫，或后人将韩驹移花接木给杜甫，不得而知。本文作者田乔以为是韩愈的诗句，大概把韩愈与韩驹记混了。 肤施：古县名，延安府治所，即今延安市宝塔区。 荐疏：推荐的文书。 考最：朝廷定期对官员的考核。 帣韝鞠跽：帣（ｊｕàｎ眷），通“絭”，束衣袖。韝ｇōｕ沟），臂套。鞠，弯屈。（ｊì剂），同“跽”，长跪。 卷袖长跪，喻人卑躬屈膝状。 搆：招致，引起。 繙：翻的异体字。 丽法：施行法律。 攘：此处取侵夺意。 服阙：为父母服丧完毕。 僦：此处取“租赁”意。 爽鸠：代指刑部，刑部尚书常被称为司寇。《左传·昭公十七年》载，郯子说，太昊氏时，以鸟为官，“祝鸠氏为司徙，睢鸠氏为司马，鸿鸠氏为司空，爽鸠氏为司寇、鹘鸠氏为同事，这五鸠教化管理百姓，五雉氏管理百工，改良器物用具，统一度量衡，使百姓遵循农时不乱耕作。 光庙御极：指明朝天启皇帝登基。天启帝为明光宗。 覈：核实。 矜疑：矜疑，旧司法术语，指其情可怜，其罪可疑。 覃恩：旧时多用以称帝王对臣民的封赏、赦免等。 晁无咎，即晁补之。补之为北宋巨野人，有归来园，号归来子。 黄山谷所为赋卧陶轩：黄山谷，即北宋诗人，书法家黄庭坚。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卧陶轩》是黄庭坚的一首诗，内容是：陶公白头卧，宇宙一北窗。但闻窗风雨，平陆漫成江。卯金扛九鼎，把菊醉胡床。城南晁正字，国器无等双。日月丽宸极，大明朝万邦。假版未通班，晓严梦逄逄。 高皇帝：这里指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 妖贼起，破郓据邹、滕：此处指明天启年间徐鸿儒领导的农民军。 朱提：读音:shū shí。朱提先为山名，继为县名，再为郡名，后为银名(朱提银)，作为古地名，主要在今云南昭通一带。本文所取，当为“朱提银”之意，即金钱。 卷娄：juàn lóu，衰老背驼貌。《庄子·徐无鬼》:“年齿长矣，聪明衰矣，而不得休归，所谓卷娄者也。” 菟裘：tù qiú。地名，在今 山东省 泗水县 。《左传·隐公十一年》:“ 羽父 请杀 桓公 ，以求大宰。公曰:‘为其少故也，吾将授之矣。’使营 菟裘 ，吾将老焉。”后因以称告老退隐的居处。 乞骸骨：自请退职，意为请求使骸骨归葬故乡，回老家安度晚年。 间气：亦作'闲气'。旧谓英雄伟人，上应星象，禀天地特殊之气，间世而出，故称。 岐嶷：《诗.大雅.生民》: 诞实匍匐,克岐克嶷。 朱熹集传: 岐嶷,峻茂之状。 后多以 岐嶷形容幼年聪慧。 瘠毁：指因为过分悲伤而异常消瘦，身体好像只剩下一副骨架子支撑着。形容孝子在守孝期间由于过分悲哀而损伤了身体。 冶长之灾：牢狱之灾。语出《论语·公冶长》。据相关古籍，公冶长具异能，能通鸟语。自卫国返鲁，至两国交界处，闻鸟雀相约，往清溪食死人肉。又前行一段时间，见一老妪当道哭，前问，知老妪失踪了儿子。公冶长说：“刚才听鸟们说，要去清溪食人肉，莫非您儿子在那？”老妪赶到清溪，真见到了儿子的尸体。负责司法的地方官闻之，疑到：“冶长不杀人，怎会知道如此详细？”将公冶长拿下，作疑犯投入狱中。 苞苴：完整成语为：有苞苴竿牍。语出《庄子·列御寇》:'小夫之知，不离苞苴竿牍。'苞苴，蒲包，指赠送的礼物，引申为贿。;竿牍，竹简为书，指书信，这里特指请托信。指携着礼物带着书信，去探访人。指行贿请托。 诏狱：奉皇帝命令拘捕犯人的监狱。 覿：相见。 觖望：：jué wàng。1.因不满意而怨恨 2.希望;企图 元凯传癖：意为读书嗜号。《晋书·杜预传》：“杜预，字符凯，京兆杜陵人也。……时王济解相马，又甚爱之，而和峤颇聚敛，预常称‘济有马癖，峤有钱癖’。武帝闻之，谓预曰：‘卿有何癖？’对曰：‘臣有《左传》癖。’” 浸假：假如。假令，假如。语出《庄子·大宗师》：“浸假而化予之左臂以为鸡，予因以求时夜；浸假而化予之右臂以为弹，予因以求鴞炙；浸假而化予之尻以为轮，以神为马，予因以乘之，岂更驾哉！” 突梯趋承：突梯，圆滑。趋承，多意，此处为奉承意。 元之：指宋代文学名家王禹偁。王禹偁(954-1001)，字元之，巨野人，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进士。 葛应斗：号台垣，巨野人，万历壬子科举人，万历己未科进士。 阎太羮：巨野人，万历戊戌科举人。 吕伦：吕海岳曾祖父，巨野人，增广生。 田峨：本文作者田峤之弟，巨野人，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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