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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曲某，男，38岁，工人。 脘痛5年，引及肩背，饥时尤甚，得食稍减，纳食后3小时又转甚，并烧心，泛酸，暖气。曾至某医院上消化道造影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多方治疗或轻或重。1973年时疼痛转加，方来所求治。视其面容瘦削，舌苔微黄而燥，脘痛口燥，食纳呆滞，脉象弦细。投溃疡汤。 处方：柴胡15g、黄芩15g、苏子30g、党参30g、川椒5g、陈皮30g、生石膏30g、川楝子30g、五灵脂15g、甘草10g、大枣10枚、大黄5g、败酱草30g，日服1剂。 忌生冷、油腻、辛辣、黏滑、房室。20剂痛止纳增，证大部消除。服70剂后，上消化道造影复查“十二指肠球部充盈良好，未见龛影”。改服复健散1料，以为善后。观察3年，未见复发。 【2】 张某，男，37岁，工人。 患者1959年出现心窝部疼痛，以饥饿时为重，进食可以缓解，伴有反酸，烧灼感。1964年在市中心医院行上消化道造影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1964年8月门诊，脉弦，处以溃疡汤。 处方：柴胡15g、黄芩15g、苏子30g、党参30g、川楝子30g、五灵脂9g、川椒9g、甘草6g、大枣10枚。并忌食醋、咸、辣以及不易消化食物，服10剂疼痛消失，服80剂后复查造影，十二指肠未发现异常。1974年7月26日仍未见复发。 【3】 郎某，52岁，干部。 脘痛6年，多在食后三、四小时，痛如刀割，得食可减。1968年5月，在该职工医院作上消化道造影检查，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至6月份，疼痛加重，该院医师劝令手术，患者不愿，而来我院住院治疗。形体消瘦，捧腹蹙眉，食少吞酸，脉弦细而弱，舌苔白尖红。询得素日间有柏油状便，为之查粪便匿血阳性。与溃疡Ⅱ号汤。 处方：黄芪30g、党参30g、丹参15g、郁金15g、川楝子30g、川椒10g、仙鹤草30g、五灵脂15g、陈皮15g、神曲15g、甘草10g、败酱草30g。 禁忌一如前案。药10剂，脘痛大减，30剂痛止，查大便匿血转阴。70日后造影复查“十二指肠球部充盈良好，未见龛影”。遂出院，携复健散一料以作善后。患者听人说溃疡病根本不会彻底好，遂对疗效发生怀疑。同年11月，忽发心窝部剧痛，以“溃疡病穿孔”入某医院手术治疗，剖腹后，详细检查未见穿孔，腹腔无渗出物，十二指肠亦无异常表现，遂缝合，住院8日出院。 溃疡一病为临证所多见，其病变部位虽多在胃及十二指肠，究其原因乃系于全身。故早年师疗此疾，依虚寒，郁热，气滞血瘀等型分途施治，疗效终难令人满意。深入研究，知此病集气血失调、寒热错杂于一身，单用一法则顾此失彼，宜其少效。爰合数法于一方，用理气、理血、理脾、生肌止痛之法，创溃疡汤方(即今之溃疡Ⅱ号汤)，疗效大增，1966年时，作60例治疗之统计，治愈率达94％。然进一步研究，又发现此方稳妥有余而活泼不足，虽有灵脂郁金之行气活血，而仍显呆滞，遂又设柴灵芍汤(即今之溃疡Ⅰ号汤)一方。正气较弱，溃疡出血者，则选Ⅱ号汤，反之则用Ⅰ号汤。今郎案(例三)便潜血阳性，形消脉弱，选用Ⅱ号汤。曲案(例一)则素体较好而用Ⅰ号汤。一因苔黄口燥，一因舌尖红赤，而皆加入败酱。虽痛止有迟速，大抵在一月左右。而不及早造影复查者，恐新愈之创口被挤压而复伤。禁忌饮食，为使利于创口之愈合。又，曾见几人患是症而饱食肉食遂致穿孔，救治稍不及时而殒命。故虽新愈之后，暴进肉食，强力劳作，均非所宜。 【4】 刘某，男，43岁，干部。 一年来纳食则胃脘胀痛，胸部痞满，并食减寐少，身疲乏力。先后经省内外6个医院检查皆断为“胃扭转”。患者不愿手术，服药治疗半年少效。于1971年11月来所门诊。视其面容憔悴，形体羸弱，脉象弦细，舌苔薄白。处以加味调胃汤。 处方：柴胡15g、黄芩15g、苏子30g、党参30g、川椒5g、陈皮30g、白芍30g、大黄5g、桃仁30g、王不留30g、甘草6g、大枣10枚。药后食纳渐增，脘痛渐减。200剂痛止，睡眠安稳，精神已佳，复至北京复查：“胃扭转好转”。患者信心很大，必至痊愈而后已，续服百剂，已一如常人，经复查：胃位置正常。 按语 胸满脘痛，纳减脉弦，无疑为肝胃不和，故投调胃汤以行气解郁，健脾止痛，然既已诊为胃扭转，不入血药则无以去其滞，复其常，故合入桃仁、王不留。病之来也渐，病之去也缓，若病者无如是之毅力亦难全功。 【5】 高某，女，42岁，纺织工人。 胃脘痞满疼痛，纳食后重坠，并食欲不振，暖气吞酸，头眩少寐，日趋消瘦，萎软无力。八年来，虽曾治疗，但以证候不重，并未介意。延至1974年，病证渐加，始至某医院作上消化道造影，诊为“慢性胃炎合并胃下垂12cm”。辗转治疗3月，方来我所。其脉弦细，舌滞而有青斑。与调胃汤合桃核承气。 处方：柴胡15g、黄芩15g、苏子30g、党参30g、川椒5g、陈皮30g、白芍30g、桃仁30g、桂枝9g、大黄9g、芒硝6g、甘草6g、大枣10枚。 药5剂痞减纳增。30剂后，证除大半，造影复查为“胃下垂6cm”。服70剂后，诸证悉除，脉转正常，复行造影，“胃位置正常”。告愈。 按语 健脾益气用治中气下陷之正法。观此证舌有瘀斑是为瘀血之象。血为气之母。血滞于中，则养中之血受阻，气之化源不足，虽用大剂芪术中气亦难得补，故用桃核承气以活血祛瘀，俾瘀去则新自生，血行则气自化，则不补气而气已得补。又血瘀之因，缘于气滞，须解郁行气，以绝血瘀之源。观其胃脘痞满，脉象弦细，显系肝胃不和，故合调胃汤以解郁和中，邪退则正自复，故病愈。 【6】 杨某，48岁，山机工人。 患者，盂县籍，主因呕吐反酸，上腹时痛而就医，患者于1958年始有上腹部疼痛，食欲不振，时现心口窝烧灼感，体质渐见消瘦，影响劳动，医院多次诊为慢性胃炎，常服胃舒平、乌贝散等尚不能根除，于1973年改服调胃汤。 处方：陈皮30g，白芍30g，川军lO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甘草10g，川椒10g，大枣10枚。8剂而愈。 【7】 李某，女，42岁，服务员。 太原某菜站服务员，自诉胃痛10多年，常有反酸，遇热天加重，素饮食不振，常头昏，周身乏力。1977年住院月余，当时由于胃痛彻背，恶心吐酸，疑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经造影未能证实。出院后改看中医，症状如上，并有聚关脉，遂处以调胃汤治疗。 处方：陈皮30g，白芍30g，川军10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甘草10g，川椒lOg，大枣10枚。 8剂痛止，食欲增，继服此方，到22剂时，泻出大量黏液，诸症骤消。2月后体重增加9斤，随访未见再痛。 【8】 阎某，男，29岁。 患者于1962年发生不定时之胃脘痛，并吐血一次。至1963年11月，每饭后2小时上腹部呈钝痛，伴有憋胀、嗳气、烧心、泛酸，有时呕吐。于12月经医院X线钡餐造影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1964年2月住疗养院，12月初胃脘痛增重，复经医院造影“十二指肠球部有明显龛影”。至1965年2月底疼痛次数增多，食后憋胀、恶心、暖气、食纳极差，大便干，二三天一次。2月20日入院检查：慢性病容，精神不振，营养较差，体温36．7℃，脉象弦细，通谷穴压痛明显。心肺无异常。肝可触边，脾未触及。化验检查：白细胞3800／dL，中性60％，红细胞400万／dL，血红蛋白16g／dL，肝功能正常，大便潜血( )。令服溃疡汤。 处方：川楝子30g、五灵脂15g、陈皮30g、白芍30g、川军10g、败酱草20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川椒10g、甘草10g、大枣10枚。 百余剂好转，10月恢复工作。服药40天疼痛减轻，60天后大便潜血阴性。5月初胃脘已不痛，纳食增加。经医院造影结果“胃及十二指肠未见病变”。加服复健散(高丽参一两，鸡内金四两、生黄芪一两、潞党参一两、五灵脂一两、广陈皮二两、六神曲二两、紫丹参一两、粉甘草一两、川郁金一两、川楝子一两，制法：上十一味，焙干，共研极细末，储存备用)。于7月15日痊愈出院。 【9】 杨某，男，36岁。 1975年3月初诊。胃脘规律性痛两年余，伴乏酸、纳呆。经钡餐造影，发现十二指肠球部有一约黄豆大小之龛影，诊为十二指肠球部溃疡，苔薄白，脉弦细。治以溃疡汤。 处方：川楝子30g、五灵脂15g、陈皮30g、白芍30g、川军10g、败酱草20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川椒10g、甘草10g、大枣10枚。 每日l剂，并嘱以规定之饮食配合。服30剂痛止，食纳增加；50剂后，无自觉不适；70剂后，上消化道造影未见龛影，遂改服复健散1料以善后。至今已20余年，病未再发。 【10】 李某，男，47岁。 1973年初，李某因体检发现患有胃溃疡，遂来太原慕名请刘老医治，来中医研究所后，经检查、化验后，便安排在2号病房。与李某同住一病房的杨某亦是胃溃疡，其病变的部位及范围大小二人从胃造影的片子看非常相似，均服溃疡汤。 处方：川楝子30g，五灵脂15g，陈皮30g，白芍30g，川军10g，败酱草20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川椒10g，甘草10g，大枣10枚。 按当时的治疗要求，刘老对胃溃疡的病人是禁肉食类的，但李某有食肉嗜好，又有吃肉的条件，要求刘老允其食肉，刘老劝说无效，最后达成妥协，让李某每周一食一次红烧肉，余时按刘老吩咐食用素食，这样持续了3个月，作胃钡餐造影检查，杨某胃黏膜恢复正常而出院，而李某的病灶却毫无变化，3个月的溃疡汤白吃了。 李某见到此情此景，主动向刘老要求，自己也改吃素食。刘老笑着点了点头。溃疡汤伴随着素食疗法，4个月后，李某康复出院，出院时向刘老问起为何溃疡病不宜食肉?刘老说，一是肉食难以消化，食入后会使胃黏膜分泌大量胃酸，胃泌素来消化肉食蛋白，加重了胃的负担；二是分泌的胃酸对溃疡的溃疡面是一个刺激，重者会导致穿孔，在消化肉食的过程中也消化了胃组织的自身，有很多胃溃疡病患者穿孔，大出血丧命多源于此。
【十一】 赵某，男，47岁。 某医院职工赵某，胃脘部疼痛数年，得食稍减，伴有嗳腐、吞酸、痛剧时呕吐，吐后或服制酸剂痛即减轻。经该院胃肠道钡餐造影，胃小弯可见一壁龛阴影，有明显触痛，蠕动波在此处不明显，诊为胃溃疡。经过一年的治疗仍时轻时重。至1957年12月，胃脘痛增剧，疼痛向两胁及肩背部放射。于同月24日复经钡餐造影检查，胃黏膜不规则，小弯侧可见1．8cm×1．9cm之龛影，其边缘不规则，并有半月形征象出现，压痛明显，蠕动波深亢进，复诊为胃溃疡。 1958年2月，上腹部持续剧痛，大便时稀时干，呈黑黄色柏油状粪便，身体消瘦，食欲很差，遂按第一疗程开始治疗，方用溃疡汤。 处方：川楝子30g，五灵脂15g，陈皮30g，白芍30g，川军10g，败酱草20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川椒10g，甘草10g，大枣10枚。 服药6天，疼痛显著减轻，40天完全痛止。造影检查，胃丁字型，高低中等。黏膜蠕动，移动性均正常，溃疡愈合，遂转入第二疗程。随访6年，曾两次钡餐检查，健康如常。 【十二】 苗某，男，42岁。 1964年11月10日入院，患者曾于1961年8月因胃脘剧痛经医院X线钡餐检查为胃溃疡。3年来胃脘痛反复发作，服西药制酸剂则痛止。1964年9月胃痛加重，复经该院X线钡餐检查，结果为胃溃疡未愈。经我院门诊服中药6剂，症状减轻，遂入院治疗。症状：食后1小时胃脘钝痛，伴有烧心、泛酸、嗳气、食纳很差，疲倦无力。入院检查：上腹部偏左侧通谷穴处压痛明显，下腹部平软，肝脾未触及，心无异常。化验检查：白细胞9000／dL，中性78％，淋巴22％，大便潜血阴性。诊断：胃溃疡。治疗：经服溃疡汤。 处方：川楝子30g，五灵脂15g，陈皮30g，白芍30g，川军10g，败酱草20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川椒10g，甘草10g，大枣10枚。 1月后，胃脘痛减轻，食欲好转，左通谷穴压痛轻微。续服1月，症状完全消失，经医院X线钡剂复检溃疡消失，于1965年1月10日出院，随访半年，并无不适，已恢复工作。 【十三】 高某，男，28岁。 高某于1964年12月21日因上腹部规则性钝痛3个月而入院。胃幽门管溃疡，患者经过：从1954年起有不定时的胃痛，烧心，泛酸等症。1956年2月突然吐血约200ml，经某医院X线钡餐检查诊为胃幽门管溃疡。以后每年有周期性发作。1963年6月经市某医院上消化道造影检查诊为胃小弯溃疡及浅表性胃炎。1964年9月，胃痛剧烈，痛引肩背，每饭后1小时后约痛1～2小时，伴有恶心呕吐，烧心泛酸，大便黑色。入院检查：慢性病容，形体消瘦，面色苍白，精神不振，营养欠佳，心肺无异常所见，腹壁稍紧张，左通谷穴处压痛，肝可及边，脾未触及，体温36．4℃，脉象弦细，血压112／78mmHg。化验检查：白细胞4500／dL，中性64％，淋巴36％，肝功能正常，红细胞540万／dL，血红蛋白14g／dL，大便潜血( )。入院诊断：胃溃疡。治疗经过：常规服溃疡汤。 处方：川楝子30g，五灵脂15g，陈皮30g，白芍30g，川军10g，败酱草20g，柴胡15g，黄芩15g，党参30g，苏子30g，川椒10g，甘草10g，大枣10枚。 1月后，胃脘痛稍轻，时间缩短为半小时，大便潜血(—)。40天后胃脘已不痛，但仍烧心。3月15日加服复健散一料。5月12日复经市某医院胃肠造影未见龛影，诊为溃疡结疤期。此后再无自觉症状，遂出院休养，追踪观察3个月，健康如初。 【十四】 牛某，男，41岁，工人。 1969年开始，自觉胸痛背困，纳少乏力，经治未效，而症状逐渐加重，更增胃脘痛，食后更甚，并见嗳气，呃逆。延至1976年5月，经某医院上消化道造影，诊为“可复器官轴型胃扭转”，遂来我院就诊。证见脘痛5月，近1月为持续疼痛，上引胸部憋痛，脘部轻压之即痛甚，并伴嗳气呕恶。脉之弦细，舌尖有瘀斑。舌之瘀斑为瘀血之征，血之运行阻滞，致胃系之受血不匀。血为气母，受血少者其气必弱，气弱则力弱。胃系四周之力强弱有异，形成力偶，则扭转作矣。今以小柴胡汤去其胸满纳少，合桃核承气去瘀以畅血行，枳实、芍药除心下急。 处方：柴胡15g、黄芩15g、清半夏15g、党参30g、桃仁15g、桂枝10g、川军10g、芒硝6g、川椒5g、枳实20g、生白芍30g、甘草10g、大枣10枚。 药后日便三四行，略稀，4剂即胸脘痛少减，背困大减。8剂后大便减为日一行，已不稀，脘痛大减，呕恶已除。至8月初，胸痛又轻作，且胸部有压痛，遂加入瓜蒌30g以宽胸止痛。连服60剂，除胸微憋，背微困外，余症皆除。复作胃造影已恢复正常。 医案来源：刘绍武 马文辉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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