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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第一剩女,52年的执着等待,换来12年的相爱相依

 老黄说史 2018-11-29

她是张爱玲的姑姑,单身78年,只为嫁给初恋。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有个歌手叫张行的,他演唱的那首《迟到》,曾经红遍大街小巷: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
带来了我的烦恼
我的心中早已有个她
喔她比你先到

在爱情中,迟到的人,确实是件让人唏嘘的事。但是,民国时期,有个豪门才女却将一份“迟到的爱情”演绎成不朽传奇——她就是有着民国第一剩女之称的张茂渊。

1/大家闺秀也落寞

出生于光绪27年(1901年)的张茂渊,是河北丰润人,他的父亲张佩纶,是同治辛未科的二甲进士,初授翰林院侍讲,迁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后任船政大臣,是晚清名臣。

张佩纶的朋友圈很强大,李鸿章是他老丈人,堂侄张人骏有个亲家叫袁世凯,他还有个以文名世的孙女张爱玲。

这样一掰扯,张茂渊的朋友圈也不弱:民国才女张爱玲的姑姑,晚清名臣张佩纶的女儿。晚清重臣李鸿章的外孙女。

生活在这样的大家庭中,张茂渊从小就养成了大小姐脾气,是个凡事总有主见的女子。但是,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她的个人情感却非常不顺。据说,在张茂渊小时候,算命先生说她是晚婚的命。可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晚到78岁才结婚。

有时,再好的家世,也难保有一生的幸福。

2/谈一场随波逐流的初恋

大小姐一般都是心高气傲的,张茂渊一直到24岁,情感生活仍是一张白纸。

1925年,年已25岁(虚岁)的张茂渊在家人的资助下,决定去英国留学。在从上海赴英国的轮船上,她邂逅了同样去英国留学的上海青年李开弟。李开弟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此时乘船去英国利物浦大学就读硕士学位。

李开弟年长张茂渊三岁,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李开弟就像个小哥哥一样,精心照料着初出远门的张茂渊。海上的数日颠簸,让张茂渊吐得一塌糊涂时,风度翩翩的李开弟就会及时出现在她身边。有天傍晚,张茂渊在船头欣赏海景的时候,一件衣服搭在了她的肩上,为她披衣的人就是李开弟。

那是一块淡红的霞披,一下子就让人嗅出了爱情的味道。张茂渊回头看到身边的李开弟正深情地望着自己,李开弟还用英语朗诵着拜伦的诗歌。

李开弟的细心、温柔与浪漫,让出行异乡的张茂渊心如撞鹿。心中,她就把上海青年李开弟当成了自己的初恋。

3/爱如昙花只一现

正当张茂渊以为是邂逅了爱情时,结果却是一场镜月水花般的虚幻。原来,李开弟已是有婚约在身之人——李开弟在撩拔张茂渊时,已有未婚妻——富家女夏毓智。

其实,在那个自由泛滥的时代,毁约再娶已成时尚,但是,李开弟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坚定地选择了与未婚妻成婚。这也许不能用爱与不爱来解释,因为,当时的张茂渊,身份是非常尴尬的,她的外公李鸿章已成为举国唾骂的卖国贼。

1932年,李开弟与未婚妻结婚了。张茂渊却真想得开:“今生等不到你,我等待来生。”并且,她得体大方地当了新娘的伴娘,见证他们的幸福。

做不成恋人,就做朋友吧。所以,李开弟结婚以后,与张茂渊仍然保持着正常的交往。

4/没落贵族仍是贵族

没了爱情,她依旧淡然,独立行走。

满清灭亡后,张茂渊的家族也随之没落,她不再有坐吃山空的理由与条件,她得自立、自救。与张爱玲对金钱的痴迷不同,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淡泊与大气。她曾经投资股票,万贯家产化为乌有,但也仅仅一笑了之。

她的两个哥哥联手谋夺父母留下的遗产,她打官司反而吃了个闷亏,她拿着打了折的遗产过日子。后来,她凭着一口熟练的英语,跳槽到当时上海最有名的大光明戏院做翻译,当时叫“译意音小姐”。她被大光明戏院的总经理聘为机要秘书,一做就是十年。

有段时间,张茂渊在无线电台上报告新闻,诵读社论,每天工作半小时。她颇为感慨地说:“我每天说半个钟头没意思的话,可以拿到几万的薪水,我一天到晚说有意思的话,却拿不到一个钱。”

她就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身上表现出一名现代女性强烈的独立意识。

5/爱情也可以接力

如果不是张爱玲,或许他们不会再走进彼此的生活。1939年,18岁的张爱玲因战争原因无法赴英国留学,只好前往香港。张茂渊将侄女张爱玲托付给在香港任职的李开弟,请他做监护人。

李开弟夫妇二人没有辜负张茂渊所托,1938年至1941年整整3年,张爱玲得到李开弟的悉心照顾。

1945年,抗日战争结束后,李开弟一家从重庆回到了上海。正是因为有了张爱玲的香港之行,两家人终于再有交集,这样的交往一下子又持续了20年。

1965年,李开弟的夫人夏毓智病重住院,李开弟和张茂渊轮流照顾几个月,不眠不休。张茂渊对李开弟的痴情,夏毓智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临终前,她将李开弟郑重地托付给张茂渊:

“我早知道你和开弟是情投意合的一对,在长达52年不间断的交往中,你没越雷池一步,开弟也是一位谦谦君子,你视我儿子为己出,开弟视张爱玲为己女,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将不久于人世,我过世后,希望你能够和李开弟结为夫妇,以了结我一生的宿愿,否则我在九泉之下会死不瞑目。”

张茂渊流着泪点头,夏毓智这才安详而逝。

6/10年相思梦未圆

但是,命运没有给他们再次牵手的机会,因为,夏毓智死后不久,一场席卷全国的大运动让李开弟也身陷其中:被抄家、被批斗、被戴上骂名天天清理垃圾,女儿被发配到广州、儿子在绝望中自杀。

作为张佩纶的女儿、李鸿章的外孙女,张茂渊的情况也不比李开弟好多少,因为出身的关系,她经常被抄家、自己被安排到厕所打扫卫生。

在那个人人自危的特殊时期,人们的交往是谨慎而惶恐的。但是,她担心他,不顾流言蜚语,她去看他、劝慰他。就这样,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在相互“关注”中,一起熬过了十年的漫漫长夜。

很多的感情在苦难面前一钱不值,而坚持下来的不仅最真,而且更值得珍惜。

7/52年的等待,换来12年的相依

1979年,李开弟终于平反了。张茂渊说说:“不是我不愿再等,我怕时间不再等我。”李开弟说:“虽然他曾经走远,心却没有离开过。”

李开弟对再婚之事极为谨慎,为此征求了两方子女的意见,子女们都极为赞成。于是两人便携手走入了婚姻殿堂。

李开弟和张茂渊相亲相爱度过了3年,张茂渊就患上了肺癌,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多给张茂渊一点温馨,多给张茂渊一点慰藉,以弥补60年来自己对张茂渊的愧疚,如今,他的余生反得张茂渊来照顾。

可怜月下老人的红线牵得太晚,幸福只持续了短短的12年,1991年6月,张茂渊便乘鹤西去,享年91岁。1998年李开弟也在平静之中含笑逝世,享年98岁。

不争不抢,用时间去等待。为了爱情,她一个人过了78年,不管多晚,都要嫁给自己想要嫁给的人。前50多年不悔,后10多年也不怨,这样的爱情传奇,至今读来,仍令人泪眼婆娑。

但是,也有人说,她为了嫁给爱情,等了初恋几十年,结果却没能享受到爱情,反遭爱情所累,这样的人生太不值了。你对此怎么看呢?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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