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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魂】朱权:难分天下,刊书最夥(下)

 真友书屋 2018-11-30

戏曲既然是太平盛世之物,然戏曲的创作者只是完成了纸上的构思,而要欣赏戏剧还要演员来演出,但朱权认为剧本的创作更为重要,因为这是文人所为,而表演者却很低贱:


杂剧,徘优所扮者,谓之“娼戏”,故曰“勾栏”。子昂赵先生曰:“良家子弟所扮杂剧,谓之‘行家生活’,娼优所扮者,谓之‘戾家把戏’。良人贵其耻,故扮者寡,今少矣,反以娼优扮者谓之‘行家’,失之远也。”或问其何故哉?则应之曰:“杂剧出于鸿儒硕士、骚人墨客所作,皆良人也。若非我辈所作,娼优岂能扮乎?推其本而明其理,故以为‘戾家’也。”关汉卿曰:“非是他当行本事,我家生活,他不过为奴隶之役,供笑戏勤,以我辈耳。子弟所扮,是我一家风月。”虽是戏言,亦合于理,故取之。


他的这番言论与今日戏曲界的状况却完全相反,如今演员版本动辄千万上亿,却从没有听说过某个剧本能卖出如此高价。但朱权的藩王身份也决定了他的立场,而他将元曲的艺术风格分为十五体,这同样也体现了他的价值观:“予今新定府体一十五家及对式名目:丹丘体:豪放不羁。宗匠体:词林老作之词。黄冠体:神游广漠,寄情太虚,有餐霞服日之思,名曰‘道情’。承安体:华观伟丽,过于泆乐;承安,金章宗正朔。盛元体 :有雍熙之治,字句皆无忌惮,又曰‘不讳体’。江东体:端谨严密。西江体:文采焕然,风流儒雅。东吴体:清丽华巧,浮而且艳。淮南体:气劲趣高。玉堂体:公平正大。草堂体:志在泉石。楚江体:屈抑不伸,摅衷诉志。香奁体:裙据脂粉。骚人体:嘲讥戏谑。徘优体:诡喻淫虐,即淫词。”


对于他所言的十五体,俞为民在《朱权<太和正音谱>研究》中分析说:“丹丘体,朱权是以自己的号命名的。从朱权后期所作的杂剧与散曲来看,受道家思想的影响,因此,其风格与‘黄冠体’相同,但朱权将其分列,而且将其列在十五体之首;不仅如此,在《群英所编杂剧》章中,他也将自己列在‘国朝’作家的首位;在北曲谱所选收的例曲中,也将自己的曲作居首。这固然有作为皇族藩王自尊自大的意思,但更多地表达了朱权对自己曲作风格的认识和推崇,即认为自己的曲作虽也表达了道家思想,但不是消极的,而是豪放的。”


但是,朱权所分之体在标准上并不统一,比如丹丘体、宗匠体等等则是按照作家的身份来分类,而江东体、东吴体等等则以地域来命名,同时有的体以题材来命名。除此之外,还有几种命名方式,故刘熙载于《曲概》中将其合并为三类:“《太和正音谱》诸评,约之只清深、豪旷、婉丽三品。清深,如吴仁卿之‘山间明月’也;豪旷,如贯酸斋之‘天马脱羁’也;婉丽,如汤舜民之‘锦屏春风’也。”


然而,《太和正音谱》中对关汉卿的评定却不高:“关汉卿之词,如琼筵醉客。观其词语,乃可上可下之才,盖所以取者,初为杂剧之始,故卓以前列。”朱权说关汉卿的曲才可上可下,而他将关汉卿收录于该谱中,乃是因为关作曲时间较早。



朱权撰《荆钗计》  明虞山毛氏汲古阁刻六十种曲 本


朱权的这种评语与他人的见解大相径庭,比如钟嗣成在《录鬼薄》评定关汉卿说:“珠巩语唾自然流,金玉词源即便有,玲珑肺腑天生就。风月情,忒惯熟。姓名香,四大神州。”而无名氏所撰《录鬼薄续编》中则更将关汉卿视之为“驱梨园领袖,总编修师首,捻杂剧班头”。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中给出的评价更高:“关汉卿一空依傍,自铸伟词,而其言曲尽人情,字字本色,故当为元人第一。”


然而,朱权却把元曲第一的宝座给了马致远,对于马所撰曲的风格,朱权给出的评价是:“如朝阳鸣凤。其词典雅清丽,可与灵光景福而相颉颃。有振鬣长鸣,万马齐瘖之意。又若神凤飞鸣于九霄岂可与凡鸟共语哉?宜列群英之上。”


朱权认识马致远的曲风有如鲁殿灵光,评价之高无以复加,为什么朱权要贬关扬马呢?这依然缘于他崇雅斥俗的观念,而这个观念则本自其父朱元璋,《明太祖宝训》中称:“元时古乐俱废,惟淫词艳曲更唱迭和。又使胡虏之声与正音相杂,甚者以古先帝祀典神祗,饰为舞队,谐戏殿庭,殊非所以导中和,崇治体也。”


为此朱元璋下令“一切流俗喧譊淫亵之乐悉屏去之。”而关汉卿所作之曲则更贴近于民间,以至于让朱权将其排在了后面,这种排列方式令王国维大感不满,他在《宋元戏曲考》中说:“明宁献王《曲品》跻马致远于第一,而抑汉卿于第十。盖元中叶以后,曲家多俎郑、马而祧汉卿,故宁王之评如是。其实非笃论也。”


但在具体实践中,朱权的戏曲创作当然是崇雅,比如他所创作的《卓文君私奔相如》的第一折中司马相如的唱词中有壮志未酬之叹:“与时俯仰,常则是寂寞水云乡。抱材艺若卞和泣玉,盼功名如吕望求璜。笑宁戚空歌陇亩,使传说空老岩墙。漫趑趄淹留岁月,空潦倒虚度时光。呜呼荀卿老矣,哀哉颜子云亡。惜乎斯文道丧,嗟欤学业荒唐。我便似左丘明般立钦钦卓尔于春秋,到如今屠沽子气昂昂伟矣为卿相。笑煞我也苏秦刺骨,叹煞我也孔子绝粮。”


在如此短的一段唱词中,朱权用到了卞和、吕望、荀子、颜回、左丘明、苏秦、孔子等十个典故,这显然是典型的文人作曲方式。想来,这样的唱词在演出时大多数听众难以听明白所歌咏之内容。


相比较而言,朱权的著作以道家类为最多,查继佐在《罪惟录》中称朱权在年幼时“好道术,太祖曰:‘是儿有仙分。’”朱权在南昌期间与多位道士有密切交往,他自号涵虚子、丹丘先生,他还得到过南极冲虚妙道真君的封号,这些都说明朱权对道学十分崇尚。对于儒释道三家,朱权在《太和正音谱》中分别予以了如下评点:


道家所唱者,飞驭天表,游览太虚,俯视八极。志在冲漠之上,寄傲宇宙之间,慨古感今,有乐道徜徉之情,故曰道情。

儒家所唱者性理,衡门乐道,隐居以旷其志,泉石之兴。

僧家所唱者,自梁方有丧门之歌,初谓之颂偈急急修来急急修之语是也。不过乞食抄化之语,以天堂地狱之说,愚化世俗故也。


由此可见,朱权最崇尚道教,然其不排斥儒教,而对佛教则持贬斥态度。这种态度也决定了他撰书的内容及刻书的方向。陈清慧在其专著中称:“藩府刻书的一大特点是自著自刻,内容上呈现出鲜明的府系性。”而其认为宁藩刻书鲜明地体现了这一特点:“宁藩刻书虽涵盖广泛,但仍然具有鲜明的‘家族气质’:以医书、道书、戏曲类书籍和诗文集为主,史评类书籍亦偶见于其中。”


从朱权的撰述来看,他的著作分别可分在史部、子部、集部中,惟独没有经部,然史部书亦很少。朱权在18岁时就奉旨写作《通鉴博论》一书,撰写完毕后他从大宁亲自前往南京进呈。在南京时,朱元璋又命他编纂《汉唐秘史》,同时他还决定另外要编纂《天运绍统》,这些都属于史书。然而到南昌之后,关于史部书他仅写了一部《异域志》,而在永乐六年,他在《神隐志》中说了这样一番话:


既居山林,历代史书或兴旺成败之事绝不可观,以污其目。但床头堆数部丹书、治农之策,几上堆数部《黄庭》《道德》《阴符》《周易》之书,阴阳、天文、药方之策,墙上贴一板历日,便是林泉下生意也。


朱权明确地说,既然已经成了山林人士,他认为就不应当再看历代史书,也不要研究朝代更迭的原因。由此也说明了他也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而这种观念与他年轻时所撰史书的态度完全相反,比如他在19时,曾写过十卷本的《原始秘书》,他在该书的序中写道:


故王者不读是书,不能知历代得失之由,政治可否之理;辅相不读是书,不能为国家长治久安之计。盖自有书契以来,未有如是书之载者,诚不刊之典也。用为家传授受之秘,唯我子孙、宝而藏之,慎勿外示,以传非人。


看来,他想辅佐刚刚登基的永乐皇帝,而后的经历让他明白自己乃是皇帝提防之人,为了减少皇帝的猜忌,唯一的办法就是不问世事,故他连史书也不再看。关于他所著之书的门类,《朱氏八支宗谱·宁献王事实》中称:“王著书百有三十余种,今不能尽录。其他农圃、医卜、养生、修炼之术,俱有思致。”


朱权所撰医书《活人心法》在社会上亦有广泛影响力,在明代时本书就传入了日本和朝鲜,而他撰《庚辛玉册》更是记载炼丹术的名著,虽然此书已经失传,然而李时针在《本草纲目》中对此书颇为推崇:“宣德中,宁献王取崔昉《外丹本草》、土宿真君《造化指南》、独孤淊《丹房鉴源》、轩辕述《宝藏论》、青霞子《丹台录》诸书所载金石草木可备丹炉者,以成此书。分为‘全石部’、‘灵苗部’、‘灵植部’、‘羽毛部’、‘鳞甲部’、‘饮馔部’、‘鼎器部’通计二卷凡五百四十一品。所说出产形状、分别阴阳亦可考据焉。”而朱权还写过一部《茶谱》,他在此书序言中写道:


挺然而秀,郁然而茂,森然而列者,北园之茶也。泠然而清,锵然而声,涓然而流者,南涧之水也。块然而立,晬然而温,铿然而鸣者,东山之石也。癯然而酸,兀然而傲,扩然而狂者,渠也。渠以东山之石,击灼然之火;以南涧之水,烹北园之茶,自非吃茶汉,则当握拳布袖,莫敢伸也。本是林下一家生活,傲物玩世之事,岂白丁可共语哉!予尝举白眼而望青天,汲清泉而烹活火,自谓与天语以扩心志之大,符水火以副内炼之功,得非游心于茶灶,又将有裨于修养之道矣。其惟清哉!涵虚子臞仙书。


由这些都可看出,他在很多方面都有着探索与研究,而他的写作则是以实践为基础,再加上他有巨大的财力,所以他刊刻出了大量的著作。他的这些所好也传播于后世,比如他的长孙靖王朱奠培曾写过《诗评》一卷,而他的八世孙朱耷就是著作画家八大山人。


但是,朱棣造反时曾跟朱权说事成后平分天下的诺言,仍然被朱权家族牢记于心,他的四世孙朱宸濠承袭藩王后秘密积攒实力,终于造反。虽然这次造反活动被王阳明等人击败了,也许是因为王阳明的伟大,故朱宸濠被史书评定为逆贼。但如果将这件事追溯到朱棣向朱权的许诺,而朱权家族后人被欺骗的不平感,似乎也能理解。难怪朱宸濠在造反时曾说:“昔太宗以孤露劫吾祖献王,约曰事成分天下半。宁出全力共有金陵,辄负诺,但设一座。天下无不知借宁,无宁安得有燕?天下无不知绐宁,既有燕而遂无宁。吾献王卧南昌,非封,遗言后世以‘铁树起,吾从旌阳仙去也’。今豹房燕尽,幸还吾宁一座。争、燕并外藩,并高皇子,燕独座一百二十年所矣,独不能践太宗前诺一日乎?”(查继佐《罪惟录》)


朱权去世于明正统十三年,享年71岁。陈文华1962年第4期《考古》发表了《江西新建明朱权墓发掘》一文,可知在此之前朱权墓已经进行了发掘考古,而该文的第一段为:


朱权墓在新建县西山珂里乡黄源村西约500米的缑岭东麓,距南昌市八一桥约30公里。江西省文管会于1958年10月29日-11月20日,进行了发掘工作。墓外表为一大封土堆,长约50,宽约15米。封土之前有一道用青砖砌的拦土墙,封土堆的顶部又有一道用石块砌的拦土墙(后经发掘和砖墙下面即墓门,石块墙下即墓之后室)。在两道拦土墙之间以及石块拦土墙后面,保存有一些墙基和柱础,地面及土中散有砖石及琉璃瓦饰残片。


此段话表明了朱权墓的发掘时间,然此文又称:“在砖砌的拦土墙前面为一平地,地面有柱础六列,分布整齐,证明当时曾有建筑物。平地的左、右、后三面有墙基,后墙基之外尚有柱础三个,似乎说明这座建筑物的后面还有廊子。平地前面又有方形平地向前突出,可能是月台的遗迹。月台之前,有砖砌的(+姜)(+察)。据明国史总裁胡俨《敕封南极长生宫碑》文的记载,现有柱础的地方是当时的长生殿,而左右前三面的墙基,在前面的为南极殿,在左面的为泰元殿及冲霄楼,在右面的为璇玑殿及凌汉楼。”


可见朱权墓的地上物虽然早毁,但依然有痕迹在,于是我将这里定为了寻访目标。2017年我在江西寻访,在那里受到了江西高校出版社毛静主任的热情接待。在毛主任的介绍下,我得以结识该社詹斌副社长。在我返京的当天,因为还有几个小时的空余时间,于是我提出前往朱权墓拍照。詹社长提出一同前去探看,而毛静对当地的地理人文十分熟悉,他说朱权是著名的音乐家,尤其在古琴曲方面有很大贡献,为此他请来了当地一位古琴演奏家跟我们同车前往,以便在朱权墓前弹奏墓主所整理的曲目。这真是件风雅事,于是我们一车人边谈笑边向朱权墓驶去。


虽然此前毛静和古琴演奏家都曾去过朱权墓,但毕竟此墓在山中,故仍然需要用手机导航前行。但导航却把我们带入了一片荒山之中,几人纷纷争论导航出了问题,而毛静也感觉到朱权墓离此不远,但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始终找不到。该处虽然与南昌机场在同一方向,但毕竟开过去还有几十公里的路程,为了不让我误机,故只好放弃探访。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几人都长吁短叹,称错过了一场有趣的雅集。


车停到了这里


2018年9月8日,我再次前往南昌探访朱权墓,而本次的带路人依然是毛静先生。毛静告诉物,此前一段时间他跟朋友来过此处,明白了上次走错的原因:进入山区后,有两条并行的路,我们应当穿过一个地道桥走另一侧的一条路。按其所言,黄师傅沿此路开入村中而后穿村而过,在村外有一条窄窄的水泥路通往山中,开出不到二百米有一个可掉头的地方,车就停在了此处。


右侧华表


左侧华表


我们一下车就看到了前方不远立着的两根华表,走近细看,华表上刊刻着一些道符。对于上面的内容,陈文华在文中写道:“在南极殿废基前十余米处,有碑座一座,碑座前数十米亦有废屋基及琉璃瓦片,证明当时这里也有房屋。胡俨说:“宫门外有醉仙亭”,这里可能就是亭的遗址。再前数十米有单孔小桥,桥面桥上均为泥土壅塞,成一涵洞。桥前左右各有八棱形的石华表一个,高6.9,每面宽0.26米。顶上各有石狮一只。华表各面均刻符篆。在北的一个,正东一面刻有:“紫清降福天尊永劫宝符”。符形之下有文云:“此宫之作,因极降灵,今建是官为生民祈寿,于是奉闻大廷,敕封南极长生宫,上祝圣寿万年,宗支悠久”。在南的一个,正东面刻:“青华丈人护世长生真符”。符形之下有文曰:“皇明天历正统柒年岁在壬戌拾贰月拾陆日,南极冲虚妙道真君立,永镇是宫,与天长存”。石华表前数十米的水田中,左右各有石碑座一,相对陈列,惟无碑身。”


刚刚走过的路


离村庄的距离


前行的石板路


我站在原地拍照一番,除此外没有看到其他地上物,于是沿着这条水泥路一路向山上走去。大约走出五十米,地面变成了简易铺装的石板,再走出几十米后就变成了石子路,而路的两侧种着两排侧柏。侧柏的后方是大面积的桔子树,但有些桔子个很大,我怀疑是柚子。道路的坡度也渐渐提升,于是毛静拖着我的肩,让我颇为省略地来到了朱权墓近前。然眼前所见除了一块百十平米大小的广场外,后方只盖着一栋简易房,这种状况与我想象的藩王墓相去甚远。简易房的侧墙上嵌着全国级的文保牌,明确说这确实是朱权墓。


变成了石子路


越走越窄


桔子树


这个长的像柚子


朱权墓全景


简易房的大铁门上着锁,房间的侧旁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朱权墓景点”,并且写着欢迎参观的字样,上面还留有电话。毛静拨通电话,对方称因为今天去市里办事,未在村中,他欢迎我们明天再来。


联系电话


保护范围


文保牌


两次前来探访还是未能看到实况,多少有点沮丧。我却注意到简易房的左侧有登山的水泥台阶,台阶颇陡,在毛静的搀扶下,我沿此登了上去。然而在路边却看到了一些宁王墓介绍牌,有些塑料牌已经破碎,毛静猜测说这里可能要换新牌,所以旧牌没有了用途。沿着小路走出二十多米,所见是一座大土丘,上面长满了绿植物,余外看不到任何刻石。我们只好原路返回,再下到简易房时,门口却站着一位女士,此人问如何能进入朱权墓,而毛静与之调侃说:“我们刚刚从墓里出来。”



侧旁的上山路


介绍牌


路边所见


与宁王有关


我们站在门前隔着窗户向内张望,这个简易房的正中乃是墓道,透过缝隙能够看到向下的通道。有的文献上称,朱权墓乃是江西最大的地下墓葬。对于里面的陪葬之物,陈文华在文中写道:“此墓虽大,但器物不甚丰富。前室、次前室及左右耳室空无一物。中室地面上散布着一些腐朽了的木俑和木俑手中所执的器物,如刀、小宫灯等。后室棺台上仅放朱权棺木一具,已腐朽溃裂,仅可看出两头用大红朱漆,颜色鲜艳。棺盖、底和两侧的末端刻有折曲,即俗称荷叶头的图案。朱权尸体腐而未溃,手足伸直,仰身而卧。口内含一小金钱。尸体下垫有木栅,栅下有木屑,似为檀木或柏木木屑。栅上铺布帛,帛上排有大金钱二行,每行六枚。头发插有金簪,肋部有银挖耳器,右手扶一手杖。腰围玉带,胸部有两顶道冠。头部亦戴漆制道冠。身穿金线云纹道袍,但已腐烂如泥,只剩残片。”



墓侧小径


带路人


重新回到了简易房前


看来朱权真是一位达观的人,他的陪葬竟如此之少,然而陈文华却说:“棺台左前方地上有些残碎漆皮,似为一张七弦琴的轮廓。可能是朱权生前使用的乐器。”朱权对古琴真是偏好,他将此陪葬入墓中,只是不知道所葬是哪张名琴。



右侧耳房


左侧耳房


应当是旧物


墓道的两侧则是简易的展示,里面以展板的形式介绍着朱权的生平以及墓葬情况,通过那些照片,我可以看到朱权墓室内的状况。


参观完朱权墓的转天,我在南昌最大的民营书店——青苑书店举办讲座。在讲座的现场我竟然看到了那位在朱权墓前偶遇的女士,而她也不错眼球地看着我,天下事有太多的不可估量。对于朱权墓的探访,是否也会有着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我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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