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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回体禅宗史话》 总纂：刘密 撰写：熊玉清 朱吟 林峰 龚晓明 谭育林 刘密 插图：丁晓景 上回说到洞山良价“涉水睹影”，之后在洞山说禅，来了个弟子叫曹山 本寂。 曹山本寂，福建泉州人，俗姓黄，幼时学习儒学，十九岁在灵山出家，后 参学在洞山门下。一见面，洞山良价问：“你叫什么名字？”“本寂。”洞山一 听，这名字好，自己本体，湛然寂静。为了试探本寂学识，洞山又问：“解释 一下你的名字。”本寂回答：“不可以，我不叫本寂。”本体是不能说的，一 说，本寂就非本寂了，洞山知道这人悟性极高，于是非常器重。在洞山参学几 年后，离开洞山，来到江西临川的吉水山做住持，开坛弘法，因追念六祖慧能 在曹溪开创的禅风，所以将吉水山改名为曹山。 在曹山附近有一个村庄，村庄里有个年轻人，被妖魅缠身，每天半夜之时， 就有一只白狐从窗子里进来，化为一美貌女子，同那个年轻人嬉戏，那美貌女 子约定，十天之后要同男子成婚，男子家人又焦急又害怕，来曹山向本寂求救。 曹山本寂来到村庄上，到半夜时分，等白狐进屋之后，将门窗用符纸封 住，开始诵经说法，半个时辰之后，女子在屋里一边喊头疼，一边求饶，本寂 说：“佛家慈悲为怀，念你作孽不深，放你出来之后，你日日到我庙堂后听 法，三个月后，你要投胎，从此与男子做兄妹，如何？”女子哭着答应了，本寂停止说法，一会儿，一只白狐从窗户窜出，逃走了。 之后，曹山寺旁边，每日蹲着一只白狐听本寂说法，三个月之后，那男子 母亲果然又怀孕，后来生下了一个女儿，这女儿不仅美貌异常，还十分贤德， 与兄长一直兄妹情深，传为美谈。 由此，曹山为狐说法的声名在百姓中传诵，曹山香火十分兴盛。 有一次，一个僧人对曹山说：“学生浑身是病，请老师医治。”曹山说： “不医。”僧人问：“为什么？”曹山说：“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僧人 说：“难道和尚没有一点慈悲心吗？”曹山说：“我才是真正的大慈大悲的 人。”又有一弟子问：“世间什么最贵重？”曹山回答：“死猫的头最贵重。” 弟子问：“为什么呢？”“因为从没有人为定过价。”从这两则问话可知，曹山 本寂之自性自我禅风。 曹山本寂继承了洞山良价的“五位君臣”理论。君为正，代表理，臣为 偏，代表事，理与事偏正回互，互相配合，形成五种形式。曹山本寂在曹山寺 传法三十年，孜孜不倦地阐述洞山良价的“五位君臣”法要的内涵，对曹洞宗的宣传起了重要作用。另外，他还将玄学、儒学糅合在一起，用阴阳爻象来解 释五种君臣变化状态，对师父洞山良价的学说进行了补充与发展。 然而，由于曹洞宗学说比较隐晦，常人难以理解，所以，曹山本寂这一支 法脉并不长，四世之后便不传。后来传承的是洞山良价的另一支，即云居道膺 一脉，成为禅宗五家中流传至今的两家之一 （另一家临济宗）。由于曹洞宗只 偏盛于一隅，又有“曹洞一角，临济天下”之说，后曹洞宗传至日韩。 这真是： 五位君臣正中偏，曹山续承薪火添。 盛行一角传四世，远播海外有经年。 上回说到“五位君臣”曹洞宗，这曹洞宗属于石头希迁的弟子药山惟 俨——云岩昙晟这一脉的传承。石头希迁另有一弟子天皇道悟。这天皇道悟不 像其他禅师，门下动不动就有成百上千人参学，道悟和尚是被灵鉴禅师请到天 皇寺隐居，当地人都不知道悟深浅。 有个居士，以卖烧饼为生，家住天皇寺附近，这位居士见老和尚慈祥，便 每天拿出十个烧饼供养道悟，道悟每次接受之后，总要留一个还给这居士，并 对他说：“我把它布施给你，以造福于后代子孙。”有一天，居士想：饼是我 拿给他的，为什么又反赠一个给我，难道这其中别有深意？于是找道悟和尚细 问缘由，道悟说：“饼是你拿来的，我又返回给你，有错吗？”居士一听，若 有所悟，于是跟随道悟出家了。道悟说：“你从前崇修福善，现在听我说法，一听就信，给你起法号：崇信。”从此，崇信留在道悟身边学法。 有一天，崇信跟随师父出外游学，在小河边歇息，这时一只蝎子在水里挣 扎，道悟便伸手把蝎子从水中救出来，没想到蝎子咬道悟的手指，道悟疼痛得 一松手，蝎子又掉到水里，道悟微微笑了一下，又伸手去救蝎子，又被咬了一下，这样三次之后，才把蝎子救出来。崇信不解地问师父：“师父，蝎子接连 咬了你三次，你为何还救它？”道悟说：“蝎子咬我是它的本能，我救蝎子是 佛的悲慈。”崇信听后若有所悟。 又有一天，崇信对师父说：“自从跟你出家以来，你没有给我指示过禅法 心要。”道悟说：“从你出家之后，我每天都给你指出禅法心要。”崇信一听， 很是诧异，说：“你在哪里指示我，我怎么不知道。”道悟说：“你端茶来， 我接受了，你送饭来，我接受了，你行礼时，我都还了礼。哪里没有给你指示 呀，这就是指示啊。”崇信一旁沉默，不明其意。道悟说：“明心见性，要见 就当下便见，再思想猜测就是错误。”崇信一听，豁然开朗，说：“师父一番 话，让我就像游子找到家，穷人得到宝了。” 崇信悟道后，离开师父，前往湖南澧阳的龙潭山住持，开门传法。崇信在 龙潭寺院的空地上，种了一株菊花，三年之后，满园菊花的香气一直传到山下 的村子里面。于是，村子里有个人向崇信禅师要几株菊花去栽种，崇信满口答 应，挑了最好几株送给他，其他村民闻讯后，都纷纷上山来要花，崇信一一满 足，庭院里的菊花送得一干二净。有个和尚惋惜地说：“再也闻不到菊香了。” 崇信说：“你错了，三年后，你将闻到满村菊香。”崇信禅师说这话时，一脸 陶醉，脸上的笑容比菊花还灿烂。 崇信门下弟子云集，其门下最著名的弟子是德山宣鉴。 这真是： 十个烧饼供和尚，返回一个送吉祥。 崇福崇善终崇法，留住满村菊花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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