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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二十岁后，弃斧斤.学画像，为万虫写照、百鸟传神。只有鳞虫中之龙，未曾见过，不能大胆敢为 也。'齐白石不仅将那些他所熟悉的飞禽走兽、花卉蔬果、农事器物，形神毕尚、有滋有味地表现在笔下， 还画了数以百计的草虫：草丛里的蟋蟀，南瓜上的蝈蝈，荷间的蜻蜓，树梢的知了……纤微毕现而又栩栩如 生.能让观赏者产生担心它们飞出纸外.跳到身上来之感。 齐白石在乡间生活时^蹦跳飞舞在山野田间、农舍庭院的蜻蜓.蜜蜂、蝴蝶1螳螂、蚱蜢、蟋蟀等，常 让他留意观察.引发了浓厚的画兴.草虫也成为他一生钟爱而执著的画题。 他喜融粗枝大叶与工致草虫于一画.动物与植物，工笔与写意，粗与细，大与小，动与静，对比强烈而 又恰到好处，无限生机跃然纸上。如他79岁时所作《枫叶螳螂》（册页丨，画枫叶不计较物象的似与繁#大胆 地运用省笔.筒笔，每一片枫叶仅用粗阔的三笔画成，再用浓色勾三道叶筋即成。画鸣蝉、螳螂却刻画入微， 从飞落在枫叶上的鸣蝉身上，还可透过蝉翼看到腹1背的细部，看到它在轻轻地呼吸，叶下的螳螂像一个赳 赳武士，神气十足，翅上的网状纹和前肢上的镰状齿都描绘无遗，表现得有'声'有色：红红的枫叶让人领 略到了秋色.而活灵活现的鸣蝉.螳螂又让人似闻到了秋声= 要画好一幅形神兼备、生机盎然的草虫画，并非易事，其物虽微，却结构俱全，稍一疏忽，即失其真。 他在绘画题记中写道：~历来画家，所谓画人莫画手。余谓画虫之脚亦不易为，非捉虫写生，不能有如此之 工.”对鸣蝉、螳螂之类的草虫下足工夫描绘，但也不是平均使用力量，而是着重抓住其最具特征的脚、触 角■■翅膀等进行刻画，如同画人要重视画好手和眼一样= 草虫绘画，代有名手，齐白石在继承前人画法的基础上，形成了一套~齐家'草虫画技法。下面试就其 绘画步骤和技法稍作解析。 一、 工笔草虫画法 一般程序是由浓到淡层层复加.先用重色固定躯体各部位的结构关系.次用淡墨稍加水分分多次晕染， 然后着色。以蜻蜓画法为例：先用浓墨细笔勾画蜻蜓的头.身、尾部。腹尾各节形状不同^ —节一节要有变 化，运用墨线和墨块来描绘，墨块部分要分出浓淡.体现出立体的透视效果。圆形头部有单眼三个，宜留意 画出，不能画成漆黑一团。然后用极细笔画两对膜状的翅，蜻蜓静止时.其翅平披，前后翅大小几乎相同. 画时笔端宜干.翅上网状纹要一丝不苟地刻画，轻而透明的翅宜用较干的线条画。之后画胸部的三对细长的 足，翅羽遮盖部分其墨稍淡。最后在翅羽根部染上淡黄色。在画黄蜻蜓、红蜻蜓等时，其头、身、尾、足部 分，齐白石不用墨画，而是用黄、红色笔直接描画，翅羽染色也相应地使用黄、红颜色= 齐白石画的工笔蝴蝶.螳螂、鸣蝉等，画法步骤和技法大致相同，不妨对照揣摩其画法。 二、 写意草虫画法 写意草虫一般不刻意求工，要舍形求神，提炼夸张.变形变色，用笔简练有力，以简胜繁。先来看一看 i 蚂蚱的画法。以赭墨.短扁笔画头1颈部.顺手拖笔画出两片长翅，再画前须和勾勒出腹尾部，笔端1少许 红色画背。然后用深浓一点的赭墨画肢足，线条要体现出坚实之感，最后趁色墨未全干时用浓墨点睛4齐白 石画写意草虫时，点睛喜用焦墨点得稍大一些，这样显得更加有神。 再看一看粗笔画蜻蜓。蜻蜓的造型上舍弃了局部细节而高度概括.用着墨较干的笔草草勾画，先墨后色， 着染花青。生宣纸上染色第一次干后易变淡，如觉色未给足.可干后再染。切不可性急，如底色未干.则色 彩会外溢。 三、工写草虫画法 齐白石不仅将工细一路画法推向了精细入微，把写意一路画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还常将工、写画法有机 地结合起来，工中带写，写中有工.成为其~绝活'之一。如在画工细的蝴蝶、蜜蜂时，巧妙地加上几笔写 意膜翅，使之近看细致，远观不模糊。 以蜜蜂的画法为例：先用重墨点画蜜蜂的头1背.腹纹及前肢，腹部落笔留出空白.以显示出立体感。 前四肢较细且向前冲，后两肢粗短而直且向后。稍干，用破墨法以藤黄或土黄色点染蜂胸、腹部，墨稿干后 再利用水墨在宣纸上自然洇化的特性，用淡墨画飞动的翅膀，且趁淡墨未干时在翅羽根部加稍浓墨皴擦.让 墨色由浓到淡递减，以求翅羽扇动的效果。此法画来，蜜蜂的头脚身躯显得浓重清楚，而用浑然一片淡墨表 示翅膀的振动，让人感到蜜蜂在嗡嗡飞鸣.既形似又神似。 （图文/少白公子） 注：以上图文节选自讲座《少白公子趣说齐白石》 主讲人：汤发周 戊戌年 【狗年】记于华东齐白石文化艺术交流中心（上海分中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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