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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总结的中古汉语《切韵》音系

 大成教育图书馆 2018-12-14

本人从小对音韵学感兴趣,初中时即能熟练使用国语罗马字和拉丁化新文字。

本人学习音韵学十几年,深深地感觉到传统的反切法难学难记,靠死记硬背是很浪费时间的,拼读也不方便。

后来一直使用Polyhedron的中古拼音方案,但也感觉不方便,很多字母和拼法怪异,学习难度大,拼读慢,而且整个方案的拼音系统也不协调。但不管如何,本人十分感激Polyhedron的方案,此方案对本人的学习帮助很大。

为了方便自己拼读,增加反应速度,本人下意识地用汉语拼音去给《切韵》编码,效果非常好,方案也逐渐成熟,在此列出来,接受大家的批评指正。

其实古汉语的本质是声、韵、调的组合,每个汉字都能用声、韵、调编码。中古读书音传承自夏商周以来的雅言,是华夏民族的根。《切韵》音系偏保守,可以唤醒我们对于每个汉字的古老记忆,揭开汉语的本来面目。比如汉字“心”,其中古拼音是sim,可以让我们恍然大悟,原来古人的口语是用s+i+m去给“心”编码的。

首先强调,本方案用于对《切韵》的每个汉字进行编码,无损地反映其声、韵、调,并非一种具体的拟音。但该方案也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充分考虑目前学术的主流观点。

本方案的作用:

(1)分析《切韵》的语音系统。只要学会本方案,即可深刻理解《切韵》音系的面貌,学习效率极高。而且本方案留有自由改动空间,方便大家自行研究后改变其中的某些拟音。

(2)转写《切韵》音系,便于记忆。按韵书或韵图去一个个记忆汉字的声、韵、调是非常低效的,而本方案将其转写为拉丁字母,瞬间即可记住,经久不忘。

(3)在书面上复活中古汉语的语音编码,可以记日记,其他人看不懂,又能自然记住汉字的中古音,一箭双雕。

(4)大家把本方案过一遍,会发现《切韵》的语音系统并没有怪异的发音,虽然韵部很多,但非常系统规整,206个韵部全部可以归入a、o、e、i、u、ê这六个主元音,庞大的韵母系统毫无逻辑上的破绽,哪怕主元音在介音影响下产生音变,也都是主流语言常见的发音,即使是仅懂普通话、英语、法语的现代人,耳朵仔细些也能很好地区分《切韵》的所有韵部。所以《切韵》很可能是一种单一雅言音系的语音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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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母部分

唇音:帮(b) 滂(p) 並(bh) 明(m)

舌头音:端(d) 透(t) 定(dh) 泥(n)

舌上音:知(dr) 彻(tr) 澄(dhr) 娘(nr)

齿头音:精(z) 清(c) 从(dz) 心(s) 邪(sz)

正齿音A:庄(zh) 初(ch) 崇(dzh) 生(sh) 俟(r)

正齿音B:章(j) 昌(q) 常(jh) 书(x) 船(xh)

牙音:见(g) 谿(k) 群(gh) 疑(ng)

喉音:影(无) 喻四(y) 喻三(hy) 晓(h) 匣(hh)

半舌音:来(l)

半齿音:日(gn)

注:舌上音dr、tr、dhr、nr的拼写仅用于教学,正式转写时用d、t、dh、n

解释一下:

(1)与汉语拼音完全兼容,凡是与汉语拼音相同的发音直接借用,学习零成本,而且防止发生误会

(2) 浊辅音bh、dh、gh也不是我自创的,而是国语罗马字和拉丁化新文字对拼写吴语的规定,是一脉传承下来的。这种拼法一看就知道是b、d、g的浊辅音,而且-h告诉我们这种浊辅音是送气的

(3)同理,jh、xh、hh表示j、x、h的浊辅音。hh有钱乃荣和赵元任的方案为先例,并且一看就是h的浊辅音,本人实在拿不出更好的拼法了

(4)z的浊辅音不能直接加-h,不然与汉语拼音zh混淆。本人用dz表示,符合拉丁字母拼写习惯。dzh同理

(5)s的浊辅音比较难处理,写为z则破坏了与汉语拼音的兼容性,容易发生误会。双写为ss过于难看,也破坏了本方案的系统性。本人还设想用r表示邪母,用rh表示俟母,也十分怪异。无奈之下,本人采用复合字母sz,借用东欧国家的拼写

(6)ng和gn是国语罗马字和拉丁化新文字对方言拼法的规定,本人予以继承。ng和gn符合拉丁字母的拼写习惯。gn的拼法在拉丁语里就有了,现代的法语仍然使用

(7)舌头音只与一四等字相配,舌上音只与二三等字相配,并无音位价值,且音色相差无几。上古本来没有舌上音,是中古分化出来的而已,刻意把舌上音写为dr、tr、dhr、nr,会导致拼写过长且难看。因此本方案的舌上音拼写仅用于教学,正式转写时一律拼为d、t、dh、n。比如“你”,刻意地拼为nrix不仅画蛇添足,而且相当难看,远不如nix一目了然。很多学者认为舌上音发音是卷舌的,就像梵语中的相关发音一样,但现代人很难区分舌头音和舌上音。

(8)喻三从匣母中分化出来,严格的拼法应该是hh+i,但拼写冗长,发音困难,比如“王”按匣三应拼为hhiuang。实际上,匣三由于发音困难,早早就与喻母合流,所以本方案模仿古希腊语,将喻三拼为hy,前面的h是不发音的,仅表示历史发音,且与喻四作拼写上的区别。因此,本方案将“王”拼为hyuang,实际发音为yuang

(9)《训民正音(谚解)》里说:“齿头音在我国音中声浅,舌尖抵上齿背;正齿音在我国音中声深,舌尖抵下齿龈”。这是韩国文献对汉语中古音的记载。显然,齿头音就是z、c、s之类,正齿音就是j、q、x之类,但证据显示,《切韵》时代的正齿音分A、B两类,A类发音类似zh、ch、sh,B类发音类似j、q、x,A类可与二、三等介音相配,B类只能与三等介音相配

(二)介音部分

一等开口(无) 一等合口(u)

二等开口(e) 二等合口(o)

三等开口(i) 三等合口(iu)

三等B开口(ri) 三等B合口(riu)

四等开口(无,主元音为ê) 四等合口(无,主元音为uê)

注:在输入不便时,可将ê拼为ee

解释一下:

(1)二等开口用e,是借用郑张尚芳和潘悟云的体系,也代表了现在的主流观点,而且采用二等介音,可大大减少主元音的数量,使切韵拼音方案不必采用怪异字母。二等介音的发音技巧为:比如“哥”的中古音为ga,口形最大,大家把口形收成e那么扁,然后发“哥”,就变成了gea(家)的发音

(2)同理,二等合口用o,表示开口程度比u小

(3)三等合口用iu而不是ü,是因为中古音没有独立的韵母ü,用iu不仅无歧义,而且方便我们打字

(4)重钮在中古韵书和韵图中是真实存在的,不承认的学者纯属自以为比韵书作者的中古音说得还溜。因此本方案区分重钮,并借用潘悟云的体系,用ri和riu表示重钮三等。ri和riu只是符号而已,不代表我们必须认可潘悟云的拟音

(5)现代主流观点认为,四等无介音,主元音为ê(发音类似法语的é,音色比较像汉语的ei)。ê是汉语拼音里不常用的一个字母,但在中古音里大放异彩。ê可以在搜狗拼音的软键盘里轻松输入。四等无介音仅仅是拼写而已,如果大家感觉发音困难,可模仿中古后期增加介音i和iu,比如tên(天),大家实际读的时候可以读为tian

(6)在电脑或手机里输入不便时,可将ê拼为ee,丝毫没有歧义。比如tên(天)可拼为teen,sêng(星)可拼为seeng。大家只要看到ee,就下意识地理解为ê,绝对不会与e混淆

(三)韵母部分

由于使用了二等介音,所以主元音的数量大大下降,有音位价值的主元音为

a、o、e、i、u、ê

带上介音或韵尾后,主元音的音值有所改变,详解如下:

a:一等a,开口最大,舌位最靠后,相当于法语的“后a”

om:一等o,仅用于覃韵,发音同英语tom的om

ea:二等a,舌位比一等a靠前,相当于法语的“前a”

eo:二等o,仅用于江韵,发音类似英语long的o

ei:二等i,发音同英语hit的i,仅用于臻韵

eê:二等ê,发音同英语map的a。输入不便时可拼为ae,因为没人愿意拼为eee,且ae的拼法符合拉丁字母发音规则

ia:三等a,发音同汉语拼音ia

iê:三等ê,发音同英语yes的ye

ê:四等ê,发音同法语的é,比三等ê的发音更细,音色类似汉语拼音ei

o、e、i、u:发音同汉语拼音

注:

(1)e永远读汉语拼音e的音,不再承担ê的发音

(2)在输入不便时,可将ê拼为ee,但eê拼为ae

以下以《广韵》十六摄为纽带,把上述的韵母系统代入《广韵》的韵部:

(1)通摄

东(ung) 冬(ong) 钟(iong)

屋(uk)沃(ok)烛(iok)

注:一般认为东韵的开口度比冬韵大一些,所以用ung和ong进行区分,屋韵和沃韵同理。

(2)江摄:江(eong)觉(eok)

注:eong发音类似英语long的ong,音色与ang很像。很多证据显示,唐朝时eong、eok日益变为ang、ak,这是因为a的发音比较省力。韩国歌曲《江南style》里,“江南”的音读即为gang nam,说明唐朝时的eong已变为ang。现代美国英语的long也变为lang了。

(3)止摄:支(iê) 脂(i) 之(ie) 微(iei)

注:支脂之微四韵的拼写区别充分考虑了大多数学者的观点,反映了其上古来源,可能汉朝时就说这么读的。

支脂之微的真实发音已死无对证,但根据韩语、日语、越南语的音读,以及唐诗的实际押韵,这四个韵在唐朝时八成已经合流,合流后的发音肯定是i

(4)遇摄:鱼(io) 虞(iuo) 模(o)

注:进入唐朝以后,io和iuo逐渐变为iu,o逐渐变为u,但本方案仍保留《切韵》时代的拼法。

(5)蟹摄:

咍(ai)灰(uai)皆(eai)佳(eêi)齐(êi)

泰(ais)夬(eais)废(iais)祭(iêis)

注:

(1)皆佳是二等重韵,其区别在《训民正音》里有记载。《训民正音》时代的韩语比现代韩语多一个单元音,其区别为“同而口张”。根据其《训民正音》的记音,佳韵的开口度比皆韵小。佳韵eêi中的ê同法语的ê,开口度比eai小,比êi大,音色十分类似ai。大家注意到蟹摄平、上声里没有三等韵,eêi刚好填补了元音舌位的空白。可见《切韵》音系是十分系统规整的,毫无逻辑上的破绽。由于皆佳的音色都类似ai,所以从唐朝开始逐渐混淆了。

某些学者认为佳韵的发音同英语map的a,且无韵尾i。但这与梵汉对音以及韩、日、越南语的音读矛盾,与《训民正音》的记载更是矛盾,且《切韵》作者也不会把音色如此悬殊的两个韵母放在一起。

(2)祭泰夬废四韵只有去声字,无平声和上声,学术上叫做次入声韵,来源于上古的入声。很多学者给这四个韵构拟了不同于其他声调的主元音,但这不合逻辑,这四个去声韵何德何能,凭空产生了四个主元音,却不用在平声和上声中,严重破坏了整体音系的平衡。最新研究认为,上古时期的祭泰夬废带有韵尾-ts,在南北朝时演变为-is。本人同意这种观点,《切韵》作者看到ai和ais的发音相似,所以将这些韵部排列在一起,又由于ai和ais的韵尾不同,所以分为不同的韵部

当然,隋唐时韵尾-s早已消失,根据唐诗押韵,祭泰夬废与普通的蟹摄并无区别,所以韵尾-s仅仅是拼写上的区别,大家不用把-s音发出来

(6)臻摄:

真(in) 谆(iun) 臻(ein) 文(iuen) 殷(ien) 魂(un) 痕(en)

质(it) 术(iut) 栉(eit) 物(iuet) 迄(iet) 没(uet)

(7)山摄:

寒(an) 桓(uan) 删(ean) 山(eên) 元(ian) 仙(iên) 先(ên)

曷(at) 末(uat) 辖(eat) 黠(eêt) 月(iat) 薛(iêt) 屑(êt)

注:

删山是二等重韵,元仙是三等重韵,大多数学者认为其区别是音色上的,有大量上古来源的证据。

具体来说,重韵的音色虽然相似,但删(ean)、元(ian)的音色偏a一些,山(eên)、仙(iên)的音色偏ê一些。比如删韵的发音类似普通话an,山韵的发音类似英语man的an。

有趣的是,重韵在普通话里合并为删韵和元韵,音色偏a,而在陕北方言里合并为山韵和仙韵,音色偏ê。由于本人的母语为陕北方言,所以对删山元仙这四个重韵的音色非常敏感,虽然相似,但音色确有区别。

(8)效摄:豪(ao) 肴(eao) 宵(iao) 萧(êu)

(9)果摄:歌(a) 戈(ua)

(10)假摄:麻(ea)

(11)宕摄

阳(iang) 唐(ang)

药(iak) 铎(ak)

(12)梗摄

庚(eang) 耕(eêng) 清(iêng) 青(êng)

陌(eak) 麦(eêk) 昔(iêk) 锡(êk)

注:庚耕是二等重韵,庚韵的音色偏a一些,耕韵的音色偏ê一些

(13)曾摄

蒸(ing) 登(eng)

职(iek) 德(ek)

注:iek里的e发“鹅”

(14)流摄:尤(iu) 幽(ieu) 侯(u)

注:

尤幽是三等重韵。根据潘悟云的说法,幽韵ieu中的ie是三等e,是一个舌位偏中的i,ieu的音色非常类似iu。尤幽的区别应该是幽韵的口形大一些。

进入唐朝后,u日益变成ou,但本方案仍然保留《切韵》时代的拼写

(15)深摄:侵(im) 缉(ip)

(16)咸摄:

谈(am)覃(om)衔(eam)咸(eêm)严(iam) 凡(iuam) 盐(iêm)添(êm)

盍(ap)合(op)狎(eap) 洽(eêp) 业(iap) 乏(iuap) 叶(iêp) 贴(êp)

注:

谈韵(am)里的a是后a,开口最大且舌位靠后,所以am的音色其实类似ang,而不是an。根据大量证据,覃韵在中古早期是圆唇的,发音同英语tom的om,音色也非常类似ang。因此,谈覃这两个重韵的音色非常相似,区别是覃韵要圆唇。

由于om的发音比较费力,所以隋唐时大家懒音读为am,导致谈覃两韵混淆。这与江韵(eong)混淆于唐韵(ang)是一个道理。美国英语的om也变成am了。

有趣的是,陕北方言与普通话刚好相反,把阳韵(ang)合并到江韵(eong)里了,本人的母语是陕北方言,所以把普通话的ang一律发为英语long的ong。因此,本人对eong和ang、am和om的区分十分敏感,虽然音色非常相似,但确实有区别。

四:《切韵》韵母系统感想

由上可知,《切韵》的语音系统并没有怪异的发音,虽然韵部很多,但非常系统规整,206个韵部全部可以归入a、o、e、i、u、ê这六个主元音,庞大的韵母系统毫无逻辑上的破绽,哪怕主元音在介音影响下产生音变,也都是主流语言常见的发音,即使是仅懂普通话、英语、法语的现代人,耳朵仔细些也能很好地区分《切韵》的所有韵部。

《切韵》系统虽然宏大,但并不复杂,人耳也不难区分。说明在《切韵》作者陆法言的嘴巴和耳朵里,《切韵》是一种非常自然的语音系统,《切韵》很可能是一种单一的中原雅言音系。

因此,《切韵》在成书后,迅速在社会上获得广泛认同,取代了其他韵书。其申音之准确获得了世人的称赞,即使口语中开始逐渐混淆某些相似的发音,大家也公认其为读书音的标准。

值得注意的是,哪怕是五代宋朝的韵图,也能准确分析《切韵》的语音系统,图表排列得精妙绝伦。有些学者认为宋朝人无法区分《切韵》的发音,但即使今天的广州话也保留-k、-t、-p、-ng、-n、-m,今天的吴语也保留浊辅音,宋朝偏保守的方言完全可以区分《切韵》音系的很多特征,否则韵图根本不可能把《切韵》音系分析得如此深入。

(五)声调系统

为了便于输入显示,且搁置某些争议,用字母表示声调。

平声:不标

上声:用-x表示

去声:用-h表示,但祭泰夬废用-s表示

入声:用-k、-t、-p表示

关于中古音的声调调值,有大量历史文献予以记载。

(1)六声家(唐朝中期,公元804年的长安)

日本空海法师在长安留学后所传,记录于《悉昙要诀》,阴平读降调,阳平读低平调,阴上读高平调,阳上和去声读升调,阴入读高短促调,阳入读低短促调。

(2)汉音(唐朝初期,坐标长安)

唐朝初年,“表信公来筑博多传于汉音”,这是日语汉音的来源。汉音声调记录于日本僧人安然的《悉昙藏》里,与六声家基本相同,只是阴平读中平调。

(3)吴音(三国南北朝时期,坐标建业)

“初金礼信来留对马国传与吴音,举国学之,因名曰对马音”,这就是日语中吴音的来源。吴音声调记录于安然的《悉昙藏》里,与汉音基本相同,只是阳上读为先平后升的猛烈升调,不再与去声混淆,而去声为缓缓上升的升调。

(4)中古韩语汉字音(中古时期借入)

现代韩语已无声调,但中古韩语有声调,且保留在汉字音读里。韩国文献《训民正音(合字解)》说“平生安而和,上声和而举,去声举而壮,入声促而塞”,《翻译老乞大朴通事凡例》里说“哀而安者为平声,厉而举者为上声,直而高者为去声”。“去声举而壮”,可以理解为去声是升调,“直而高者为去声”猛一看好像是高平调,但应该理解为直直地升高,与“厉而举”的上声相区分,所以中古韩语的去声应为升调。

可见中古韩语的声调与吴音基本相同,只是阴上与阳上合并,上声都发“厉而举”的调值。

(5)唐朝人的标准四声

唐朝的《元和韵谱》说“平声哀而安,上声厉而举,去声清而远,入声直而促”。可见中古韩语的声调即来源于《元和韵谱》。《元和韵谱》里的“清而远”比较费解,但是不像降调,而韩国古籍里将其解释为“举而壮”“直而高”,为缓缓上升的升调,则与“清而远”非常匹配。

综上,《切韵》时代的标准四声为:

平声:平调,但比普通话的平调低沉得多

上声:先平,突然拉升,一个非常猛烈的升调

去声:缓缓上升的升调

入声:短促调

大家试着读读下面这首诗: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该诗是一首非常有气势的诗,大家先把里面的去声字读降调试试(其他调根据中古音的标准声调读),会发现读起来别扭猥琐,气势全无,简直比吃了苍蝇都难受。但如果把去声字都读为升调,则气势异常磅礴宏大,所有的升调都出现在该出现的位置上,不断把本诗推向高潮。


(六)《切韵》声调系统的发展演变

首先大家要知道一个声调的普遍规律:清辅音导致音高变高,浊辅音导致音高变低。

(1)《切韵》调值:平(33) 上(335) 去(35) 入(3)

注:该调值为唐朝标准声调,中古韩语借入了该四声的调值。

(2)吴音:阴平(33) 阳平(11) 阴上(55) 阳上(335) 去(35) 入(3)

注:在吴音里,平声由于清、浊辅音的影响,分化为:阴平(33)、阳平(11)。阴上的声母为清辅音,韵母是浊的,导致阴上变为(55),阳上仍保留(335)的发音。

(3)汉音:阴平(33) 阳平(11) 阴上(55) 阳上、去(35) 入(3)

注:在汉音里,由于吴语阳上(335)和去声(35)的调值类似,发生混淆,导致阳上合并到去声(35)里,发生“浊上变去”。

(4)六声家:阴平(31) 阳平(11) 阴上(55) 阳上、去(35) 阴入(3) 阳入(1)

注:在六声家里,由于汉音阴平(33)的声母是清辅音,韵母是浊的,导致阴平变为降调(31)。入声由于清、浊辅音的影响,分化为阴入(3)、阳入(1)。

由上可知,《切韵》声调系统在后世演变中是一脉相承的,吴音、汉音、六声家逐渐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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