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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27岁的何栗（古籍写作何㮚[lì]，异体字“栗”）以优异成绩考取了乙未科殿试进士第一，摘取了状元桂冠，名噪一时。何栗进入官场后，经过多年的历练，最终官至宰相。只可惜，“靖康之乱”时，何栗与宋徽宗、宋钦宗及朝臣、贵卿、赵氏皇族、后宫妃嫔等三千余人被掳至金营，何栗最后在金营中绝食而死，时年39岁。何栗在北宋为官12载，其基本情况，元朝末年成书的宋史《何栗传》有载，在此不必赘述。 网络图片。 本文要说的是，何栗绝食殉国后，到了明清乃至民国时期，我国南方地区的一些何氏族谱，对北宋状元何栗及其“家事”的记载，出现了与正史《何栗传》不同的情况。同是一个北宋状元何栗，其籍贯却有“四川”、“广东”、“浙江”之说，而且广东一些何氏谱还有一个自成体系的“何栗世系”。北宋政和状元只有何栗一个，但从南方家谱记载的何栗籍贯和世系来看，却成了三个何栗，这让后人深感困惑，一头雾水。 北宋状元何栗是哪里人 北宋政和状元何栗是哪儿人？按照正史《何栗传》的记载，这压根就不是问题。偏偏后世谱志记载有差异，问题才变得复杂起来。宋元时期，估计南方的何氏家谱还没有诞生，所以何栗的籍贯与“家事”并没有出现什么“枝节”。到了明清至民国时期，特别是“私修”家谱盛行之后，南方部分何氏家谱出现了何栗籍贯及世系的不同说法。南方部分何氏家谱对于北宋状元何栗的籍贯记载，主要有“广东说”和“浙江说”。个别省志和县志对北宋状元何栗籍贯的记载也有不一致的情况，也难怪人们被整“蒙圈”。 网络图片。 历史人物的问题，还得还原到历史中去才能说得清楚。何栗高中状元，后任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这是历史的真实。既是历史真实，那么何栗报名参加进士考试时，一定会填写户籍，成为朝廷命官后，更会有“履历”，且这个“履历”是要进入“国家档案”的。何栗身为状元，又官居宰相，其履历及为官大事，“国家档案”是有记录的。《宋史》是元朝末年由丞相脱脱和阿鲁图先后主持修撰的，成书于元至正五年(1345年)。《宋史》所依据的史料当然是北宋时期的“国家档案”。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宋史《何栗传》的真实性。 据《宋史卷三百五十三列传第一百一十二何栗传》载：何栗，字文缜，仙井人。政和五年进士第一，擢秘书省校书郎。逾年，提举京畿学事，召为主客员外郎、起居舍人，迁中书舍人兼侍讲……徽宗数从咨访，欲付以言责。或论栗与苏轼乡党，宗其曲学，出知遂宁府……钦宗立，复以中丞召。阅月，为翰林学士，进尚书右丞、中书侍郎……栗解政事，俄以资政殿大学士领开封尹。金兵长驱傅城下，帝罢恪相，而拜栗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始复三省旧制……京城失守……既陷朔庭，栗仰天大恸，不食而死，年三十九。建炎初，诏以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玉局观使，禄其家。讣闻，赠开府仪同三司，议者指其误国，不行。秦桧自北还，具道其死时状，乃改赠大学士，官其家七人。 从宋史《何栗传》，我们非常清楚地知道，何栗是四川仙井人。仙井，即仙井监，北宋熙宁五年（1072年）置陵井监，因有盐井，相传为汉张道陵所开得名。宣和四年（1122年）改名仙井监，治所在仁寿，辖境相当于今四川仁寿、井研两县地（因而也有人撰文说何栗是四川井研县人）。南宋隆兴元年（1163年）改为隆州。 《何栗传》中的一句“栗与苏轼乡党”，也明白告诉我们，何栗是四川人。“乡党”即“老乡”，苏轼是四川眉山人，何栗是四川仙井人，两人当然是“乡党”。 再者，清钦定四库全书《四川通志 卷三十三 选举》中也明确记载：何栗（㮚）、何棠、何榘，仁寿县人。清朝光绪版《仁寿县志》选举卷，也把“何栗、何棠、何榘”记录其中（参见《仁寿县历代进士和举人名录》）。 北宋状元何栗的“四川籍”又一说 今人黄述斌在《井研何氏“三贤”与李氏“四进士”》 一文中叙述了何栗、何棠、何榘，摘要如下： 何氏一家三子，学高识博，均科甲及第，世称“三贤”。长子何栗（1089―1127），参加科举考试及第进士第一。二子何棠，继长兄登第之后，于徽宗宣和登进士，官秘书丞。三子何炬（榘），宋高宗时先中举人，后又登进士，为宣教郎通判。何氏“三贤”为井研学风文风的勃兴大增色彩，影响深远。 何栗是四川什么地方人？黄述斌在《井研何氏“三贤”与李氏“四进士”》一文中说：状元何栗，字文缜，井研仙井人。按，有报载何栗“仙井监”人，属仁寿，不确。《雍正井研县志》、《嘉庆井研县志》两志均载：何栗，井研仙井人。《嘉庆井研县志》第93页载“明万历年间，井研知县杜如桂，合三忠四李，益以状元何栗像位设于左厅……”以供拜祀，可为史据。传说何栗出生时天空出现祥异（参见《古隆州志》），《嘉庆井研县志》亦有记载：“何栗初度之辰，夜半红，雾亘天。”众云何家将出贵人焉！何栗少时，家境不宽裕。母亲杨氏，勤劳刻苦，会做面食，手艺精到，在镇上开一小面馆，所制“何郎挂面”名播邻邑和嘉州一带，且代代相传，成为井研的文化品牌。 从上文可知，何栗是四川人，所不同的是，“黄文”据井研志认为何栗是四川井研人，而非四川仁寿人。但历史上井研曾一度并入仁寿，具体如何界定，留给人们去研究吧。 一些何氏谱记载，北宋状元何栗是广东人、浙江人 广东某地何氏家谱记载，北宋状元何栗是广东人，父亲为何明允……，还列出了何栗的儿子……，认为何栗在北方殉国后，其儿子在南方延续“香火”，繁衍生息，枝繁叶茂。因而广东许多地方的何氏宗祠内供奉着何栗…… 民国版《浙江通志》和浙江某地《何氏家谱》又是另一种记载，有的记北宋状元何栗是浙江归安人，有的记为浙江湖州（吴兴）人…… 北宋政和状元只有四川仙井人何栗，《宋史》、《四川通志》、《仁寿县志》说得清楚。可是明清以后的部分地方谱志对何栗籍贯的记载却“籍出多地”，不知所为何故。是由于同姓同名而张冠李戴，还是因撰谱需要“名人支撑”而刻意攀附？ 何栗、何棠、何榘，谁是兄，谁是弟？ 在南方一些何氏家谱中，有关于何栗、何棠、何榘“三兄弟”的记载。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何氏三兄弟”均中进士的佳话，却很少有人关注何栗、何棠、何榘的兄弟顺序问题，即何栗、何棠、何榘，谁是兄，谁是弟？有人认为提出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谁是兄谁是弟并不影响他们中进士。要较起真来，这还真的不是什么事，但是，四川、广东、浙江、广西、海南等地一些何氏家谱对此却“各吹各的号”，让人云里雾里，所以还得拿出来摆一摆。 宋史《何栗传》没有记载何栗三兄弟情况。但根据《四川通志》、《仁寿县志》、《浙江通志》和广东、广西、海南部分《何氏族谱》的记载，何栗、何棠、何榘历史上有其人，而且是三兄弟，但是，谁是兄谁是弟，却有不同的说法。“四川仁寿版”（含井研县）的说法：何栗为兄，何棠、何榘为弟；而“广东版”、“浙江版”、“海南版”何氏家谱的记载：何棠为兄，何栗、何榘为弟。 何栗三兄弟是四川省人，因此我们认为“四川仁寿版”（含井研县）的说法较为可信，即何栗为兄，何棠、何榘为弟。 何栗、何棠、何榘三兄弟是“同榜进士”吗？ 据南方部分何氏家谱记载：何栗、何棠、何榘是“同榜进士”，何栗为状元。围绕“同榜进士说”，南方的何氏家族和何氏宗祠中有“何氏三英”、“何氏三凤”之美谈。几百年来，“三英”、“三凤”说在南方何氏族群中已经深入人心，根深蒂固，不仅多地何氏祠堂供奉何栗，而且何栗、何棠、何榘也因“同榜进士”而饮誉，以“三凤流芳”载入何族史册，并由此而形成了一种祠堂文化，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族史。 根据《四川通志》和各地何氏家谱记载，何栗、何棠、何榘三兄弟历史上确荣登进士，但是各地何氏家谱的记载不同。浙江某地何氏家谱的记载是：何栗、何棠为同榜进士，即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进士，何栗为状元，何榘另榜；而广东、海南等地何氏家谱的记载是：何棠、何栗、何榘三兄弟为同榜进士，即都是北宋政和五年（1115年）进士。 历史上的何栗、何棠、何榘是“同榜进士”吗？ 据《四川通志》记载，何栗、何棠、何榘三人登进士为不同年科，也就是说，三人并不同榜，何栗为政和五年（1115年）进士第一；何棠为宣和进士（曾任秘书丞，据井研志），与何棠同登宣和进士榜的“仁寿籍”人士，还有喻燮、袁天陟（一作骘）、王倬、韩忱、杨杰、陈知常、陈刚（通志）等人；何榘为建炎进士（有人考证为建炎二年[1128]），何榘曾任宣教郎，通判成都军兼营功农使，与何榘同登建炎进士榜的“仁寿籍”人士，还有张稷、何邦昌、牟国材、陈在（一作仕）庭（通志）等人。 据查证，宋政和五年（1115年）乙未科殿试进士何栗榜中没有何棠、何榘的名字。 何栗的两阕词 写到这里，笔者还想列出何栗的两阕词，让人们对何栗多了解一点。何栗是一位政治人物，忠贞节烈之士，但他也有情有义，且文采飞扬。据《乐府纪闻》记载，何栗中状元后初入官场，一次应邀参加京城开封一位达官贵人的私宴。席间，一位漂亮聪慧的侍女惠柔，因仰慕新科状元何栗，暗中送给何栗一方蓝丝手帕，手帕上题字，约牡丹花开时再相会。何栗对惠柔也有所好感，回家后提笔写下一首《虞美人》表达相思之情，词曰： 分香帕子揉蓝腻。欲去殷勤惠。重来直待牡丹时，只恐花知知后故开迟。 别来看尽间桃李。日日阑干倚。催花无计问东风。梦作一双蝴蝶绕芳丛。 多情的何栗在这阕词中表达了自己等不到牡丹花开就盼着与意中人相见的急切心情。 除著名的《虞美人》外，何栗还有一首《采桑子》存世，词曰： 百花丛里花君子，取信东君。取信东君。名策花中第一勋。 结成宝鼎和羹味，多谢东君。多谢东君。香遍还应号令春。 （2018-12-21写于广州） 文/强哥说何 网络图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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