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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子纳妾与佳人作诗 “寒笳残角海东云-丘逢甲的诗歌

 高山仙人掌 2018-12-26

        丘逢甲,字仙根,号仓海,1864年11月28日生于台湾苗栗县铜锣湾。他6岁能文,7岁能诗,14岁府试全台第一名,获“东宁才子”的雅称;26岁中进士,被钦点为工部主事。1894年甲午战败,次年清廷签订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把台湾割让给日本。丘逢甲怒不可遏,刺血上书力争不行,即组织和参加台湾军民反割让的斗争,在新竹血战了20多个昼夜,失败后回到大陆祖居——广东蕉岭县文福乡淡宁村。他时时以复台为念,从事吟诗寄怀、兴办学校和支持辛亥革命。1912年2月25日在家乡病逝,享年49岁。丘逢甲毕生写的诗世传万首,内中有2000多首为内渡后写的,他的后人题名曰《岭云海日楼诗抄》出版,书里汇集了他的诗作精华。其主要内容为怀念台湾故土,谋求祖国统一。他在我国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崇高的历史地位。

         台湾人民为反抗外国侵略,维护祖国统一,进行了长期的斗争,其中以19世纪末期反抗日本帝国主义最为壮烈和艰苦。丘逢甲就是在这个时期里涌现出来的才华横溢、热爱祖国的诗人。他是我国近代诗坛上一颗灿烂的诗星,那时期有许多学者作了赞评。其人之诗,意义重大。梁鉴江《题丘逢甲〈岭云海日楼诗抄〉》诗曰:

          茫茫峡浪金瓯缺,隐隐啼莺两鬓斑。万首诗成传后世,中华自古有台湾。

         学者江山渊,写有《丘逢甲传》,翔实生动,如目睹耳闻,对丘诗评曰:“所为词章,凌厉雄迈,不愧古之作者。尤善诗,恒寝馈于李、杜、苏、黄诸家,去其皮而得其骨……诗本其夙昔所长,数十年来复颠顿于人事世故、家国沧桑之余,皆足以锻炼而淬砺之。其所为诗皆尽苍凉慷慨,有渔阳参挝之声,又如飞兔要褭绝足奔放。平日执干戈,卫社稷之气概,皆跃腾纸上。故诗人之名,震动一时。”这里把他诗歌的成就及其形成的原因,作了扼要的概述。

          近代文学史家汪国垣,在他一代风雅的《光宣诗坛点将录》中,把丘逢甲列为“步军头领十员”之一,说:“仙根在岭南诗最负盛名,中原人士多不能举其名。工力最深,出入太白、子美、东坡、遗山之间,能自出机轴,固一时健者也。”又在《方湖类稿·岭南派》中说:“今所传之《岭云海日楼诗抄》,慷慨激昂之作,纸上有声,实以其人富于感情,宗国之痛,一寓于诗,不屑拘拘于绳尺间,而自具苍莽之气,迹其所诣,颇欲兼太白、东坡之长。”更把丘诗的形成、继承以及成就,作了简要的分析和高度的评价。 

           爱国诗人黄遵宪(字公度),和丘逢甲是同乡,又都是客家人,交情深厚,互相唱和。他吟有《怀丘仙根工部》:

         赤嵌城高海色黄,乍消兵器变文光。他年番社编文苑,初祖开山天破荒。

        歌颂了丘逢甲为弘扬祖国文化,教化高山族同胞,将名垂台湾史册。他给梁启超的信说:“此君诗真天下健者。”(钱仲联:《黄公度先生年谱》)

         维新派首领梁启超,把丘逢甲、黄遵宪二人并列为晚清“新界革命之钜子”(《饮冰室诗话》)。而以后爱国诗人柳亚子的《论诗六绝句》更云:

         时流竞说黄公度,英气终输仓海君。战血台澎心未死, 寒笳残角海东云。

         他个人认为丘逢甲的诗胜过黄遵宪的诗。

        爱国学者丘菽园,侨居于新加坡,与丘逢甲知交情深,也互有唱和,他辑有丘诗五百首,出版单行本,并说:“仙根诗各体皆佳,才气亦大。”(《挥尘拾遗》)又吟有《诗中八友歌》,其六:

         吾家仙根工悲歌,铁骑突出挥金戈;短衣日暮南山阿,郁勃谁当醉尉呵。

        说丘逢甲在故土沦丧的危难之时,投笔从戎抗日血战;内渡后过着非常困难的生活,但他忧国忧民誓复失地之气仍然很“郁勃”,强劲炽热。

         和他同时代或稍后的台湾籍学者,对他一致推崇。诗人王松在《台阳诗话》中说:“丘仙根工部逢甲,才情学力,冠绝侪流……工部诗才淋漓悲壮,盘错轮囷,肖其为人……,皆乙未以后所作,正如子美入秦,剑南入蜀,感喟苍凉,当不在古人以下。”历史家连横在《台湾诗社记》中说:“光绪十五年……当是时,台人士竞以诗鸣,而施耐公,丘仙根尤为杰出,二公各有全集,不特称雄海上,且足以拮抗中原。”施耐公即施士浩,台南府人,道光时进士,掌教于白沙等书院,著有《喆园吟草》、《后苏龛诗抄》等。还有诗人许南英,也参加了台湾反割让战斗,内渡后二人心同互励,“爱我丘仓海,招邀读好诗。”在《窥园诗草》中有许多酬唱,步丘之原韵:“东海文章余数子,南州冠冕属斯人。”“行吟泽畔殊无奈,且看灵均败色衣。”“还是扶轮风雅手,莫伤沦落是遗民。”他们都讴歌了丘逢甲的才华,他的诗歌在台湾地方文学史上,闪耀着爱国主义的光芒。

才子纳妾与佳人作诗

                                                                                    大丈夫三妻四妾、五房六室,在古代的中国绝对是司空见惯的寻常事。女子却须从一而终,对丈夫的纳妾之举亦无说三道四的资格。倒不是没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反对丈夫纳妾的,不过一般说来,这些女子的下场好不到哪去,或是反抗不成,还失去丈夫原本就微薄的欢心,虽未沦为下堂妇,但从此坐上千年冷板凳;或是立刻落得一纸休书,扫地出门。不管哪种结果,她们都不免成为世人争相嘲笑的醋或醋缸,好不凄惨。 

    有几位女子却是例外。她们才既出众,貌亦卓绝,夫婿也是名噪一时的大才子。才子佳人的组合,自然引人豔羡,婚後的他们也著实幸福了好一阵。只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毕竟只是誓言,「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现实却渐渐给昔日玉洁冰清的感情点染上几分淡墨似的痕迹。於是,才子借题生纳妾之心,佳人以诗抒离弃之怨,好在结果总算皆大欢喜,倒也成就了中国文坛及情坛的几段佳话。 

         管道升的泥巴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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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道升,又名管仲姬,宋末元初人,乃是著名书法家赵孟頫的夫人。赵孟頫固然大名鼎鼎,管夫人也是出名的才女,她工於诗词,翰墨绘画皆佳,且美绝尘烟,铅华淡扫,云鬟轻绾,便是说不尽的雅秀天然。如此佳人朝夕相伴、红袖添香,赵孟頫自是颇为心悦意满,一时也顾不上纳妾之事。 

      时间漫漫地淌过花前月下的软语呢哝,褪去了管夫人原本的如玉颜色。四十岁的她,或许犹有傲人的才气,却早已被生活冲淡了秋水般的淡荡灵气。「红颜弹指老,霎那芳华」,管夫人虽不至於鸡皮鹤发,却也半老徐娘,迥非当年那水样轻柔、花般娇软的佳人,鬓边的微霜、眼尾的丝缕更每每在她对镜晨妆时,生生地撕扯著那纤柔的心。此时的赵孟頫却正当盛年,名高才富,由不得便生了纳妾之心。实在,这在古代的中国,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许是念及夫妻多年,且管夫人的才学为人也确实让赵大学士敬重有加,因此,赵学士一生异心,便先写一首小词咏夫人,以作试探: 

        我为学士,尔做夫人,岂不闻王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不过分,尔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言下是说,人家书法家王献之有桃叶、桃根两个小妾,大学士苏轼也有朝云、暮云两个可心的妙人儿,我赵孟頫可不也是堂堂的学士,纳几个小妾有何不可,你就只管享用夫人的名号,别管我纳妾之事罢。管夫人看到这样一首词,心情或许与卓文君当时一般无二,只是她的回应却坚决许多,提笔就是一首喷薄而出的《我侬词》: 

     尔侬我侬,忒杀情多。情多处,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尔,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尔,尔泥中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赵孟頫读罢如此坚决的声明,是感动於妻子的痴情?或是顾虑於妻子的执著?总之,他只得讪讪乾笑数声,再未提及此事。 

       关夫人唱彻醋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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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代大戏剧家关汉卿的夫人本非有名的才女,但她在关先生的纳妾事件中,却表现得可圈可点,与管道升有异曲同工之妙。 

     关夫人的某位陪嫁丫鬟,长得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惹得关汉卿心动神驰,百计欲得之,奈何夫人千般阻挠,始终未能成其好事。关先生索性作了《朝天子》小曲一首,对夫人挑明自己的心思: 

       鬓鸦,脸霞,屈杀了将陪嫁。规模全似大人家。不在红娘下。巧笑迎人,文谈回话,真如解语花。若咱,得她,倒了葡萄架。 

       原本,关先生以为自己明言要纳丫鬟为妾,只怕夫人反要顾及贤妻的声名,不好横加阻拦,谁料,关夫人也不是好打发的,作了一首诗回应她的夫婿: 

      闻君偷看美人图,不似关王大丈夫。金屋若将阿娇贮,为君唱彻醋葫芦。 

      好厉害的关夫人!开头两句将老关挖苦得淋漓尽致,笑话他虽然也姓关,但这偷看美人的行径比起人家千里送皇嫂的三国名将关羽就是天壤之别了。後两句表态也是既鲜明又巧妙:你老关要是敢金屋藏娇的话,我这厢可要打翻醋子,只怕你的日子未必如你所想的那般逍遥罢。妙就妙在,《醋葫芦》本是曲牌名,用在此处,真是天衣无缝,使人捧腹。关汉卿一见之下,既觉好笑,又内惧雌威,也就只得罢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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