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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不妨走进多彩《围城》世界

 攒破烂儿的 2018-12-26

人到中年不妨走进多彩《围城》世界

——纪念钱钟书先生逝世二十周年

《围城》是大男孩在战火纷飞的年代,躲在上海一隅安全栖息地完成的,大概是人生就是在围城内外徘徊的缘故,竟然能够穿越时空,变成许多人乐此不彼读下去的佳作。

有人说,年少时读《围城》,骨子里就瞧不起方鸿渐,等到岁月的磨砺,人到中年之后,才发现,自己也不过就是现实版的方鸿渐。为什么会如此呢?杨绛先生说的不错,《围城》的意义就在于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站在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婚姻也罢,事业也罢,人生的欲望大多如此。

难怪不同的年龄,读钱钟书先生之《围城》,都会有着不同的感受。当然了,人生本来就是一部大书,就像戴上不同的眼镜,看到《围城》中的人世沧桑,就如一面镜子,得到的自然是不同的结果。

伟大的经典作品,可以说是需要一辈子去读,不要以为滋味大体相同,殊不知,从哲学的角度思考,一个人的心智在随着阅历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哪怕没有时间再次阅读,但反过来想想,又有几番滋味在心头翻滚,如一个迷,始终吸引着愿意走进的人去追寻。

《围城》的世界如天上的云儿,变幻莫测,包罗万象。如果说年轻时看到的是嬉笑怒骂,那么人到中年时却看到人性之本质。到底如何生活?在《围城》的世界里我们能够看到更多,渐渐地,发现,许多时候我们都在演绎着书里面的故事,想要成为什么样的角色,完全取决于自己的内心追寻。等到梦醒来,蓦然回首,我们似乎都在做着方鸿渐式的梦,伴随着破落的钟声在任意摆动。

《围城》世界就是在阴暗的角落里渴望得到一米阳光,可以像腊梅一样静静绽放,无论是风吹,还是日晒,从来没有放弃过。有意思的是,我们常常被白茫茫的大雪所麻木,忘记了远处梅花散发的香气。为什么在方鸿渐心中的女神唐晓芙到了结局处却没有出现?多年的学习、工作与生活走过,我明白了,人生之理想就像在梦中的女神,似乎在眼前,又那么捉摸不定,等到日暮西山之时,才发现,不会在后来的日子里再次找到。唐晓芙到底哪里好,我们说不清楚,恐怕方鸿渐也想不明白,但就像梦中的一根红线,始终挥之不去,却又牵动着自己的心,奏响其奇特的生命乐章来。

不知为什么,我们心底都藏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女神唐晓芙,想着如何能够在未来再次出现,可愈是往后愈是找不到,反而是孙柔嘉这样的现实普通人在伴随左右。不是有许多人在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本能地希望来个同学聚会,可一旦相聚,又没有了过去的滋味。人生就是如此,过去的那种感觉是永远回不来了,却又慢慢变成了美好的回忆。可以肯定,人生之追求有时与学历、地位等没有任何关系,就像作品中的苏文纨,有着高学历,却特别的物质,一旦在社会中走过一段时间,慢慢地比孙柔嘉更加的丑陋。

孙柔嘉不美,但也不讨厌;方鸿渐不坏,但没大用处。我们都在心底藏着梦,却没办法得到梦里的一切,如果真的把梦里的一切搬到现实中来,又会格格不入,自然显得那么的孤单与失落。杨绛先生为什么要翻译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说到底,就在于许多知识分子就像小说主人公堂吉诃德一样,摆着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似乎要拯救整个世界,却骑着破马,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最终带来的可能是头破血流,让人在嬉笑怒骂中自我启迪。钱钟书是幸福的,为什么呢?他能够在杨绛的帮助下去尽情地写着《围城》,读《围城》的人又是幸福的,毕竟钱钟书先生创作了《围城》。

杨绛说过,《围城》里的赵辛楣与方鸿渐就是钱钟书先生的两个方面,一方面,赵辛楣就像一个大男孩,喜欢耍着孩子的性子,似乎天生大大咧咧,有什么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另一方面,方鸿渐就像人到了中年,看到了世界之沧桑,说出来的话当然如烈酒一样,特别呛人,似乎人说了真话就是如此。难怪许多人觉得方鸿渐就像浑身长着刺的刺猬,对谁都不怎么客气。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钱基博先生就知道儿子天生烂漫,就给其取字为默存,后来可能是经历了人间的风风雨雨,钱钟书在《管锥编》里专门谈论所谓的“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之类的话题。《围城》就像悬在天空中的镜子,给每个路过的人带来一些特别的影像,如果你走进去,不愁没有收获,完全可以超越时空,得以永恒。

不知先生创作《围城》之时,杨绛女士会不会抱怨,也许在点点滴滴地写作之中,一对伉俪之所以相视一笑,一方面固然写出来周围之人,另一方面不也是自我之写照吗?艺术的生命来源于生活,只有真正走进生活的殿堂,才能创作出伟大的艺术。在杨绛女士看来,自己就是钱钟书身边的桑乔,无论走到哪里,都跟到哪里,到底为什么跟着,也未必说得清楚。然而,杨绛女士是幸运的,钱钟书的《围城》毕竟如十月怀胎,终于诞生了,到底比桑乔幸福多了。

滴滴答答的钟声在方鸿渐落魄行走在大街上慢慢响起,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似乎看到了鲁迅作品中孔乙己在慢慢向前爬动,到底是不是自己呢?也许梦醒后,才发现,如果不回头,就会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一样,惊得一身冷汗,到底为什么,也未必说得清楚。

《围城》世界,到底有多精彩,只有在生活中品尝出特别之滋味之人,才能如名山寻宝,似乎无限风光就在前面,走近一看,还在前头……(钱永华图片摘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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