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一个瘦, 比比谁更惨
贾岛《朝饥》(也肆/文 )
市中有樵山,此舍朝无烟。 井底有甘泉,釜中乃空然。 我要见白日,雪来塞青天。 坐闻西床琴,冻折两三弦。 饥莫诣他门,古人有拙言。
贾岛,苦吟派诗人的杰出代表,穷困潦倒的前和尚、前官员……算了,这方面我词汇量太少,吟不成句子。总之,贾岛命苦诗也苦,他苦吟、吟苦、苦吟苦、苦吟苦吟,尝试了苦和吟的各种排列组合,成为了苦吟派的集大成者。 欧阳修《六一诗话》说:“孟郊、贾岛皆以诗穷至死,而平生犹自喜为穷苦之句。”贾岛跟他的前辈苦吟诗人孟郊,合称“郊岛”,苏东坡说二人为“郊寒岛瘦”。这不仅是评价他们的诗风,也是形容二人的生存状况。 孟郊贾岛都有大量描写自身生活困苦的诗作,合起来看,俩人像是在“比惨”。宋人张邦基著《墨庄漫录》,曾拿两人开涮,认为贾岛比孟郊更穷,因为孟郊有诗句曰“种稻耕白水,负薪斫青山”,而贾岛的《朝饥》则说“市中有樵山,此舍朝无烟。井底有甘泉,釜中乃空然。”可见孟郊是有吃有喝的,而贾岛则柴米皆无。 又冻又饿,啥也没有,想干啥都干不成,物质生活和文化生活都很匮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但是贾岛并没有崩溃,还守着自己的尊严:饿肚子的时候不去别人家串门。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孔夫子劝人安贫乐道。不过贾岛的生活似乎已经突破了底线了,食无求饱,也总得有口吃的吧。所以,贾岛能做到安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乐道的话,哪还乐得出来呀。 多么寡淡的人生。说也奇怪,读着贾岛的这首《朝饥》,我也饿了。老板,来碗米饭! 深圳商报万象2018年12月2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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