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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儒刘因与白洋淀边安州城

 zqbxi 2018-12-30

刘因(1249年—1293年),字梦吉,号静修,元雄州容城人,元代著名理学家、诗人。

文:五色祥云 源自安新在线

古老的易水河日夜流淌,于濡阳郡(现河北雄安新区安新县安州镇周边)北汇府河旖旎一路而东。晨曦初露,当郡城随鸡鸣于睡梦中苏醒时,北关外三官庙前易水秋风处,一条由由西而东的乌篷船停留于此,船中一少年迎立船头,在古秋风台前久久凝思,焚香礼拜。继而投书以吊。

古秋风台,不知始于何年?于濡阳北关西三官庙前。依易水河旁而立。相传为燕太子丹壮别荆轲处。濡阳郡今安州城是也。

是年十七岁的刘因,自镇州去往雄州,水路过濡阳秋风台。此时的刘因风华正茂,才气横绝,从游元名儒砚弥坚,已是小有名气。

《(乾隆)新安县志》,中称“按志静修先生虽产容城,考作寓贤,不知新安故容城境。而当时讲学三台,尤为往来敷教之。先生天下士庸得以一舍,而遥分彼此也。况及门聚乐多产三台,则先生虽容(城)人,实新(安)人也…。

元时濡阳郡始称安州。下辖高阳县与新安县。作为一方的政治经济中心,于城内有书院一座名曰观光,其执教师乃是元大儒刘因。当时安州与三台隔河相望,先生隐居三台寓安州书院,教授生徒,师道尊严。有刘因早发濡上诗:

寒出防优逸,诗情非浩然。

烟浓山失色,云重雪连天。

坏户仙游上,冰髯老镜前。

别家忘再宿,桑海问何年。

安州志编篡官俞湘撰刘因传记,即补充了元史的不足,亦记录了刘因于安地之渊源。其文如下:刘靖公传后序。后学俞湘撰。

元处世刘静修,讳因,字梦吉,容城人。高祖昉金临洮府錄事判官,曾祖矦,中山府錄事,祖秉善,处士。少读书,气豪迈。以义雄乡里,贞祐之变,蒙古人入燕。

金主徙都汴。乡豪以国命推为万人长,遂逃避河南,父述,处士。壬辰北归,刻意学问,隐居教授,元中统初,尚书刘公肃宣抚真定,辟武邑令以言辞归。

先生将生之夕,父梦神人马载一儿,至其家曰:善养之!既觉而生,乃名曰骃,字梦骥。后改今名及字,先生天资绝人,三岁识书六岁能诗,十岁能属文。落笔惊人,尝做希圣解。吊荆轲文豪迈不羁之气可想见。国子司业砚公弥坚,教授真定。

先生从之游。砚公异待之。谓先生父曰:令子经学贯通,文词浩瀚,当为名儒。

先生年未弱冠,日记千言,初为经学究,訓诂注释之,说曰:圣人精义殆不止此,及得周邵程朱书曰:我固谓当有是也,及论其学之所长义曰,邵至大也,周至精也,程至正也,朱子极其大尽。其精而贯之以正也。苟非见道之明何能臻此?且锐志古道,不求闻达,深居简出,性不苟合。一时达官争延请之。

先生亦不轻就,容城近京,公卿使过者众,闻先生名往往来渴。先生逊谢不与相见,不知者或以为傲,先生弗恤也。元师伐宋,先生作渡江赋以哀之。常欲南游,江湖其志己概矣,爱诸葛孔明静以修身之语,故学者称为静修先生。间游郎山雷溪,又号雷溪真隐。

至元十九年,有诏征起。先生于家擢拜太子赞善大夫,未几以母疾辞归,二十八年复遣使者,以集贤士嘉议大夫来征,先生以疾固辞不起,世祖闻之曰:古有所不召之臣,其斯人之徒欤。先生家虽贫,非其道义一毫不取于人,而师道尊严,学子造门随材施教。讲说诸经理名义正。听者莫不涣然冰释,怡然理顺。

二十九年,国子助教吴明陈书于朝,荐先生为国子祭酒。以为天下学者法士论高之。三十年夏四月十有日,先生竞终于容城,春秋四十有五,海内闻之,无不嗟悼。延佑中,赠先生翰林学士,资德大夫。追封容城郡公,谥文靖。是后中外风纪儒臣咸以先生,砺俗兴化,有功于名教宜如许文正。从祀孔子庙,庭礼官会议义,皆曰:可。而当路者未遑行也。

呜呼,士志于道德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功名者,道德不足以移其情,有宋而后学者,不求名即求利,所谓礼义廉耻,荡然尽丧矣。天生哲人所以励风教而振士气也。先生阐圣贤之学,明出处之道,使人人知有礼义廉耻之防,不为奔竞侥倖之習,则风俗淳而世道兴,人心正而士气振,其扶持名教之功岂浅鲜哉?

先生所著有《四书集义精要》《周易系辞说》,又有诗五卷,号《丁亥集》,有文数十卷。先生自焚之,其所存十余卷,皆诸及门故友付梓传世,讵等于传人。词人学士之空言耶?

容城与安接壤,先生尝讲学于濡阳“观光书院”,当时被化雨者不知几何人,至今州乘载一二笔,犹觉辨香不远。湘生于先生五百余年之后,而材识简陋,亦殷殷然私淑之志,惜州乘寓贤不详,学者无由见先生之为人,故谨采元史所载与前辈序,记录其始末以补其阙略云。

俞湘做传为道光二十六年(1846),按刘因薨时1293年,其间己过553年矣。

刘因投书吊荆轲,于秋风台畔。行文豪迈,慷慨悲昂。今付以文,高山仰止。

岁丙寅十月,步自镇州(今正定),历保定,将归北雄,息肩于易水之上。草枯木落,寒风飒起。登高四顾,慷慨怀古,人莫测也。"风萧萧兮易水寒",此非高渐离之歌乎?荆轲与太子沥泣共诀,抆血相视,就征车而不顾,望行尘之时起,非此地乎?方其把臂成交,豪饮燕市,烈气动天,白虹贯日,亦一时之奇人也。至若怒秦王,灭燕国,奇谋不成,饮恨而死,独非天意乎?呜呼,轲乎!吾想夫子之愤惋,千载不散,游魂于此矣。古称燕赵多感慨悲歌之士,余不忍负此言也,故投文以吊焉。

其辞曰:

稷文祚绝兮,天骄强赢。六王猖狂兮,系首咸京。席卷天下兮,势若缚婴。英雄胆落而求死兮,膏镶锯之余腥脱身于商纲兮,寄命坑儒。呜呼吾子,将何为哉?此时何时兮,不匿影而逃形。惭一时之豢养兮,遗千古之盗名。逞匹夫之暴勇兮,激万乘之雄兵。挟尺八之匕首兮,排九鼎之威灵。死而伤勇兮,虽死何成!呜呼吾子,何其愚也!相彼白帝之嗣兮,岂燕秦之鬼囚。阿房未灰兮,俪山未秋。走鹿未罢兮,素罗未游。子亦何人兮,敢与天仇?

呜呼太子兮,岂无良谋?招贤养士兮,信义是求。胡为嗾歇骄搏于菟兮,不顾吞噬之忧。召公之庙不祀兮,将谁之尤?损燕士之奇节兮,吾为子羞。感霸业之遂墟兮,悼昭王之不留。仰苍天之茫茫兮,写我心之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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