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评莫言与诺贝尔文学奖

【摘 要】最近，诺贝尔文学奖出炉，莫言的夺魁，令国人为之一振，举国同庆，万人空巷。莫言成为我国第一位诺奖得主。在欣喜之后，有些人不免抱着“吃不到葡萄就会葡萄酸”的心理，对其作品乃至人格大放厥词，挑起了一场规模巨大的“水战”。站在风口浪尖的莫言就钓鱼岛问题提出“搁置争议”，更是被一些爱国者深恶痛绝。于是，“反莫起义”大爆发，口诛笔伐接踵而至，真是“我花开后百花杀”。笔者认为，莫言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实至名归。
　　【关键词】莫言；诺奖；低俗文学；政治
　　一、莫言的创作之路
　　获得诺奖之前，莫言似乎真的“莫言”，不露面，不奔走，不呐喊，只是一个人青灯黄卷、奋笔疾书。正是在这“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森”的环境下，成就了他的魔幻现实主义，成就了他作品中的人性。他给农村改革的弊端打出了《四十一炮》，为答谢母亲而让她《丰乳肥臂》，使草根英雄血染《红高梁》，又给愚昧的国民上了《檀香型》，道出了轮回中的《生死疲劳》，走出了死人和活人艰难的《十三步》，迷恋于《透明的红萝卜》，醉生梦死于《酒国》、《蛙》声一片，叫出计划生育血泪史，《天堂蒜苔之歌》，唱出无奈农民控诉歌。伟哉，莫言！扬我国威，秀挹中华，扬士气。大有“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之壮实。莫言一直坚持着写作，他却过着清贫的生活，在他的作品中，充满了“吃”的影子，如《丰乳肥臀》中的吃乳，《四十一炮》中的吃肉，《酒国》中的吃婴儿等，这些都与莫言成长时期的饥饿有关，耐得住贫穷往往诞生大师。
　　二、莫言获诺奖之原因
　　莫言获诺贝尔文学奖是有着多重因素的，作品本身魅力无可置疑。但不是所有好作品都可以获诺奖。其获奖必有更多因素。笔者认为最重要的是其作品超越政治，不在乎意识形态。如在《丰乳肥臀》中把国民党军官司马库塑造得顶天立地。并且莫言借鉴西方的写作技巧，努力发挥魔幻现实主义的特色。正如颁奖词里说“将魔幻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同时，翻译者也功不可没，他们投评委之所好，做到了尽善尽美。莫言的获奖也与全球大环境有关。亚洲已经很久没有获过诺奖了，今年势必产生一位，以鼓舞亚洲的科技文化事业的发展。中国的国力蒸蒸日上，不断强大，给莫言创作提供了较好的环境，中国在国际上活动频繁，承担了较大的责任，把诺贝尔文学奖给予莫言，也有中国国际威望的力量。
　　三、莫言与低俗文学
　　然而，“反莫起义军”却说他的低俗，士气。诚然，莫言的作品不乏大量的性描写，但这又何尝不是对人性的展现。不是“文革”后的一种个性解放？莫言没有把性描写放在娱乐层面上，而是置于人性的高度上，这更是突出了“人”的文学。那些“起义军”们难道就只读得懂莫言作品中的“性”？与其说他们读不懂莫言作品，不如说他们在亵渎文学。他们只是用一种娱乐的眼光看待文学，这便是文学的悲哀，文人的寂寞，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孤独。也许，造成这种寂寞圣哲场面的始作俑者是教育吧。以往的愚民政策是让人不受教育，后来的愚民政策是让人受一种教育。不受教育谓之“愚”，受一种教育谓之“奴”。“奴”在百依百顺地侍奉“正统文学”时，自然看不出莫言性描写背后的意义。而说其作品士气大概是莫言与流行文学无缘，但这何尝不是他个性的体现？难道都得千篇一律？“避席畏闻文字狱，著书都为稻梁谋”，现今的不少作家都没有为文学而文学了，莫言偏偏逆潮流而上，坚持文学的良心，坚守文学的寂寞，持思想之独立，守之学之净土。
　　四、莫言与政治
　　谈到莫言的“搁置争议”，我不得不想到文人与政治。文人似乎天生不适合搞政治。“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司马迁，言刑下狱“肠一晒九回”。“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辛弃疾，落得个“欲将万字平戎策，换得东家种树书”，只好“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登临意，无人会”，他当年率五十人冲进五万大军营中擒叛贼的勇气哪去了？“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李白，最终还不是“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地走了。文人与政治好像无缘，伟大的文人很难成为伟大的政治家。苏轼、杜甫、蒲松龄等皆被门所不容，但他们的著作却成为永恒。“屈平词赋悬明，楚王台榭空山丘”，我们不知道北宋时谁最有钱，但我们知道苏轼。我们不知道清朝时谁提升得最快，但我们知道蒲松龄。真正的文人，由于苏轼般的洒脱，李白般的放荡，杜甫般的忧愁，柳永般的多情，陶潜般的愤世，司马迁般的刚毅而不合于庙堂。庙堂是威严的，也是道貌岸然的。而真正的文人是真性情的，他们更多流露的是人的本质，现世的追问，绝非下里巴人，政治宣传。莫言是一个饱经沧桑的文人的济世心怀。“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为何要制造“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的肠面，当让“反莫起义军”的孩子们上战场时，他们还会对“搁置争议”唾沫相加吗？莫言以他文人的真性情道出了民众敢想不敢说的话，不伪饰，不圆滑，与历代文豪一样，口拙下政治。其实，文坛和政治是两个方面，又何必缠缠绵绵。放过莫言，放过文人吧。